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猜灯谜成了必选项,所以大厅里的书生们都猜了起来。
按照规则,若是猜不出来,灯谜要放回去,而且还不能对其他人透露谜面,谨防作弊。
只有当猜出灯谜后,才能公布谜面谜底。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按理来说,几个人可以商量一下,由第一个人先猜,猜不中之后,偷偷把谜面告诉其他人,然后大家一起想出来,再去猜,稳挣五十两。
可人性有时候就是如此,自己猜不出来的谜面,偏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或者猜出来,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无能?
所以一刻钟过去了,大厅里也仅有一人猜中了谜面,中了五十两银子。
这刺激了一部分人,越是猜不中,就越想再猜上一猜,每次都感觉差一点,每次都猜不中。
等猜到最后发现兜里空空如也、再没有多余银子时才幡然大悟,直呼上当,可又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是赌徒的心理吧!
包厢里,看着猜灯谜的人一茬接一茬,几人大喜,曲庄主说道:“恭喜胡掌柜啊!就看这个架势,光是入场费和开灯费,今天晚上聚仙楼就要赚翻了啊!”
胡掌柜摆摆手,“小意思,小钱而已!”
他倒不是谦虚,因为这点钱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小钱,今天晚上他要赚的,可不止这些!
而这时,光头小二也已经从大厅里来到了包厢中,等着听胡掌柜的指令。
“胡掌柜,能让他下去了吗?”
“可以了!”
光头小二刚要走,胡掌柜又赶紧叫住他:“对了,先让他猜中五个,然后再…”
“……”
光头小二听着连连点头,然后下去了。
……
这时,一个硕大的黑影来到了门口。
“爹,飘飘被人欺负啦!”
“……”
此声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
说话的自然是刘飘飘了,此时她咬着嘴唇,想要发出一种带嗲的可爱声音,奈何她的嗓音本就粗犷,所以这声音一出,无论是在视觉还是听觉效果上都属实吓人,屋里几人都被惊到了。
“飘飘,先打招呼!”
刘知府瞪她一眼道。
“哦。”
刘飘飘答应一声,说道:“小女飘飘,见过世子、曲庄主和胡掌柜!”
禹王世子点了点头,笑道:“飘飘啊,说说你被谁欺负了?”
刘飘飘瞬间来了精神:“是一个臭老汉!他把我准备的五盏花灯都给捡走了!我气不过,想追上去打他,结果被他跑掉了!”
“这个…”
禹王世子惊了个呆,哪个女子敢在花灯节上放五盏花灯啊?果然,彪悍的飘飘,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愚蠢!”
还是刘知府出面呵斥道:“你看看你,说了让你多准备几盏花灯,就是不听!你要是准备上一二十盏,一个老汉捡的过来吗?”
“爹说的也对哦。”
刘飘飘点头,但依旧气愤:“我不管,那老汉把我的花灯都捡了,让我都没机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爹要替我教训他!”
“胡闹!跟个老汉计较那么多作甚?他还能帮你找到如意郎君?”
说着往楼下一指,“飘飘你看那人如何?”
“哪个?”
当看到荆哲那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后,刘飘飘的口水都要下来了:“爹,我觉得,我的如意郎君出现了…”
“……”
“好,既然飘飘满意,等会就等着胡掌柜略施手段,到时候就可以把他招赘到咱们刘家了!”
“还用得着施什么手段?”
刘飘飘两眼放光:“等我过去一说,就凭本小姐的长相和家世,他哪里还敢不从?再说了,我刘飘飘可不屑于用其他手段得到男人!”
“……”
对于她的自信,禹王世子等人叹为观止,心里已经有些期待看到荆哲跟刘飘飘遇到之后会擦出何等火花了!
“胡闹!”
刘知府瞪了刘飘飘一眼:“他可是有娘子的,若是不施手段,他怎么会从?”
“有娘子?爹怎么把有娘子的人介绍给我…”
刘飘飘不满的嘟囔一句,但一想到荆哲那有些妖孽的长相,突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
然后顺着窗口往下看,就看到了跟荆哲站在一起,异常般配的张筱妤。
“就是她吗?看看她长得又小又没肉,跟我比起来差远了!”
然后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听爹的,让胡掌柜给他略施手段吧!嗯…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这种事,爹说了算!”
“……”
说完之后,刘飘飘就心情愉悦的下楼了,待她一走,屋里才少了些压抑…
……
因为要参加诗会必须猜灯谜,没用太久,大厅里的人基本上每人都猜了一个灯谜,但是猜中者寥寥无几。
看到这一幕,周梓琼略微松了口气。
其实这次跟聚仙楼的合作是她爹周贵跟胡掌柜洽谈的,如同上次周贵自作主张从晋王买那么多棉花一样,周梓琼这次也是反对的。
在她看来,虽说这些灯谜都是由她们周家提供的,而且难度不低,可谜底却给了聚仙楼,谁让他们是主办方呢?
若是聚仙楼想要从中做些手脚的话,周家布坊将会损失惨重!
毕竟猜对一个灯谜,聚仙楼和周家布坊都要拿出二十五两银子来,十个就是二百五十两,二百个就是五千两啊!
不过周贵听完却笑着表示周梓琼多虑了。
因为这样的话,聚仙楼承担的损失跟他们是一样大的,聚仙楼再怎么傻,也不能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同样一千的傻事吧?
周梓琼提醒周贵,若是聚仙楼真想做手脚的话,最后掏钱的只有她们周家,至于聚仙楼,他们怎么会掏钱呢?
不过周贵还是不相信,因为聚仙楼可以这么做手脚,他们周家同样也可以,聚仙楼怎么敢?
跟上次买棉花时一样,周梓琼犟不过她爹周贵,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心里还在祈祷着,不要有意外发生。
而现在猜灯谜眼看着进入了尾声,似乎没什么事,她不禁松了口气: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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