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慢的这半拍,证明他对碧石的托付上心了,是考虑之后才答应的。
我知道碧石想重新掺和到族人的争斗中去,还想找当年关她进墓牢的死对头复仇,然而时过境迁,前路漫漫,我也只能祝她好运。
奥图娜虽然做过女王,但她算不上是强劲的对手,在王座上做了几天‘昙花’,便被人赶下台。
她应该也清楚,凭她的实力无法跟其她‘权力巨头’明争,所以才想用金蝉脱壳的法子转为暗斗。
可惜,无论是从前或是现在,她的头脑都有点‘简单’。
我的仇家和碧石的仇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她们还活着,想必已经在当今这个时代建立了颇深的根基。
碧石一心想利用禾苏手中的资源,恐怕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
我们在悬崖绝壁上坐了一天,眼看太阳西沉,碧石说的援兵还没到,也不知道禾苏在控制室里怎么样了。
夜晚再次降临,援兵没等到,我们倒把敌军给等来了。
当第一颗炮弹落进丛林,我们三个已经在碧石的带领下,爬到峭壁下方的发射台中。
把武器发射台藏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很隐蔽,禾苏用来击沉潜艇的武器就是从这发射出去的。
碧石知道这个位置,但不知道里面存着多少武器,我们躲进发射台,就相当于藏进枪膛里,万一子弹发射,我们可就惨了。
不过眼下除了这里附近找不到其它‘防空洞’,回矿道里太危险,那地方已经塌方过一次了。
我们躲进来之后,外面的炮弹像乐章上的音符,一串接着一串落在岛上,连成一曲激烈震撼的交响乐。
再这么炸下去,小岛要么被炸平、要么被炸沉,我估摸能这么干的人肯定是‘神盾’的人。
他们现在一定恨透了这座岛,他们那些先进的仪器、装备、武器,根本没震慑住岛上的生物,反而刺激得它们疯狂反扑。
如果不想个法子彻底除灭岛上的活物,再派多少人登岛都是白搭。
换作我是他们,也会觉得不甘心,已经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负责这边工作的头头恐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来扫除岛上的一切障碍,可惜他们再怎么努力发狠也没用。
不死心被领队他们带走了,‘大竹笋’被陈清寒炸毁了,眼下就剩禾苏的金矿还在,但‘神盾’处心积虑、不惜血本,为的可不是寻找一座已经被开采过的金矿。
又或许是他们心知寻宝无望,决定毁掉这里,某些活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自己得不到的就毁掉,太扭曲了!
小岛被炸的地动山摇,我们躲在有些像排风管道的发射台内,碧石无意中摸到了另一个带护网的入口。
这个入口比发射台的‘枪膛’还窄,只能钻进去爬行,碧石钻进去半个身子,看了看说,依通道的走向判断,好像是通往金矿下的控制室的。
陈清寒略微顿了下说,这可能是条检修通道,金矿下的控制室距离地面较远,如果发射台内部出现故障,修理工从下边爬到地面再进来,会浪费很多时间。
所以,在两个地方之间修一条能直达的通道,可以解决耗时的问题。
留下陈清寒接应,我和碧石钻进去探路,几次震荡过后,这条通道很可能已经被堵住了,能不能进入控制室还不知道。
好在通道没事,我们顺利爬进控制室外的仓库,控制室的门没锁,我们进去的时候,禾苏正趴在一个操作台上,看样子是又睡过去了。
“这要撑不住了,快。”
整个地下空间都在晃动,头顶的吊灯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控制室的墙壁也震开了几道闪电状的裂纹。
碧石找来一根绳子,系个绳扣套住禾苏上身,我们一个在前拉、一个在后推,把禾苏带出了控制室。
随后控制室被塌下的土石压垮,又是一声巨响过后,检修通道彻底断成几截,这次中弹的地方应该是悬崖。
陈清寒等在通道口,听到我们的声音立刻钻进来拉住绳子,三人合力将禾苏弄出通道,这时的发射台也已损毁严重。
“这不能待了,跳海。”陈清寒当机立断,主动背上禾苏往外跑。
‘神盾’是真的要炸平这座岛,我们在岛上的任何地方都不会安全。
我和碧石跟着陈清寒一起跳出发射台,峭壁下方就是大海,我大头朝下跳下去的时候才想到一个问题,水有多深?
幸好水够深,下面也没有礁石,我从海中浮上水面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我的脑袋能挡子弹,可万一把脖子挫进去,太影响美观。
头顶不断向下崩落碎石,这面的断岸像被人咬过的蛋糕,我们拖着禾苏往海上游。
突地,整座小岛向一面倾斜了一点,接着又缓缓斜向另一边,像失重的天平左右摇摆。
岸边的海水迅速退回海里,我们四个游着游着脚就沾地了,再游着游着,海水就退走了,陈清寒干脆蹲在柔软的海沙上,水退走了但鱼没有,它们在沙子里扑腾翻个,比我们还懵呢。
“小岛在升高。”陈清寒说。
“岛底下有活物。”碧石跟着说道。
“啊……是那个……”我看着陈清寒,以为他会接着我的话往下说,但他并没有接话,和碧石一样,在等我的下文。
“大竹笋下边那个地面,想起来没有?是软的,好像是活的!”当时我掉下去,像摔在海绵上似的,那地面后来下沉,钻到地下更深的地方去了。
在一阵山崩地裂中,小岛不断上升,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有人扯着云层,刷的一下拉上了‘窗帘’,将阳光完全隔绝,头顶电闪雷鸣,然而没有风、也没有雨,就像这天气在说‘我只有愤怒、没有泪水’。
“早说了,不作就不会死,完了吧,这下作了个大死!”碧石在那念叨着,紧了紧胸前的布包,我们从‘大竹笋’那折回的路上,她就把八音盒给拿回来了。
“这是什么风水倒霉地啊?怪以类聚吗?”我看到岛中央升起一座山峰,说是山峰,其实形状有点像火山口,而且还喷着热气,但我知道那是个活物,并不是真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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