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知州刘牧和法官黄斌都是光杆司令一个上任,守备刘大炮带了一百华军,加上周夫人等上百名女子,足足200多人,全部都住进了州衙,导致一时间竟然有些拥挤。
周夫人带着一众女子在后宅忙着收拾屋子,烧水沐浴更衣,莺莺燕燕,忙的是不亦乐乎。
刘大炮则是第一时间接手了州衙和城中的防务,并令人去城中四处打探消息。
刘牧和黄斌两人则是急着瓜分吏员捕快,衙役账房和办公场所,吵得是面红耳赤,让衙门里的一众人员都是不知所措,不知今后该听谁的。
至于原先的知州陆鸣,则是收拾包袱走人,除了几名随从和少量的财物,其他的什么都没带走,就是纳的几房小妾,都被周夫人没收了。
这让陆鸣是欲哭无泪,好在几年积攒下来的财务,大多早就运走了,也只损失了今年的一两万两银子。
而经过一番扯皮,刘牧和黄斌两人也总算达成了一致,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毕竟相关的章程摆在那里。
前院的大堂那是绝对属于法院的,要升堂判案,外加左右两侧的厢房,作为办公场所和档案室。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比如库房,大牢,后宅都要归知州,而今后更是要用围墙将中间围起来,在侧面另开一座大门,法官的住处也要另寻。
人员分配同样有严格的章程,三班衙役,法院也只分到了八人,外加两名文书,一人升堂时负责记录,一人负责管理档案。
此刻大堂上,黄斌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摸着乌黑光亮的惊堂木,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呀。
他原本只是酒楼中的一个伙计,由于识的一点字,头脑也灵活,所以当初轻松的就通过了考核,进入了法学院学习,谁曾想只是学习了半年,就被下放一地为官,还是从六品的州法官,足以光宗耀祖,所以对大秦国和法院的归属感非常的高,即便来的路上,都依然在马车内抱着法典猛啃。
“咳咳,尔等今后就是我法院的人了,本官先给你们大致介绍一下我大秦国法院的基本情况,我大秦国的法院,共分为四级,县和散州的法院,是初级法院,府和直隶州的法院,是中级法院,一省法院是为高级法院,京师的法院乃为最高法院,我各级法院直接隶属于上级法院,财务人事尽皆独立于政务院…”
黄斌看着堂下的十名手下开始介绍起来,而十人都是竖起耳朵凝神静听,事关前途命运,没人敢怠慢。
而十人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激动,因为他们竟然也会有品阶,将来更是可以晋升,就是做一地法官也并非不可能,当然前提是要去法学院进修一下。
“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
十人激动的齐声答道。
“嗯,按照规定,你们八人将授予从八品的官阶,每月俸禄四两银子,你们两人授予正八品,每月俸禄六两银子,将来每月还有养廉银,每年还有奖金,所以莫要再给我收受他人财物,否则一旦查处依法从严,绝不姑息,只要你们本本分分做事,肯用心识字,习法典,日后本官自会推荐你们去法学院进修。”
“多谢大人!”
十人都是赶忙答道,俸禄什么的他们也不稀罕,毕竟能不能到手那只有天知道,可去法学院进修就没人能够忽视了,刚才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上面的这位大人,可就是从法学院直接派到这里来的。
黄斌像是看出他们想法似的,冷哼一声道:“尔等可莫要以为我大秦国是那伪明可比的,待城中的银行成立后,到时尔等都会有一个官方账户,每月的俸禄会由户部直接下发到账户上面,只有本人才能取到银子,所以说你们的俸禄谁都漂没不了,本官不能,就是王院首亦不能漂没一分。”
十人都是犹如听天书一般,云里雾里,不过也都是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黄斌只得又给他们解释了一下银行。
与此同时。
刘牧同样在后面开大会,不过人数就要多得多,衙役捕快,账房管事,文书吏员,足足上百人。
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刘牧就开始按照规定授品级,划分各房人员,六房也要做出调整。
裁撤礼房,工房,兵房,增加商房,税房,农房,加上吏房,刑房,户房,同样是六房,不过相比起以前,现在却是以刑房为六房之首。
从刑房主官被授予正七品,其他各方主官被授予从七品,就能看出,而其他的衙役捕快也都授予了正八品,从八品,正九品不等。
比起黄斌摆弄完十人后,只需要将历代的卷宗档案迁移过来的,就没多少事干了,刘牧却是一大摊子事。
首先就是清查全州境内的田地人口和商铺,然后还要进行各种分类统计造册,只有将这些先完成,才能够开始收税。
这不,当刘牧说完接下来要干的事儿后,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乍舌不语,有几人更是像看傻子似的。
“知州大人…这…我夷陵境内人口几十万,城中加上各镇,店铺酒楼无数,而清查土地更是牵扯重大,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大乱子,还请大人慎之。”一名老吏员一拱手道。
“这个尔等不需要管,尔等只需按照本官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天塌下来只有本官顶着。”
刘牧摆了摆手,语气颇为不快。
“可是大人,仅凭我等这点人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呀,想要将田地人口和商铺清查完毕恐怕非得一年半载不可,一月之内是万万做不到的。”
“田地尔等暂时不用去管,先清查人口和商铺,人口由刑户负责清查,统计造册,到时各镇镇长自会协助尔等,商铺由商房负责清查分类,事急从权,人手不够可以抽调各房空闲人员,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稀稀拉拉的答道,嘴上虽然都没在说什么,可不少人心中都冷笑连连,这知州一看就是个没当过官的新人,待他今晚赴宴过后,就不会再说这种天真的话了。
众人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刘牧,心里同样冷笑,待过两日杀鸡敬猴后,他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拿他这个知州不当回事。
接下来,刘牧又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一直忙到天黑,才急匆匆的前往城中最大的酒楼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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