还好周围仅仅只有这么一条盘山公路,如果有几条的话,以田启的破定位系统还不知道要在大山里转多久才能找到呢。我延着悬崖边开了没多久,狗子嚷叫道:二哥。停车,路边有擦痕。听到狗子的声音,我马上停下了车,狗子说:往后倒。往后倒,在后面。于是我慢慢往后倒车,大约倒了五、六米的距离,狗子说:停!随后他便下了车。在车前大约二米的距离处蹲了下来,朝着我们招了招手。随后我下了车,但是并没有关大灯,下车之后,我来到狗子站在位置,在车灯的照射之下,果然看到了路边的一道擦痕,我拿出手机往悬崖边照射了一下,发现野草有被压过的痕迹,并且还发现了大量灌木被折断。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说,随后用手机上的电筒朝着下面照射了一下,下面不是直竖竖九十度的悬崖,而是有一点坡度,大约成六十度的样子,如果一点坡度没有的话,估摸着三条他们绝无生还的可能,更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了。二哥,我先下去。陶小军说。嗯!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转身打开车子的后背箱,从里边拿出一条拖车用的绳子,大约只有十几米的长度:绑上,现在天黑,下边到底有多深,是否一直有陡坡,都不清楚,先绑着绳子下去看看,如果安全的话,你再自己松掉绳子。我对陶小军说道。好!陶小军点头,随后将绳子的一头系在腰上。我、狗子和田启三人在上面抓着绳子,一点一点把陶小军放了下去,绳子放完之后,我朝着下面喊道:小军,情况怎么样?二哥,没事,越往下坡度越小,我松绳子了。陶小军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我也下去,你等等我。我喊道。好!稍倾,我把绳子拉了上来系在腰上。二哥,一会我也下去。狗子说。行。我点了点头,一会找到三条和夏菲两人,三个人把他们两人拖上来容易一点。我也下去。田启马上说道。你在上面等着。我瞪了田启一眼。浩哥,我害怕。他朝着四周看了看,脸上露出一副非常害怕的表情。又没有鬼,你怕什么。我没功夫搭理他,系好绳子之后,慢慢的朝着下面爬去。等落到陶小军的位置,我拿出手机用电筒照射了一下,果然越往下坡度越缓。稍倾,狗子也下来,我朝着上面喊了一声:田启,在上面等着,别乱跑。浩哥我知道了,你们快点上来啊。上方传来田启紧张的声音。嗯!我应了一声,随后跟在陶小军后面,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下面爬去。斜坡上长满了草和灌木,我们用手揪着灌木,慢慢的往下爬,大约爬下去五十几米,坡度陡然变缓了,可以不用再揪灌木,我们三人的下爬速度猛然加快。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了山谷里,估摸着离盘山公路也就三百米左右的高度。一辆三菱越野车,车顶朝下,车底朝上,正爬在山谷里,我带着陶小军和狗子两人马上跑了过去。三条?三条?我大声的喊叫了起来。三条!身后同时传来陶小军和狗子两人的喊叫声。二、二哥!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然后在我手机电筒的照射之下,看到了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翻倒的车里伸了出来。下一秒,我蹲在地上,一把抓住了三条的手,说:你没事吧?等着,我们把你救出来。嗯!三条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随后我、陶小军和狗子三人合力把车门给砸拦了,一个人扶着三条的头,另外两个人拽着他的两条胳膊,慢慢的将他从翻倒的车里给拖了出来。只见三条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伤到了什么地方,估摸着至少骨头要断几根。车子的另一侧是夏菲,她也是满身鲜血,正处于昏迷状态,我伸手试了一下夏菲脖颈处的大动脉,还有脉搏,于是急忙招呼陶小军和狗子两人把另一侧的车门又给砸开了,慢慢的将昏迷的夏菲给拖了出来。稍倾,我又返回了车子旁边,朝着驾驶和副驾驶坐上的两人看去,两人的颧骨很高,有点像广东、广西或者云南那边的人,我伸手试了试他们两人的脉搏,已经停止了心跳,估摸着车子摔下来的时候,两人就死了。二哥,快走吧。陶小军对我催促道。等一下。我说。三条他们被绑架了,实在他妈太奇怪了,我想从绑匪身上找到一点线索,可惜找来找去,他们两人身上只找到了一点钱和两张假身份,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不过除了三条手里的那部手机之外,我还在车里找到了另一部手机,于是便把这两部手机装进了口袋,至于三条和夏菲两人的手机,估摸着早被对方给扔了。陶小军背着三条,狗子背着昏迷的夏菲,为了不让两人掉下去,我在翻倒的三菱越野车里找到了胶带,然后在三条和夏菲两人身上缠了几圈,将他们分别固定在陶小军和狗子两人的后背上。下坡用了二十分钟,而往上爬却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陶小军毕竟从小习武,体力和耐力相当强悍,背着三条仍然爬在最前边,狗子就不行了,开始的时候还好,不过越往上坡度越陡,他便显得很吃力,爬几米,休息一会,爬几米,休息一会,我的体力比狗子还差,下山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此时只能跟在狗子后面爬爬停停,停停爬爬。终于爬上了盘山公路,我直接躺在路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呼哧!呼哧……同时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并且头顶还在冒着热气,体力严重超支。狗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在田启的帮忙下,将昏迷的夏菲放在车子后排,陶小军也把三条放到了车子后排。车子只能做五个人,而我们现在有六个人,陶小军开车,我从地上爬起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狗子在后排照顾夏菲和三条两人,只剩下田启还站在车外。我从钱夹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到他的手里,说:一会天亮了,拦辆车回蒙山市区,我们先把人送去蒙山医院。浩哥,我害怕,你们不能扔下我不管啊。田启直接拦在车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慌张。我探出头去对他说:没位置了。我、我坐后背箱。田启一脸着急的说道。没办法,最后只好打开后背箱,他的个子不高,还真坐了进去。随后陶小军掉转车头,朝着蒙山市区疾驰而去。三条此时也昏迷了过去,夏菲一直没有清醒,两人的情况十分危机,我坐在车子里休息了一会,有了一点精神之后,掏出口袋里的两部手机,仔细的检查起来。对方看起来绝对是专业杀手,两部手机里没有一个号码,通话记录也删除了,估摸着手机卡肯定也不是本人身份证登记,这令我十分的郁闷。也许还会有人往这两部手机里打电话。我在心里暗暗想道,随后将两部手机扔进了车子的储物盒里。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停在了蒙山人民医院,随后三条和夏菲两人被送进了急救室。我走到楼梯间点了一根烟,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熊兵打了一个电话:喂,熊哥。阿浩,我这边还没有线索。熊兵声音有点迷糊,估摸着又熬了一个晚上。熊哥,三条和夏菲都找到了,他们的车子翻进了山谷里,现在我们已经把他们两人救了出来,送进了蒙山人民医院。我将晚上的事情大体上讲了一遍。怎么不早告诉我?熊兵说。救人如救火,当时只想着快点赶过来,没来得及通知你。我说。绑匪呢?熊兵问。都死了,现在尸体和三菱越野车还在山谷里。我说。嗯,我马上组织警力赶过去,同时协调一下蒙山那边的同行。熊兵说。接着他又问了一些详细的情况,我一一回答,随后便挂断了电话。此时天已经大亮,田启出去买了早餐,我们四个人守在急诊室外边吃边等。二个多小时之后,三条被推了出来。医生,我朋友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四人围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医生询问道。多处软组织搓伤,左边肋骨断了三根,右边肋骨断了一根,头部受到撞击,引起脑震荡,左大腿被异物刺入,还好没伤到骨头,没有生命危险,二十四小时之内应该会醒过来。医生回答道。谢谢医生,另一个女孩呢?我急切的询问着夏菲的情况。那名女孩有点严重,脑袋受到过剧烈撞击,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身体多处骨折,一会她的主治医生出来,你再详细询问吧。三十多岁的医生说了一句,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狗子还在急救室等夏菲,我和陶小军跟护士一块将昏迷的三条推进了病房。安排好了三条之后,陶小军守着,我又返回了急诊室门口陪着狗子:没事的。我说。嗯!狗子应了一声,脸色很难看,一脸担心的表情。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夏菲才被推出来,狗子马上对给夏菲手术的中年女医生询问道: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情况不太好,除了全身五处骨折之外,最主要是后脑受到了撞击,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不好说。啊!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狗子情绪有点激动,我马上抱住了他,说:狗子,夏菲肯定会醒过来的。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三条苏醒了过来,当时我和陶小军正在病床旁边守着他。浩哥,小军!三条睁开眼睛之后,发出微弱的声音。三条,你终于醒了,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会事?我问。浩哥,那天晚上你和小军离开没多久,从水吧后门摸进来两个人,二话不说把我和夏菲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绑在一辆三菱越野车里,车子停在一片树林之中,当时我透过车窗看到两名男子正对夏菲拳打脚踢,好像在逼问她什么事情。三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