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马超纵横西凉无数年，大大小小战役无数，他面对吕布的时候，虽然战意滔天，想要血战一场，但是却并没有丧失理智。

这时候不撤出去，他们就撤不出去了。

壶关就是一个壶口一样的关隘，前窄小，后宽大，所以撤出去，有不少道路能走出去了，但是一旦被锁住在关城之内，等于被压在壶口的位置。

因此，时间很重要。

魏军虽已经开始的占据关城了，但是他们不管是兵力，还是占据的速度，都还是差很多的，所以他们没有能迅速堵住明军的退路。

相对而言，他们更看重是关城之中，那些被遗弃的武器。

“我来挡住他们，马良，黄铭，速速撤出去！”

马超手中长枪所向披靡，挡路的魏军将卒，都被他一一给斩下马去了。

“是！”

马良率领兵马率先过了壶关的关口。

然后是黄铭。

昭明第一军两营兵马，如今残存的兵马，都不足一营了，付刚早已经战死，如今统帅大军但是黄铭这个唯一的校尉。

黄铭也受伤不浅，但是这时候正是拼命的时候，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他率领昭明残兵，紧跟着马良的后面，撤出关隘。

唯一挡在前面的是马超麾下的长水营。

长水营是神卫军五营之一，战斗力来说，居于五营之尾，但是作为神卫军，拱卫皇城，保护天子的兵马，哪怕是最低的战斗力，那也是明军之中最强的。

不仅仅装备最精锐，而且所有的兵卒都是最各军之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

“弓箭手，掩护！”

“把十二连珠弩给的推出来，把他们拦住，必须要挡一个时辰以上！”

长水营列营，各部军侯叫喝起来了。

“铁盾兵，长矛手！”

“准备！”

“防御住他们！“

长水营从关城的城墙上撤下来，就已经率先找到最好的利用阵地，所以这时候他们有足够的战斗空间和时间来防守。

“马孟起，懦夫，莫要走，可有胆子与吾一较高低！”

吕布冲过不过去，只能竭斯底里的叫着。

明军的防御战阵，是盾兵，长矛兵，加上弓箭手的三重布置，单打独斗的方式，是很难冲击过去了，哪怕吕布强大，面对明军之中狙击力的十二连珠弩，也要退避三舍。

“哈哈哈！”

马超却丝毫没有被激起来，他策马阵前，对着吕布，大笑起来，道：“吕奉先，不需要如此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的这一颗头颅，某先让他在你脖子上挂上几天，长子城，我们一决高低！”

“继续撤出去！”

说着，他扭转的马首，一步步的往后撤退。

……………………

日落西山，阳光如同晚霞一般映照在天地之间。

这时候，明军已经完全撤出了壶关了。

在这撤退的过程之中，魏军是死咬着不放，但是马超的应对是非常有策略的，长水营掩护马良和黄铭，而马良和黄铭的残兵掩护皇甫嵩的残兵。

形成一个三段之间互相扶持的撤退军阵。

一步步从壶关撤出来，到了落日，已经撤出了三十余里，虽然距离还没有拉开，但是事实上他们已经是逃出了魏军的包围圈了。

下一步就只要脱离魏军的攻击范围就行了。

不过这一路上的撤退，明军也是折损很大，长水营伤亡超过三分之一，马良黄铭部也残存不足半，即使是皇甫坚寿。

他在壶关山上留下的两个部曲也就全军覆没了，火炮军第一营的伤亡，前所未有的眼中，而且皇甫坚寿也心疼无比。

而且他还担心，壶关山上的那些火炮到底没有被都摧毁掉。

……………………

夕阳的光芒倒影之中，曹操的影子拉的很长，他轻盈的迈步在这一片狼藉的壶关之内，壶关已经被炸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城墙了。

这个关隘，已不成关隘了。

这也让曹操不得不承认，火炮的强大，正因为火炮的轰鸣之下，才会导致这么可怕的破坏力。

“如何？”

曹操立足的废墟之上，目光远眺。

“明军早有准备，虽然击杀大半，但是他们的主力，还是撤出去了！”郭嘉拱手回应。

“孤问的是火炮！”

曹操咬牙切齿。

明军的这种新式武器，是他心头的一个坎，当初宛城的战败，他们就是败在了这种不起眼的铁疙瘩之上。

“城关至上的，全部被炸成的废墟，不存任何一尊，倒是壶关山上的，曹真的速度很快，可也被折损了三分之二的，保存下来，不足十尊，另外……”

郭嘉的面容，有一抹冷沉。

“说啊！”

曹操皱眉，听到还缴获了十尊红衣大炮，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郭嘉这欲言又止的态度，倒是让他的眸子瞬间变得森冷如冰。

非一般的事情，不会让郭嘉如此为难。

“他们的兵卒，除了被我们击杀的，大部分都自刎而死，宁死不愿意留下来！”郭嘉道：“可能在他们眼中，除了明朝廷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吧，我们没有能操纵这种新式武器的，事实上缴获了，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力，只能让工匠去研究！”

新式武器的使用，是一个摸索的过程，现在他们和明军决战在即，想要摸索出这种新式武器的使用方法，另外在配置炮弹，那是需要一个长远的过程的，基本上很难做得到了。

“好决绝的心态！”

曹操咬牙切齿：“牧龙图收买人心，的确有一套，他这是不给我留下一点点的空隙啊！”

他早就知道，牧景在收买人心之上，非常有造诣。

而且就他所了解的明军制度而言，他更知道，明军体制之内就有一套攻心的策略，所以明军一直都是所有诸侯之中，军心最齐，斗志最顽强的。

号称打不垮的军队。

“不过我们能有缴获，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曹操目光闪烁，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魏军在当年宛城遭遇如此惨败！”

魏军实力的倒退，倒是因为当年宛城一战，丢失了太多的主力了，不管是老兵，还是大将，都折损太多太多了。

如今的魏军，看似兵力强盛，其实战斗力缺乏的。

所以曹操对明军的新式武器，有非常大的兴趣，他很想知道，明军到底造出来了什么东西，能击垮他的数十万主力。

……………………

山岗之上，魏军将卒三步一岗五步一稍，把中间捍卫的严严实实的。

“大王！”

青年曹真，走过来，拱手行礼。

“子丹！”

曹操拍拍曹真的肩膀，道：“做得好！”

曹真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曹二代之中，曹休是千里马，他曹真作为曹操的养子，同样是最出色的青年将领之一。

曹操走过去，他看着一尊一尊的火炮。

摸了一下。

还滚烫的。

“就是这玩意？”

曹操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一个铁疙瘩，却让自己当初在宛城，直接战败，而且折损大部分主力。

“大王，我询问过了，这种火炮，以火药制造的炮弹而攻，能在数百步，甚至数千步之外，进攻，这是它们最大的优势，而且他们能通过调解，进行精准打击，火药炮弹的威力之可怕，大王也见识过，这种武器，堪称可怕！”

曹真低沉的道：“我攻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炸毁了大半，这仅存十尊，是我拼命抢下来的，斩杀了上百护炮的明军将卒，而且炮弹，我们去没有抢下来，有一些明军兵卒，直接抱着一颗炮弹，然后把所有炮弹都点燃了，差点把这山上都掀开了！”

看着当时的场景，他都感觉有一股恐惧，要不是身边的亲兵扑下来，他恐怕就直接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曹操双手背负，目光栩栩，看着这些炮弹，看着这山上的狼藉，他自然知道想要抢下了这些火炮，曹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可还有残存的火炮将卒？”

曹操问。

“抢下来的大概不到三十多个的将卒，其余的不是被斩杀，就是战败之后，自刎在战场上了！”曹真咬牙切齿：“这些人，我都盯紧了！”

“奉孝！”

“在！”

“告诉贾诩，孤要这些人效命朝廷，任由他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孤只要结果！”曹操冷厉的说道。

“是！”

“另外立刻让人调遣工匠来了，研究一下，明军的新式武器，取其之长，方能与其之战！”曹操目光远眺前方，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牧龙图的确有先见，对墨家工艺有如此造诣，可这天下，技艺只是决定一部分，绝对胜利的，终究只是人，若能把他的工艺，为朝廷之所用，那天下何愁不兴！”

“臣，现在就去做！”

郭嘉也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新式武器的可怕，所以这件事情，他不会假手于人，他会亲自安排人来研究，甚至亲自上。

对于墨学，他了解不慎，但是一法通万法，他相信他能学会的。

“明军新式武器，折损在此地，接下来的大战，就好大多了，让贾诩的夜楼继续去打听消息，看看北境之战如何，另外通知各部，加速行军，尽快越过壶关，孤要的兵贵神速，尽快抵达长子城系啊！”曹操想了想，道：“牧景在长子城之下等着孤，孤岂能让他久等了！”

他相信，这时候长子城是空虚的，若是能在明军回防之前，击溃长子城，那么他就根本需要打一场血战，而是直接得到胜利。

“大王，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提醒说道：“明军把新式武器摆在这里，的确有防御我们的心思，但是这未必就是他们所有的新式武器了，这些火炮的攻击力，大王有目共睹，但凡我们掉以轻心，我们必会受到重挫！”

郭嘉的提醒，顿时如同一碰冷水，把曹操兜头的浇过去。

他瞬间有些惊醒起来了。

对啊，他认为这里就是明军全部的新式武器，可未必了，明军到底有多少新式武器，有多少火炮，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命军队加速，但是前锋和中营后营保持距离，小心谨慎，提防前面有火炮埋伏！”

曹操加多了一个军令。

“是！”

传令兵迅速去传递。

“牧龙图，我们很快就见面了，用你的武器来击败你，我想，这是一件能大快人心的事情！”曹操看着脚下的火炮，远眺前方，心中多了一丝丝的胜算。

……………………………………

壶关血火连天，而长子城却很安静。

牧景修长的身躯站在城墙之上，目光同样看着壶关的方向，他知道，这时候壶关面对的将会是魏军主力，挡肯定挡不住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他也很难猜度。

他现在只希望，马超和皇甫坚寿他们能平安的回来，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陛下，俘虏押送返回长子城了！”

一个亲卫来报：“其中有燕国的国主，汉朝廷的皇叔刘备，刘玄德！”

“其他俘虏安置好，看管好，刘玄德带上来，朕和他见一见吧！”牧景想了想，说道。

刘备败了。

但是怎么处置，还是真是一个问题。

说老实话，一刀斩掉，一了百了，是最好的，毕竟这是刘备，那个能无数次东山再起的，顽强的如同小强一样的枭雄。

刘备在历史上，败了半辈子，但是却大器晚成，其之斗志，甚至顽强，而且气运也不差啊。

不过牧景心里面倒是有些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他需要考虑一下，才决定要不要去做，毕竟这也是有风险的，要是被反咬回来一口，他得哭上十年八载。

不到半时辰，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兵卒，压着双手双脚带着锁链的刘备，走上了城墙。

“打开吧！”

牧景淡淡的开口。

“是！”

旁边的兵卒打开了脚镣手镣。

“刘皇叔，我们算是见面了！”

牧景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应该杀了本王！”

刘备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冷漠的说道：“不然总有一天，本王还会的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

“嗯！”

牧景点头，道：“这个提议很好，朕也有这样的想法，你太危险了，留在这里，朕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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