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海行的背影,众人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
于海行从进屋到离开,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背对于海行,无论是禹王世子胡掌柜,还是刘知府,都没有看到于海行的表情变化。
只有跟荆哲坐在一起的周梓琼,看清楚了于海行脸上那种从兴奋瞬间变成恐惧和绝望的表情变化,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众人还沉浸在诧异和懵逼中时,荆哲率先开口了:“怎么,刘知府带那么多捕快来,是不是也想要亲眼见证一下聚仙楼的交接仪式?”
“……”
刘知府哑口无言,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吩咐旁边一个捕快,让他去把于海行叫回来。
这时,荆哲继续笑道:“刘知府肯定也跟我一样,怕胡掌柜反悔,所以带这么多捕快来吓唬吓唬他,只要胡掌柜不拿出地契,就直接把他抓进大牢?”
“你你…你放屁!”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胡掌柜听到荆哲说要抓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结结巴巴的骂了荆哲一句。
“再乱说,小心等会把你抓起来的时候,我先把你的脸打烂!”
荆哲恶狠狠的瞪了胡掌柜一眼,胡掌柜顿时被吓到不敢吱声了。
这时,荆哲再次说道:“既然刘知府也在,昨天晚上见证了胡掌柜把聚仙楼输给我的大多数才子们也都在现场,那就赶快让胡掌柜把地契交给我吧!昨天晚上可是给了胡掌柜时间,若是他现在再拿不出地契,就是公然反悔了,还望刘知府带人替我主持公道!”
“……”
刘知府愣了一会儿,沉声道:“地契的事,先不着急。”
“地契的事不急,还有什么事急啊?刘知府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我从昨天晚上就盼着聚仙楼的地契呢!昨天胡掌柜保证的时候你可是也在现场,怎么,他不认账,你也不认账?你们私下里勾结在一起了?你要知道,按照大安律法,你这么做可是要掉脑袋的!”
荆哲冷笑道。
“别胡说!”
刘知府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谁跟胡掌柜勾结了?”
“既然没勾结,为何不让他交出地契?”
“地契…若这聚仙楼真归你的话,这地契给你也无可厚非,若这聚仙楼不是你的,为何要给你地契?”
“昨天胡掌柜把聚仙楼输给我的时候,刘知府不就在现场?就算你眼瞎,总不至于耳聋吧?”
“……”
荆哲的话越说越难听,刘知府被气的差点脑出血,强忍着让人把他拷走的冲动道:“昨天晚上你确实打赌赢了聚仙楼,可你用来打赌的银子是抢来的,所以这赌局不成立,聚仙楼自然不是你的!而且你敢抢劫,按照大安律法,该当斩首!”
说到最后,刘知府得意洋洋。
你不是一直把大安律法挂在嘴上吗?那我今天也给你用上!
只不过,荆哲可没有被他吓住,反而冷笑一声道:“抢劫?我抢了谁,又劫了什么?刘知府倒是说出来啊,别一张嘴就信口雌黄,虽然现在大安律法里没有诽谤罪,你信不信以后就有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好不好!”
“证据,本官自然有了,不然又怎么会带那么多捕快出来?”
“那刘知府就把证据拿出来,好让大家都看清楚,我也能心服口服!”
“证据…”
证据刚刚来了,只不过又走了,这让刘知府有些尴尬,只能说道:“你或许不知道,你劫的人是我们汝州于巡抚家的于公子!于公子刚才已经来了,只不过有点事又离开了!不过别急,本官已经派人再去请于公子了,怕是用不了太久于公子就回来了!”
刘知府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刚才被他安排出去找于海行的捕快回来了,哭丧着脸,表情和眼神都万分委屈,脸上还多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刘知府并不关心这些,而是问道:“于公子人呢?不是让你去叫他回来?”
“于公子…不回来啊!”
捕快闷声说道。
“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他说什么了吗?”
刘知府几乎是咆哮出声的。
昨天晚上禹王世子把计划说完,就得到了他们几个人的赞同,计划很简单,就说荆哲的银子都是抢劫得来,被抢之人正是于海行!
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于海行的地位够高,而且说他身上有那么多银子也没人怀疑,最关键的是他最近被关禁闭,恰好可以说是被劫持银子之后,惹得他爹于巡抚不满,所以把他关起来。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们早上刚公布出去,这汝州城里大半的人都信了,所以他们只需要让于海行亲手指认荆哲,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把荆哲往大牢里一送,纵使有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所以这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于海行了,他现在不露面算怎么回事?
刘知府心里已经骂娘了。
“说…说了…”
那捕快抬了抬眼皮,支支吾吾道。
“说了什么?”
“说…说…说…”
“你他娘的哑巴了?”
刘知府心情本就不好,这捕快还在那里一个劲的装结巴,这让他更是暴躁,手都发痒了。
“刘知府,小的要是说了…说了,你可不能怪罪小的啊!”
“你说不说?”
“刘知府…你要不答应小的,小的不敢说啊!”
谁知那捕快依旧坚持,刘知府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捕快会这么呆,看到自己火气那么大还这么愣愣的不说,生气的同时,心里也十分好奇于海行到底说了什么,会让这捕快怕成这样都不敢说出来。
于是答应道:“好,本官答应你,不会怪罪于你的,可以说了吧?”
“好…”
捕快深吸一口气。
“姓刘的,我曰你老娘!”
“……”
捕快吼出这一句后,聚仙楼本来乱糟糟的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大厅里久久回荡。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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