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景这人挺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但我也不能让他以为你好追求,你自己好好把握。”她母亲说着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感觉浑身无力的想要昏睡。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快不行,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蓝雨,但今天看到萧安景就仿佛看到了可以将蓝雨托付的人。
如果蓝雨真能和萧安景好好在一起,她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好,我知道了,您别瞎操心了……”她话还没说完,发现母亲已虚弱地昏睡了过去。
她握住母亲的手,在床边守了一会。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也不舍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去。
趁母亲睡着时,她将那些病历全都拍照发给了萧安景。
母亲说得没错,前两次萧安景出手帮忙,让她感觉他是个好人。
可上次在她住处发生那样的事后,他们之间已经变味了。
当时她是赌气收下了那张支票,没想过要花他那么大笔钱。
前不久陆医生告诉她,他们医院引进了一种新的抗癌疗法,或许能对她母亲的病情有效,只是费用非常高。
为了救母亲的命,她不得不动用了那张支票,这下子她欠他的似乎永远都还不清了。
即便她去当了舞蹈老师,每天排了最多的课,没日没夜的教人跳舞,至少也得不吃不喝十年二十年才还得清。
现在最新的疗法失败了,又只能寻求去国外治疗,更是需要高昂的医药费。
没过多久萧安景就回了收到两个字,她放下手机,坐在病房里盯着那雪白的墙。
今夜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守着母亲。
夜里她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一时梦到了萧安景,一时又梦到了谢启宁,还有那个在她面前无比高傲得意的女明星,那几个人在她的梦里交替出现,让她没睡踏实。
忽然醒过来,看到病床上的母亲呼吸变得急促,她立刻按了铃,抓着母亲的手,吓坏了说:“妈,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痛,痛,我浑身都好痛……”母亲直直地睁大眼睛,难受地喘着粗气。
很快值班的陆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病房,她让到一边。
看着医护人员给她母亲上呼吸机,打止痛药,抢救了好一会,她母亲才渐渐缓过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陆医生,我妈她没事了吧?”蓝雨心慌地小声问。
“嗯,暂时没事了。”陆医生说着也松了口气。
她看母亲此时闭着眼睛,戴着呼吸机还在努力张嘴喘气,生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无法呼吸,就心痛得不行。
陆医生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示意跟他出去下。
护士已经先回值班的前台,蓝雨和陆医生站在走廊,担心地说:“我妈刚才好痛苦啊,?她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的,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到了后期她会越来越痛苦,止痛药也会对她没什么作用,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应该考虑下临终关怀中心。”陆医生也不知道该么劝她说,“对不起,我们现在能做得只能尽量减轻她的痛苦。”
蓝雨不死心地说:“国外还有更先进的治疗方法对不对,还有权威专家可以治好她的?”
“据我所知,很难了。”陆医生将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说,“那个什么萧总,除了有几个钱,什么也不懂。你不要因为你母亲的病,就委屈自己跟着他,他那么野蛮,我怕你会,会被欺负……”
蓝雨装作不经意地耸了耸肩,躲开了他的手,说:“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还动手打人,对不起,他先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每次遇到他,他都帮了我不少。”
陆医生见她神情躲闪,忙说:“我也很想帮你,你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治疗费用……”
“陆医生,我知道自从我妈住院后,你对我们照顾有加。”蓝雨不敢看他,怕他会突然表白说,“可你只是可怜我们母女,你并不了解我,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
“我了解你的!”陆医生语气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
蓝雨有点惊慌地看着他,“你抓痛我了。”
陆医生立刻松开她,说:“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了解过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从你母亲来住院,我看到你时就认出你了,可你早就不记得我了。”
他说的话让蓝雨有点蒙问:“我们以前就认识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还记得在希腊的演出吗,天鹅湖?”陆医生原本想等她母亲的病情好转些,或是有合适的机会再和她说,可没想到萧安景的出现,让他感觉自己又要和这个梦中的女孩错过了。
“当然记得,那是我们团一次重要出国演出。”蓝雨回忆起那时自己还是团里的台柱,在天鹅湖里都是主跳白天鹅,是她芭蕾生涯最辉煌的时候。
陆医生说:“当时我正好也在希腊参加学术交流,有朋友请我去看你的那场演出。我第一次在那样的顶级剧场,看现场版的天鹅湖,被你饰演的白天鹅深深震撼了。你的舞姿太美了,后来你没继续跳芭蕾实在太遗憾。”
蓝雨抿嘴笑了笑,那时每次演出她都会收获无数的掌声和鲜花,要是没有为了谢启宁放弃芭蕾,她的人生现在就会完全不一样。
“你在希腊连着演出了一周,我几乎每场都去了,最后一场时我带着鲜花去后台找过你,当时我们还短暂聊过几句。”陆医生继续说,“得知你们后面没有演出,还会去爱情海玩几天,第二天上午我去过你们住的酒店,本想约你一起去爱情海。可你们因为有个临时安排的汇报演出,提前回国了。我到酒店大门口时,正好看到你上了大巴车,那时感到挺遗憾的。”
“啊,原来你是我的粉丝。”
陆医生的这些话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些辉煌的时光,以前确实有好多慕名者寻找各种机会和她认识,她实在对那时的陆医生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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