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葬魔山脉内,两道身影疾驰而行。
陌尘在前,苏宁居后。
一人手捧完整的山脉走势图仔细研究,神神叨叨。
一人漫不经心的四处查看,眼中透露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小师弟,半天的时间只够我们靠近森林外围,无法抵达中心地带。”
陌尘放慢速度,手指地图某一圈蓝色线条说道:“你瞧,外围的地势相对而言比较简单,难以躲过那群疯狗的追查。”
“即便我们沿途抹去残留气息,可狗就是狗,鼻子灵着呢。”
“他们有八百人,完全可以兵分四路,且分为两批向中间包围。”
“地毯式的搜索,密不透风。”
“我们在前面没日没夜的奔逃,终有力竭之时。”
“力竭则代表需要休息,我们休息,他们仍在赶路。”
“如此一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半天的路程就会被追上。”
陌尘悬浮半空,忧心忡忡道:“从森林外围赶到中心地带要一个多月,师尊说了,这一个月里是我们最危险的时期。”
“你嘞,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研究研究。”
苏宁接过特殊材质制作的柔软地图,顺手将其折叠,笑着说道:“九师兄,论修为,你比我高。”
“论居住环境,你是仙界原住民,我是三千小世界的外来户。”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块石头,你都比我熟悉。”
“你问我,嘿,好像是白问。”
陌尘翻了个白眼,犹豫道:“那我先说说我的看法?”
他脚踩某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根部,稳住身形道:“要想让那群野狗如履薄冰,故布疑阵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强行拖延他们的追赶速度,是重中之重。”
“我和五师兄七师姐等人私下聊过,你负责明阵,我负责暗阵。”
“以纵横交错的行进方式分布陷阱,暂且分道扬镳,在森林外围聚合。”
苏宁茫然道:“什么是明阵,什么又是暗阵?”
陌尘解释道:“同为武力十八层,你是凡胎肉体,布下的阵法蕴含灵力波动。”
“瞒得过普通修行者,但一定瞒不过成就仙人身躯的八百狩猎者。”
“摆在明面上的破绽,能起到乱人耳目的作用,视为明阵。”
“你在明,我在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不求借此杀敌,只求能让他们被迫慢下来。”
“待我们冲进中心地带,范围变广,地势越发复杂,占据得天独厚的先入契机,方能展开悄无声息的反杀行动。”
苏宁频频点头道:“好,按你说的做。”
陌尘伸手道:“体内灵力分我一些。”
苏宁食指轻点,白光闪烁。
陌尘快速封印在掌心,转身飞奔道:“记住,外围相聚,千万别乱跑。”
苏宁拱手送别,开始像模像样的布置陷阱。
东一处,西一处。
有的是杀阵,有的是迷阵。
有些,则徒有其表,光有阵法波动,其实啥也不是。
“额,肚子好涨,得找个空地解决一下。”
忙活大半个小时,苏宁感觉肚子不太舒服,索性蹲在刚布的迷阵里拉粑粑。
好家伙,也不知道昨天吃了啥,硬是把自己熏吐了。
“呕。”
一边捂着嘴干呕,一边撅着屁股挪地方。
从迷阵换到不远处的防御小阵,响屁直放。
“呜呜呜。”
草丛里,一只双眼血红的双尾妖兔正准备伺机攻击苏宁。
刚特么以俯冲之姿跳到阵法外,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刺鼻的恶臭。
妖兽归妖兽,嗅觉还是有的。
后腿直立,硬生生来了个急刹车。
“砰。”
脑袋撞击在防御阵法的光罩上,两眼一黑,当场昏迷。
苏宁外放的心神早就察觉到这只妖兔的存在,然而肚子实在太痛,没想搭理它。
毕竟,这小东西连灵智都不曾开启,不过是遭受妖魔之气的腐蚀,从而导致血脉体型产生异变。
论实力,大概相当于武力一层。
“上天待我不薄啊,缺啥来啥。”
“知道我没带手纸,立马给我送了张大小合适的皮毛。”
“唔,好用是好用,就是挺废屁股的。”
随手捡起妖兔擦拭,苏宁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
“你真恶心。”
印章中,道火儿充满鄙视与嫌弃的声音响起道:“得亏灵溪不在这,不然,你今晚绝对上不了床。”
苏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勒紧裤子,讪讪干笑道:“不好意思啊火儿,忘记你也在了。”
“那什么,你没看到吧?”
“嗖。”
流光乍现,道火儿从奇门印中飞出道:“宝宝不屑去看。”
“你和灵溪红鸾劫那一晚,我从头看到尾。”
“静月说了,你全身上下黑不拉几的,没啥看头。”
苏宁悲愤道:“胡说八道,我明明白的很。”
道火儿背着小手,老气横秋的打量苏宁道:“有件事,在华夏那会我就单独问你了。又怕灵溪知道了胡思乱想,罚你去思过崖面壁。”
“现在你们夫妻俩分开了,在这无人知晓的葬魔山脉,你自个老实交代,静月为啥知道你全身上下黑不拉几的?”
“还有,她是内媚之体,体质特殊,极其敏感。”
“有好几次,深更半夜的,我看到她在房间自我安慰,嘴里喊着你的名字。”
“这,很不对劲呀?”
道火儿化身侦查兵,似笑非笑的转动眼珠道:“易购,你有事瞒着我喔。”
苏宁老脸一红,强装镇定道:“没有的事,静月姑姑是我的长辈,我对她尊敬有加,从里到外,处处彰显着正人君子的风范。”
“她,她喊我的名字?”
“你肯定听错了,走走走,继续布阵。”
苏宁心虚的转移话题道:“火儿,我给你讲个笑话。”
不容拒绝,不等道火儿反应,苏宁急忙开口道:“有一天,大象上完厕所发现没手纸了,于是它就问旁边玩耍的小白兔:喂,怕掉毛吗?”
“小白兔回答道:不怕呀。”
“大象抓起小白兔就往屁股上面擦,美滋滋的离开。”
“第二天,大象吃饭,忘记带餐巾纸了,然后它又问一旁的小松鼠道:喂,怕掉毛吗?”
“小松鼠干脆道:不怕呀。”
“大象拎起小松鼠擦嘴,喜笑颜开。”
“随后,小松鼠说了:铁子,我就是昨天的小白兔啊。”
“哈哈哈哈……”
苏宁捧腹大笑,自娱自乐。
半天没得到道火儿的回应,他尴尬的停下脚步道:“不好笑?”
小丫头哼哼唧唧的扬起脑袋道:“我更想知道你和静月的故事,为什么你和灵溪大婚的当天,她会喝那么多酒。”
“我送她回房的时候,她说了哪些酒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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