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国之不祥 (求订阅、月票)(1 / 1)

江舟抱着一堆宝贝,折腾了一夜。

最终得出结论。

小孩子才选择,大人全都要。

一个都不能少。

谁让他有三头六臂呢?

……

清晨。

“陈小姐,我不在时,家中人多赖陈小姐损毁根基回护,”

“这太乙清宁露,是我师门所传灵药,或能对小姐有所助益。”

江舟一手抱着枯木龙吟,一手拿着个清光隐隐的玉瓶,从小楼走了出来。

来到桃树前,小心翼翼地往树上滴了一滴。

似乎没什么反应。

但江舟明显感觉到桃树的生机在迅速恢复。

东西是好东西,陈青月估计也是真的伤得狠了。

这人情还欠大了。

要不要帮忙撮合一下,让神秀和尚还俗算了……

江舟一手抱臂,一手托着下巴,寻思着。

这俩有点意思。

当初查画皮鬼案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有点勾当。

神秀尚在他这儿的时候,明显很抗拒靠近这个小楼。

陈青月从来也不现身。

被乞丐带走之后,她才现身相助。

江舟很好奇这俩之间到底什么故事。

郎有情,妾有意,却两两不相见。

当初陈青月连嫁六夫,该不会是做给神秀那不识风情的大光头看的吧?

啧啧……

江舟心中转着八卦的念头,抱着刚刚得的枯木龙吟古琴,在桃树下席地而坐。

手抚枯木古琴。

琴音乍起,时隐时现,犹如置身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江舟十指变化,滚、拂、打、进、退。

琴音时而浅如坠玉,清冷缠绵,淙淙铮铮,清清冷冷,如山间寒流,欢泉鸣涧。

时而亢似龙吟,澎湃浩荡,风急浪涌,隐有蛟龙怒吼。

宛然坐危舟过高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音势渐弱,余波激石。

一曲终了。

江舟长舒了口气。

真是好久没弹了。

这枯木琴果然是个宝贝。

所谓枯木里龙吟,棺木里瞠眼。

仅仅是奏出琴音,便有涤心荡魂之效,死中得活之能。

抬头看向桃树,本已光秃的树枝,长满了细嫩的叶芽。

枝叶微微晃动,似乎在向他表示感谢。

“份所应当,陈小姐不必言谢。”

江舟站起身来。

边上,是被他的琴音吸引来的楚怀璧。

身后站着月牙儿、纤云、弄巧。

皆是神色痴痴。

显然是被琴音所摄。

江舟早已察觉。

才特意在刚才抚琴之时,运起了秘魔神音。

果然奏了奇效。

这一曲下来,连他自己都种身临其境之感,遑论他人?

他的技艺显然是没这么高超的。

有这宝贝,看来以后可以开发个音波奇功了?

一曲肝肠断……

不错不错,有搞头。

“公子!你好厉害!”

江舟起身的动静惊醒几人。

弄巧儿最是雀跃,一惊一乍地叫着。

楚怀璧这两日因楚王叛乱之事,面目憔悴,人如弱柳,不复以往活泼跳脱。

此时一曲听完,竟如流水涤心,心胸豁然为之开阔。

江舟知道枯木琴之效,本就是有意为之。

楚怀璧目中隐复光采,看向江舟。

“想不到,你还是琴道大家。”

江舟抱琴笑道:“大家不敢当,不过是小时曾学过些,多赖了这宝琴之力。”

楚怀璧只当他是谦虚,微微一笑道:“这曲叫什么?”

“流水。”

“流水?”

楚怀璧喃喃道:“万壑争流,峨峨洋洋,果真是行云流水。”

江舟笑道:“好些了吗?”

“原来你是有意而为?”

楚怀璧迎上他的目光,忽而低头避过,声如蚊蝇:“谢、谢谢……我、我还能再听吗?”

江舟慨然一笑:“郡主回封地前,想什么时候听,随时来寻我便是。”

话落,便朝纤云弄巧道:“我要出去两日,好好服侍郡主。”

“是。”

纤云柔柔应了一声。

弄巧儿冲着点头抱琴离去的江舟叫道:“公子!您又要去做什么啊!”

“弹琴。”

江舟举手挥了挥,便转出庭院。

“谈情?”

纤云、弄巧面面相觑,公子有相好儿的了?

那郡主怎么办?

两人偷眼望去。

却见楚怀璧呆呆看着江舟离去的门户,咬着牙。

听到她从牙缝里挤出极细微的埋怨声:“混蛋,就这么急着把我送走……”

……

玉京神都。

紫宸宫,白玉仙晶铺就的天街御道上。

李东阳一手持玉圭,一手提着朱紫官袍,神色匆匆,急步而行。

踏上千级玉阶,来到含元殿前。

“冢宰,陛下正在清修……”

“让开!”

李东阳一把拨开拦阻他的宦官,直接冲进了含元殿中。

“陛下!”

“陛下!”

李东阳匆匆撞进含元殿,急声高呼。

“是朕的大冢宰啊……”

“什么事竟将朕的大冢宰急成这样?”

玉陛之上,一道身影隐于珠帘后。

声音悠悠传出。

“陛下!”

“楚王起兵造反!兵发五十万围困吴郡,南州一百四十四城大半陷落!”

“还请陛下速速发兵弛援!”

李东阳抱圭行礼,口中疾道。

“嗯……”

“朕知道了。”

珠帘后,只是传出个淡淡的声音。

“陛下!”

李东阳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玉陛上那道身影。

神色变幻,眉头倒竖。

厉声道:“陛下,如今北境战事不利,更有北、燕、戎三州绿林啸聚为寇,手执天子、诸侯剑,三十六路烟尘滚滚!”

“开州、阳州有净土邪宗以‘天当大乱,佛母降生为号’,结社烧香惑众,聚众百万!”

“天下各州,流贼四起!如今又有楚王叛乱,南州陷落……陛下!此为国之不祥,还请陛下临朝决断,以安天下!”

帝芒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传传:“冢宰稍安勿躁。”

“玄素,给冢宰看座。”

“是。”

侍立玉陛之下的白发宦官躬身应是,转身去搬座。

“陛下!”

李东阳又待开口,却被帝芒打断:

“诶,不说这些烦心之事。”

“前几日,西极万国进贡了不少好宝贝,大冢宰平日里代朕理政,实是辛苦,朕正想赏赐一番,冢宰来得正好……”

“陛下!”

李东阳顾不上君前失仪,怒喝一声。

甚至将鱼玄素搬来的大椅给一脚踢翻。

“大冢宰,您失仪了。”

鱼玄素抬起白首,淡漠的眼神地直视李东阳。

李东阳神色变幻,青红交替,胸前起伏不定。

喘了几口粗气,便狠狠咬牙抱圭行礼:“臣……告退!”

“哼!”

大袖一拂,转身气冲冲地大踏步而去。

帝芒也不出声怪罪。

没有帝芒发话,白发宦官也垂头侍立,任由李东阳离去。

珠帘之后,帝芒从手边拿起一封奏报,手指轻轻摩娑边沿。

“关羽……?”

“天下英雄何其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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