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星如愿地被众星拱月了。
除了齐林和陈同志,还有花城负责外汇这一块的干部上来攀谈,笑容可掬,“小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叫王铁柱,敢问你手里有多少外汇啊?回沪上前,给我们留点,兑换上面绝对不亏待你,不仅一分不少你的,还有侨汇券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受限制。”
李星星故意道:“您都说我很快就回沪上,要花城的侨汇券有什么用啊?我又不可能天天乘飞机或者坐火车坐轮船来花城的华侨商店买东西。那么远,费钱费力,得不偿失啦!”
“对对对,我们沪上又不是没有侨汇券。”陈向阳一手把女儿拉到身后。
大家都惦记着谢家带来的外汇和工业设备,前者于进口有益,后者却是落在哪里,哪里就能建厂,从而解决居民就业问题,算是大功一件。
陈向阳在沪上就职,自然维护沪上的利益,不愿意拱手让人。
他偷偷瞪了女儿一眼,这孩子平时精明得很,此时此刻怎么突然没心眼了?
不能回到沪上再说吗?
李星星当然知道,不过她想和花城一方打好交道,方便改革开放后她到花城、到小渔村买地皮盖房子当包租婆,何况她又没说出自己所持外汇的具体数额。
此时让利,未来获利,那可是一本万利。
老领导听在耳中,忍不住道:“一个个地急什么?到酒店再说。谢先生携家带口,不远万里地回国,咱们能不能先让谢先生和谢太太休息一下?外汇和工业设备都在那儿,由陈同志负责接收,最后由国家分配,跑不了。”
说着,向谢老爷子作出请的姿势,“谢先生,谢太太,咱们上车,别在这里吹风了。”
若是吹出一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
谢老爷子也是一笑,“我家大孙和珊珊两口子留下打理行李,其他人都跟我先去酒店。”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乘车离开,船头瞬间清静了。
李星星冲谢恒瑚露出如花笑脸,“大哥,我和陈同志打过交道,可熟了。他是上面派来的人,应该是负责接收这批工业设备,不然老同志们不会留下他老人家。”
谢恒瑚和陈同志握了握手,“麻烦您了。”
陈同志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再来十套工业设备我都不觉得麻烦!就是不知道尊府捐赠的是什么设备?请小谢先生透露一二。”
谢恒瑚低声回答:“原油裂解和烯烃分离装置、以天然气为原料的合成氮设备。”
说是两套,其实是三套,不过是因为原油裂解和烯烃分离装置是一起购买的,算作一整套,并未分开。
陈同志大喜过望。
真是国家最需要的工业设备!
“星星的爸和齐林同志的愿望泡汤了。”他忽然道。
“为啥?”李星星好奇地问。
陈同志含笑解释道:“根据我国现有的形势,原油裂解和烯烃分离装置会被送往西北地区,合成氮设备会被送往产粮大省,而沪上和花城都不是。”
李星星抿嘴一笑,“没关系,他们可以要外汇。”
“星星,咱们交情那么好,你偷偷跟我透露透露你手里的外汇数目。”陈同志明着压低声音,实际上却让谢恒瑚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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