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城头,望着城外的明军,红莺心里十分的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刚开始两天后,明军就一直都未发起进攻,让她很是怀疑,那孙传庭是不是已经带着精锐兵马绕过汝州去偷袭南阳了。
可奈何四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单人都很难摸出城去,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无从得知。
“红姐,那孙传庭绝对绕道偷袭南阳去了,咱们这样枯守在城中,实在急的死人呀!”
“那怎么办?”
“这几天来又不是没试过,冲得出去吗?”红莺没好气道,心里着急的同时,又十分的憋屈。
因为若孙传庭真的带着精锐兵马南下偷袭去了。
那城外的几万兵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现在她的第一镇就如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哪怕再凶猛也无法施展,只能任由外面的孩童拿着石头耀武扬威。
几名统领都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冲得出去吗?
答案是不可能冲得出去,对方这半个月来围着城墙挖了数条壕沟,堆了数道墙,外加一排一排的拒马桩,当真就如铜墙铁壁一般。
而带着大军奔袭到三十里外的秦宇,听完哨探的汇报后,同样暗自乍舌。
“当真一个人晚上都摸不进去?”
“回大王,很困难,听附近的百姓说,晚上明军每隔二十步会点一堆火,巡逻的士兵也非常的密集。”
“娘的,也不知孙传庭到底留了何人驻守,打仗不行,围困倒是很在行,也罢,竟然无法通知城内里应外合,那就直接杀过去,强行撕开一面。”
秦宇大骂了一句,就一摆手霸气十足的道。
他原本打算来他个突然袭击和城内里应外合,一举将城外的六万新兵击溃。
谁曾想对方不但对城内防守十分严密,对城外同样防守的相当严密,若非大军及时停了下来隐藏,怕不是早就被发现了。
他自然明白,仅凭他手中的五千兵马,恐怕很难击败对方。
因为城下那六万刚招募的新兵,比卫所兵更强,甚至还要强过一般的明军,所以想要击溃对方,就必须先将第一镇从城中放出来。
若没有缴获的那上百门弗朗机炮,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突破一面,现在却是信心十足。
于是,第二天也懒得再躲躲藏藏,直接带着大军沿着官道杀奔汝州城,甚至将附近村镇的青壮也召集了起来跟在后面,以壮声势。
果然,当汝州城外的明军,得知贼军来了一两万援军,还推着上百门大炮,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那上百门装在推车上面的大炮,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督师带去的那些火炮,而那面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的帅旗,所有明军更是都认得。
好在孙传庭留下来的主将刘雄,能力颇为不俗,虽然也心神俱颤,知道督师多半已凶多吉少,但还是很快将军心稳定了下来。
而城墙上的红莺和一众将领见南面来了大量的华军,尤其是那面纯华字军旗,都是精神大振兴奋不已,知道是秦宇亲自来了。
竟然秦宇亲自带着兵马来汝州解围,那就说明南阳安然无恙,孙传庭很有可能完蛋了。
“传令下去,各营做好战斗准备,战兵营,火器营全部在南城集结待命,将这几日打造的木梯全部抬到南城头来。”
“是!”
一众将领顿时就下去忙活了。
而城外的刘雄同样在忙着调兵遣将,加强南城外的兵力,显然也明白,若是让城中的兵马和城外的贼军会合了,他们多半是打不过的。
轰轰轰…
“杀呀…”
“冲啊…”
秦宇根本就没啰嗦,上百门大炮对着南城外的大营,就是一对猛轰,五千大军就发起了强攻,两万多青壮,则是在后面摇旗呐喊。
而城内的红莺也不含糊,不但让火器营从城门口冲出去,还在墙头搭梯子,让三千战兵也杀下去。
虽然明军的南大营坚固,足足有一万多大军驻守,东大营和西大营也及时派兵马增援了上来,奈何这些新兵大多都未见过血,内外夹击下,根本就挡不住如狼似虎得华军。
“刘兄,贼军的攻势太猛了,又有大炮,南大营怕是保不住了,还是退往北大营再做打算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
刘雄无奈的点点头,对方内外夹击下,再多的新兵派上去也无济于事。
大帐中除了刘雄外,还有五名参将,都是在山东时表现出众的标营将领,回到河南后,被孙传庭提拔上来的。
所以都十分的感激孙传庭的知遇提拔之恩,然而,此刻得知督师有可能遭遇不测后,六人全都没了战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哐哐哐哐!
刺耳的铜锣声传来,无数的明军蜂拥着退往东大营和西大营,显然哪怕只是训练了一个月,这些明军也比那些边军听话。
若是再让孙传庭训练两三个月,打上几仗,到那时,恐怕华军非得举全军之力,才能拿下不可。
秦宇看着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庆幸自己先解决老孙是对的,不然今后绝对会打成尸山血海。
不过,也并没有下令趁胜追击,毕竟对方还有三座大营,几万兵马,想要一举击溃,也不现实,只是占领了南大营。
“相公,你怎么来啦?”
红莺一把就扑进了秦宇的怀里,激动道。
身边的一众男女亲兵也识趣的转过了头。
“呵呵,我这不是来救你们了吗?不然你们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秦宇搂着她的腰笑道,对这妞的热情还是很享受的,他知道这么多女人中,估计也就这妞是主动喜欢上他的。
其他的那些不是被他抓来硬上,就是被他救了以身相许,反正搁在平常,怕不是都不会正眼瞧他一下,嗯,也就李夫人当初施舍了一盒糕点,打算收他做小家丁。
“还不是你说的,不许出战,要死守在城中,不然我们又岂会这般憋屈?”
红莺在他胸口轻轻的捶了一拳,埋怨道。
随即又试着问道:“对了,那孙传庭有没有去偷袭南阳?”
“嗯,不错,到底是和我睡了那么多晚,有长进了,竟然能猜到他去偷袭南阳了。”
秦宇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她朝城中而去,同时解释了一下老孙的遭遇。
“活该那家伙落得这般下场,不过他胆子倒也真大,这点倒是挺让人佩服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你当初为何不让我冒险赌博了。”
红莺听完后,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然后感慨道。
“哎,也不能这般说,其实他也是没办法,不偷袭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打汝州,你觉得他能打下来吗?
所以说,这种情况,只能出奇兵搏一搏,当初诸葛亮就是数次不肯出奇兵冒险,结果蜀国的结局大家都看到了,若孔明知道最后是那般结局,怕不是第一次就出奇兵了,只可惜这次孙传庭遇到了我。”
秦宇叹了口气,说到最后也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老孙是被逼的,因为三人中,就属他最不受崇祯待见,在官场中人缘也是最差。
若是在汝州裹足不前,迟迟攻不下,最后的结局多半是罢官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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