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翼立刻追上滚动的铁桶,想用脚踢住,不让它再滚下去,可几次都失败了,直到铁桶被大树的树干拦住。
他又追了过去,面朝大树,背对着仓库,看样子是想要把阿南打晕。
在仓库里透过窗户缝隙瞧着的成哥和他的手下,都在为秦天翼着急。
成哥的有个手下说:“看阿斑人高马大的,以前还是拳击手,咋处理个人这么笨手笨脚。”
成哥没好气地说:“谁没有第一次,你小子第一次干这种事时不是都吓得尿裤子了。”
其他人不由都在笑那人,也都闭嘴不说了。
秦天翼实际上是帮阿南解了绑,快速地对他说:“身上有刀吗,把自己的指头切一节。”
生死关头阿南别无选择,拿出小刀咬牙切了自己的一根小拇指,扔给他,忍痛说:“你真会放我一条生路?”
“我要想你死直接倒水泥就行了。”秦天翼捏住他带血的小拇指说,“你躲到树后去,等我倒水泥时匍匐离开这里,能逃多远逃多远。”
“谢谢,我欠你一条命。”只要能活着阿南愿意让其他人以为他死了,这样他可以永远摆脱这个可怕的犯罪集团。
不管阿斑是不是卧底,他和阿斑其实没有深仇大恨,先前咬死阿斑不放只是为了自保。
秦天翼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整个铁桶,阿南最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趁机爬到了树后,他装着费了好大的力把铁桶又竖了起来。
然后去搬那袋离他不远的水泥,发现搬不动,他只能将水泥拖到了铁桶边,割开封口,费力地开始往桶里灌。
越灌到后面越轻松,没过多久他就将铁桶里灌满了水泥,最后将阿南的那根小拇指放在了最上面的那层水泥上,还往里稍微埋了点,但待会能让成哥和他的手下看到这节手指。
成哥在仓库里瞧着他把一大袋水泥全部倒完,对其他人说:“好了,他终于处理掉了阿南,我们出去看看。”
秦天翼只希望这铁桶里的水泥能尽快凝固结块,别让成哥和他的人看出任何破绽。
阿南躲到树后发现不远处有块废弃的大石头,没有匍匐前进,是直接快速地跑到了那块大石头后面,这样更安全。
成哥和其他人都朝秦天翼这边走了过来,秦天翼满头大汗,脸上衣服上到处沾了水泥,手上和衣服上还有血迹,对成哥抱怨说:“还不如直接崩了,谁说不见血腥,刚打晕他时还是见血了。”
说着他用衣服用力擦着手掌上的血渍。
成哥过来往铁桶里瞄了眼,看到了阿南在水泥外的一节手指,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说:“晦气,你们几个把铁桶抬到车上去,等水泥完全凝固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秦天翼呆愣地望着他们将那铁桶搬上车,似乎还没从刚杀了人的慌张中缓过来。
成哥拍了拍他的背说:“别再去想了,到仓库里歇会,等到天黑我们再离开这里。”
秦天翼尽量让自己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点了点头和成哥一起又回到了仓库,悄悄的偷瞄了一眼那棵大树,想着这下阿南可以安全的逃离了。
等到天黑,他们所有人开着两部车离开了仓库,先来到无人的江边,把灌满水泥已凝固的铁桶扔进了江中。
回到市区时,成哥和秦天翼同坐一辆车,到了市中区大马路上,成哥让车上的其他人全都下车了,只留下了秦天翼,由他自己来开车。
秦天翼坐在副驾驶座上,问:“成哥,你不用送我回吕先生的大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吕先生的意思不用你再回大宅了,让你过些天和我一起去码头接那批原料。”成哥说话时眼睛盯着前面的路。
秦天翼很自然地说:“啊,吕先生还愿意给事我做就好。”
成哥笑了笑说:“放心,既然吕先生让我们处理阿南,那就相信你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天翼的脸上也有笑容,问:“可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我负责的员工宿舍。”成哥又说,“在原料还没到之前,你先在餐厅后厨帮忙,就不要去前面走动了,免得吓着客人。”
“明白,那批原料到底什么时候能到货,我们要到哪个码头去?”秦天翼像是随口一问。
成哥对他也毫不避讳地说:“三天后深夜,龙王庙码头。可我也不知道那条大船叫什么,接到原料就赶紧销毁。”
“好的。”秦天翼不再多问了,开始在想这个消息怎么才能告知苏康喜。
深夜他被成哥带到餐厅员工的宿舍,其实就是在餐厅附近的小区里租得大三室两厅,改成有高低床的男员工宿舍。
他被安顿在只有一张高低床的隔断里,算是条件最好的一间。
他睡上铺,下铺睡着餐厅从外地请来的一位厨师。
成哥交代让这个厨师安排秦天翼在后厨打杂,还让他多照顾点秦天翼。
这个厨师对成哥非常恭敬,连声说好,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品给秦天翼。
成哥这才放心的离去,秦天翼和这个叫阿川的厨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就太累地躺在了上铺。
他一想着自己这次总算有惊无险,还在后怕,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素素和孩子们了。
苏康喜还没找到那工厂和吕远鸿有关的证据吗,什么时候才能将吕远鸿绳之以法,还有现在没有了同苏康喜联系的电话卡,要怎么才能做到不被其他人发现又能同苏康喜联系上?
……
苏康喜已连续好多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直在和同事们审讯那几个被抓的人,调查他们的身份背景。
大多数都不是本地人,持有东南亚那边不同国籍护照,这几个人不是装语言不通,就是拒不交代,什么都不说,个个嘴里像装着铅一样。
苏康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如果没有证据,就申请不了对吕远鸿的逮捕令,那还怎么救秦天翼?
也不知道秦天翼现在还活着在吗,到底有没有事,想到这些焦心。
都已是后半夜了,他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研究着这些天审讯的监控录像,看还能不能找其他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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