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很快就会结束，乘坐电梯到顶楼就已经花去了十二秒，这还是没有其他人搭乘的情况下。

香风男想了想后，转而去找了个保安。

他含着笑：「您好，我是安保公司的工程师，你们打电话说监控系统有问题。」

保安拿起通话器和队长联系，随即回应：「可我们这里没得到任何消息。」

香风男依旧不慌不忙温文尔雅地：「你看既然我来了，能不能去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就走。万一期间谁想起来有这回事，那是最好的了。我也就是站在那里看看，回去也好交差，大家行个方便，否则我回去上报，以后再打电话来，有可能需要先付钱，连同这次的维修成本一起计算在内。」

这话说得保安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拿起通话器和队长联系，队长来了后再听香风男一说，就带着去监控室了。

「谢谢，我就看看没有电话中所谓不流畅想象，五六分钟就好。」香风男对着保安队长表示感谢，而他面前是一个全是各楼道监控画面的大屏幕。

这幢大楼总共也就二个出口，正门他一直在，而侧门就在正门不远处，一眼就能看得到。期间并没有见到猎物，直到三十秒定位结束，那就证明猎物还在楼里。

看着烈焰红唇在一层层楼道、厕所里扫荡着，已经扫了一半，香风男暗暗好笑。烈焰红唇干着体力活，而他站在这里，已经看到了所有楼层过道情况。干杀手这行，有脑子和没脑子就是不一样。

不用扫楼了，每层楼的通道里都没有。

保安队长发话了：「看到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香风男嘴角勾了勾，微微侧头：「非常感谢。」随后离开了监控室。

到了底楼，香风男找了个理由：「时间还早，我想去各层再查看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叫我。」

太早回去也是回公司，应该是混时间，保安队长对此表示他随意。

于是香风男往电梯走去，路上眼睛在墙上镶嵌着的各层各公司铭牌上扫了眼。

电梯来了，香风男手指点了下。这不是随便点的，整幢楼一共二十层，在这个三级城市里属于比较高的，顶部三层属于一家公司的。随后下面几层分租给各个公司，有些公司比较大，包下了正层或者半层，而有些公司只租下一间。

那种大的公司，安保措施严密，门口会有门禁、进了门后会有前台，需要各种预约。小的公司则藏不住人，而且也需要预约，在这个对销售员极为不友好的时代，任何闲杂人等都不会轻易放进去，只有不大不小并且还能找到理由进入的公司才是首选。

电梯到了，香风男走下了电梯。

这个楼层处在整幢楼的中间位置，足够能熬过最初的三十秒定位时间。

整个楼面被两家公司租掉，左边的是律师事务所，右边的是保险公司。这两家属于服务型的公司，门是永远敞开的。…

香风男想了想后，先去了律师事务所。刚走进去，门口的前台就问了：「这位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香风男眼睛往里瞧，好似在估量这家律师行的规模能力：「但我需要一个律师。」

前台小姐含着笑：「这也需要预约。」

香风男脑子想象着大约十五分钟前，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定也站在这里说着同样的话：「我想打的是离婚官司。」

前台小姐经过精心描绘的眼睛，发出一丝光芒，对了，这个国家最赚钱的官司就是离婚官司，比富一代二代谋杀罪开脱还要赚钱。

但她很快稳了下来：「我们这里普通律师是一小时一百刀，资深律师是一小时二百刀，先要预约。」

「不预约就见不到？钱方面……我可以现在就支付。」

前台小姐一脸的歉意：「对不起，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请问你想预约哪位律师？」

这就对了，香风男微微侧头：「既然那么麻烦，我回去先考虑一下。」转身离开了，随后走向了右边的保险公司。

他离开了，没听到前台小姐不满地嘀咕……「今天什么日子？」可能都不打算离婚了，跑到对面去帮另一半买一份人生保险。这样不用支付律师费，还能得到一笔保险。不过保险公司可不是傻子！

香风男走进了保险公司，很快以想看看其规模为由，在业务经理的带领下「参观公司」。

办事口只有一个顾客，正在填单子，是一个男人，为客户买汽车保险。

再进去就是理赔接待处，这里倒是很多人，一共有二十个隔断，每个隔断都几乎有需要理赔的顾客正在咨询。而坐在对面的则是保险公司聘请的接待员，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用尽所有办法拒赔，把人全部打发回去。

「我把你上回说的全带来了，为什么还不行？」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气得手拍着桌上一叠材料大吼着。

「我上回也说了，要的是州府开的死亡证明，由州卫生署的，而不是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可以去当地殡仪馆、也可以直接去州卫生署……」接待员亲切和蔼、哪怕一巴掌扇过来依旧笑着喊保安报警，笑脸之下则是另外的嘴脸。

壮汉翻着白眼：「你上回可没说哪里开的，只是说死亡证明。」

接待员从一堆材料中，翻出了的申请流程须知，手指着念：「啊哈，这里，就在这里。」确实没说，谁叫你自己不看。哼，不让你再来个三五回，就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我还想不想吃饭了？

香风男飞快地扫了下在座的顾客，男的全部排除，白发苍苍的全部排除，只剩下一个女的符合要求。

这女的背对着坐着，上半身的衣服带着金属装饰很是显眼。香风男的目光先是触及了背后这重金属风格大面积金属头盖骨，再看她的黑发。

她正用流利的英语发飙，声音带着嘶哑，也不知道是酗酒还是抽烟造成的：「为什么不可以？我祖母买保险时可没说不能查，你们推销保险时一套，有事时又是一套，能不能有点商业道德……」

「我们继续吧。」业务经理可不想让顾客呆在这里时间过长，殷勤地邀请他继续往里。

香风男继续跟着业务经理往里走……语速很快，纽腔口音，土生土长的纽城人，所以这个女人也不是。

幽幽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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