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人经过，哪怕再冷漠，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吃惊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还没来得及拍照，就有医护打扮的人员赶来，将人抬上了担架，飞快离开。地铁口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救护车，人抬上了车后立即就开走了。

香风男头都没回地往前走，从胸前口袋里抽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手绢，抖开后，慢慢擦拭着将刚才用过的小刀，虽然这把锋利的刀上面并没有沾染什么。为此他脚步放慢了，而嘴角微微翘起。

开胃小点心，为无聊的狩猎增加点调味……有病，对，正如那个女猎物说的，他有病。但这病让他感觉很好，非常好。这夜才刚开始，希望这位喜欢被猎捕的猎物，同样的感觉好。

穿着地铁保洁衣的人也来了，手里拿着拖把和抹布，在几个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和议论下，开始清理地上的大滩、还有溅洒在墙上的鲜血。想拍照就尽管拍吧，就算放在网上又能如何，人都没有了，这些能说明什么？

救护车并没有开到任何一家医院，开出了城市，消失在了夜色中……如果有人报案，这两个人会上失踪人口名单的，永远也不可能找到。

房间里，四个人各自找地方休息，保存和恢复体力。夜灯的光线原本就昏暗，为了不引人注意，还用枕头挡上，所有的只能看出个轮廓。

房间太小了，唯一的床被巨石占了，就他这身板，无论躺哪里都是占地方，索性就把床给他。其他人也只有靠墙或者蜷缩在躺在地上。

希宁觉得很无聊，要不是一开始限制她的能力，用得着这样窝着嘛。

墨冥：「指不定一个小时解决一二个，最多三四小时全灭了。」

暗暗翻了个白眼，知道就好。哪怕是这具身体，利用经验上去，也应该够了，这就是资历带来的能力。

墨冥：「奖金要均分。」

就算七个猎物全存活，每个分到手有一百多万刀，身主拿去后还债，还有剩。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的？

墨冥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样对猎人公平吗？」

赫赫，同类相杀谈公平？黑暗系统什么时候探讨起公平来了。

墨冥：「如果他们是自然界的动物，生物同类之间的竞争很正常。你是主神，应该想得更多。」

用不同于这个生物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是呀，她是主神，应该站在神的角度去看问题。

自然界从食物链上端的狮子、狼，下到鸟鼠甚至昆虫，在争夺生存资源、配偶权时，会斗得你死我活。人类也花了很多年，才学会了不以自己喜好去决定自然界生物之间竞争。见到动物捕食时，不会干预，因为无论帮哪一方，都极有可能造成另一方的死亡。

人类从愚昧野蛮往文明发展，制定出了法律，这种约束人类最低行为底线的标准。…

这场游戏显然已经超过了目前指定的标准，可游戏还是得到了猎物和猎人的认可……希宁猛地摇了下头，差点被带偏了，现在是在保命，做任务，不是旁观。

墨冥：「能想到这些，不错，算是开了点窍。不枉费做了那么多任务，否则还是早点毁灭吧。」

希宁……

现在还舍得姐挂？好狠滴心。

墨冥：「提醒一下，你的系统是我。就跟某些人类一样，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已经是普通人的人生巅峰。如果没有进步，那只有后退。你要开始学会觉悟。」

姐不想觉悟，姐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主神，有空做做简单任务、星球上种点花草、休息区里和美男神调剂下生活。

墨冥：「你不是退休主神，这叫咸鱼。」

咸鱼，希

宁……当咸鱼不好吗？

墨冥：「真费劲，怎么摊上你这样的货，果然没几个主神能配得上我这样的系统。」

希宁……一圈三懵求当咸鱼、求退休，姐要求不高，给姐配个同样简单咸鱼系统就行。

墨冥：「能把你这样的烂泥扶上墙，也只有我才能做到。」

烂泥？怒，不生气，不要生气。宰相肚里能撑船，作为神，更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墨冥：「有觉悟，不错。努力，看好你。」

这话好熟悉，上卿也说过，现在看来，就跟老板打发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员工一样，而不是用奖金和升职加薪。

「我们也可以做些什么。」巨石好似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可以还击。」

同样觉悟了，应该是她让巨石知道，除了逃命还能有其他办法对付猎人。

靠在墙边的小帅也睁开了眼睛：「对，燃烧瓶并不难做，我去搞汽油。」

「还是我去。」精英男捂着腰侧，尽量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你们两个，一个目标太大，一个脚受伤，被发觉要跑。」

希宁欲言又止，精英男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所以没有理由让他留下，希望他小心。

「我去搞酒瓶。」巨石的话立即得到小帅的响应，随后让她留下准备塞瓶口的布条。

接下去的时间，她拿着剪刀裁床单，撕成布条。

与此同时，在之前的旅馆，老头带着新来的两个客人往里走，嘴里絮叨着各种注意事项。是对要是女的身材挺不错的，所以他有兴趣陪着进去，能近距离多看二眼。

用钥匙打开门，按下门旁边墙上的电灯开关，三个人愣住了，眼睛都瞪了出来，随即女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差点没尖叫出来。

床上的被子在地上，而床上很多血迹，二滩很明显的不算，还有滴滴答答的，看颜色很是新鲜……很难不往某些方面想，怀疑这里不久前出了事。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就是玩得太嗨了，哎哎，别走呀……」哪怕再三挽留，也挡住这对人离开的坚定步伐。老头后悔自己太懒，退房后没去查房，早点清理掉，结果一个生意逃掉了。

巨石和小帅搬来了两纸箱的空酒瓶，精英男也带回来了汽油，用一加仑牛奶空桶装的。

但时间差不多了，先装个几瓶反而暴露想法，要弄就弄多点。

将东西全藏在床底，四个人分次偷偷走出房间，在路口集合后离开，等事后再回来搞。

走在路上，小帅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了一处。

幽幽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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