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孟达可用，也算是一员将才，可是没有什么威严，更没有太多的名声，镇不住人。

他率领的一万俘虏兵，那是连鞠义都不愿意用的人，当初鞠义北上，把这些俘虏放下，是不愿意连累自己的主力

因为他知道，这些俘虏之中，不少人要么就是因为幽州拖家带口，要么就是对刘备还有不少的信心，最后就是明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

马良接手了，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了，从长子城到壶关，一路行军之中，死来上百人，那是他在下狠手。

但是结果却并不算是很理想。

“可惜，要是能把潘无双给要来，或许还能镇得住这些人！”马良有些后悔，没有腼腆着脸皮，把牧景身边，如今唯一仅存的悍将潘凤给要过来了。

潘凤随军北上，马超率领骑兵出击之后，他就一直在牧景身边，算是护卫左右吧。

信任是不会绝对的信任的，但是潘凤的身份而言，比很多人都值得信任，最少不会对牧景有太多的敌意。

潘凤可是当初冀州的猛将，更是当初冀州牧韩馥麾下第一将，统帅冀州主力，从武艺，统兵，还是性格，方方面面都是一个带兵的将领。

“想都不要想了！”

皇甫坚寿撇了他一眼，道：“如今陛下身边护卫力量本来就不足了，特别是马超统领率骑兵出击之后，若有刺客来犯，很难抵挡，潘凤将军是唯一能保护陛下安危的大将，如今寸步不敢离开长子城！”

“呵呵！”

马良笑了笑，道：“我也知道，是我痴心妄想的！”

他自嘲了一番，有有些苦恼：“只是我既接下了这活，却如此无能，恐怕会让陛下失望！”

“还有点时间，你让的昭明第一军第三营第四营在你们营盘之中，来一次演武，杀鸡儆猴，先镇住他们，然后你抽调心腹，成立督战队！”

皇甫坚寿在某些经验上，要比马良充足很多了，他可是随着父亲皇甫嵩一起上过战场，学不到皇甫嵩太多的东西，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天赋和能力的，特别是在领兵上。

“督战队是为了方式他们在战场上倒戈的，可想要他们在战场上拼命，那么你就要给足了他们的诱惑！”

皇甫坚寿如今也算是融入明军之中了，牧景以国士待他，他虽然不善言语，却何尝不知道，该以国士报之，为大明鞠躬谨慎，死而后已，就是他后半生的使命了。

所以对于明军年轻一代的将领们，他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季常，领兵没这么简单，有时候，人心很复杂的，你却要永远保持警惕，还有，你想要将士们上战场拼命，那么你就要给他们一个理由，或是威逼利诱，又或是名誉信念，斗的让他们之知道，为什么上战场，而不是上了战场还在懵，那可是寻死之道！”

“将军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你自己的想去！”皇甫坚寿站起来，道：“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我得去检查一下，城墙上的火炮有没有问题！”

他走出两部，又停顿了一下，对马良说道：“季常，现在壶关守将是我，我是主将，为壶关负责，所以你如何做，我不管，但是我需要你们拼命的时候，你最好能做得到，不然我会请枢密院和陛下同治你的罪的！”

“是！”

马良拱手领命，点点头，然后才回到自己的营盘之中，看着的营盘周围一群群有气无力，歪瓜裂枣的兵，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降兵，从战场上生死走过，都已经是老兵油子的，不服管教，大有人在，也就是明军刀兵锋利，让他们暂时没有强行逃跑的想法，可一旦有机会了，恐怕他们都不会放过离开战场，逃出明军俘虏营的想法。

“召所有校尉军侯来营中商讨事情！”

马良得到皇甫坚寿的提醒，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了。

“是！”

一个传令兵迅速的传令。

很快，一群将领头进入了中营之中，他们看着马良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尊重，虽然他们大多都是马良提拔起来的，但是心里面对明军还是有几份恨意，甚至连明军的军服都不愿意穿戴。

“诸位，吾知道，你们恐怕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但是如今你们是作为俘虏留在了我明军之中，所以如何才能离开，什么时候能离开，我们说的算！”

马良非常强势，杀鸡儆猴其实他已经做过了，在营中，也建立了多多少少的一丢丢的威严，所以才能镇得住这些的人，他时机也选择的非常的好，让他的话，立刻就进入了将士的心中：“现在，你们就有一个机会的，协助主力守住壶关，打赢这一场战役，我立刻上奏，允许你们所有人离开，包括给你们足够的盘缠，让你们返回幽州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当真？”

一个中年将领踏出半步，看着马良，有些怀疑。

“吾，今日站在这里，代表了是大明朝廷，自不会忽悠你们！”马良平静的说道的：“我们要的是这一战能守住壶关，你们要的是自由，各取所需，打完战役了，你们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绝不有半点阻拦！”

“若是如此，倒是能打一战！”

“和魏军打，之前在关中就打过，还真不怕他们！”

军官们迅速的交流起来了。

若能离开这种俘虏的日子，他们是愿意付出代价的，哪怕是让他们为敌人而打战，也能接受。

毕竟俘虏的日子，简直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挖一个坑出来，然后直接把他们给埋掉了。

“但是丑话我先放在这里了，若是在战场上退缩，那么休怪我翻领无情！”马良冷沉的说道：“我会组建督战队！”

“孟达！”

“在！”

“你负责率先锋军进攻，只要号令下来了，立刻进攻，不要犹豫的，我会亲自率领督战队在后面增援汝等！”

马良说到。

“是！”

孟达点头，他也有些蠢蠢欲动，明军之中，青年将领其实不多，能出头的更是少，如今次机会放在眼前，他不无动于此。

若能立功，那就更好了。

…………………………

城墙上。

皇甫坚寿一一检查第一营的火炮情况，第一营是火炮军最强大的战斗营，也是规模最庞大的战斗营。

正因为这个营规模最庞大，所以最后才更换装备最慢，全军都换成第二代火炮了，只有第一营，还在使用第一代火炮。

上百门第一代火炮，全部在第一营这里了。

“将军！”

一个斥候冲上来，有些急躁的拱手行礼，才开口说道：“斥候已经发现了，魏军先锋，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兵临壶关，另外壶关周围，方圆几十里，都被包围起来了了，他们在东面，形成了一个半弧形的包围圈！”

“继续探！”

“是！”

斥候离开之后的，皇甫坚寿的面容坚定了起来了。

“传令昭明第一军第三营第四营迅速集合！”

“是！”

昭明第一军北上了，但是留下了两营主力坚守壶关的，皇甫坚寿来了之后，两营兵马归皇甫坚寿统帅。

“将军，可是有些敌情？”

两个校尉整合兵力之后，迅速走上城墙。

“斥候消息，魏军先锋主力，已经距离我们不远了，恐怕很快就会攻城了，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皇甫坚寿看着两个校尉。

付刚，付永年，读书人出身，后来弃笔从戎，是的第二期景平武备堂的学院，入伍之后，大大小小数十战，建功立业，才成为了昭明第一军第三营的校尉，还是在战场上破格提升的。

昭明第一军，在战场上，吃了不少亏，特别是牧景北上，因为主力隐秘，第一军就是的主力，被当成靶子打，第三营校尉，被冷箭破空射中了脖子，而战死沙场。

付刚就临战上位，统领第三营。

而旁边高高瘦瘦，看起来有些羸弱的中年，却是昭明第一军中郎将黄劭的心腹嫡系，还是族人，黄铭。

黄铭是黄巾老将了，他能成为第四营主将，那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了，而且从整编之后，他就已经是校尉了。

当初留下两营主力镇守壶关，目的就是一个善战，一个善守。

“不知道皇甫将军有什么打算？”

黄铭想了想，问出来。

皇甫坚寿知道他们的能力，不过如今他要的是他们进攻的能力，他看着两大校尉，开口说道：“我想要趁着他们根基不稳，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两大校尉对视一眼，眸子有些惊骇。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黄铭道：“守住壶关，是我们的任务的，一旦我们私自出兵，让他们抓住了机会反击，岂不是让壶关失守！”

他现在求稳，壶关易守难攻，死守还是有机会的。

而且还有火炮军。

上百门火炮，他不相信守不住。

可如果主动出击，一旦被抓住机会，恐怕壶关会不战而败，到时候他们都没有脸面去面对陛下。

“久守必失！”

皇甫坚寿说道：“我们想要守住，首先就要鼓舞士气，主动出击，才能让士气提升起来！”

他不怕壶关失守，从他率领火炮军第一营出现在壶关，壶关就是守不住的了，第一营也是诱饵。

但是他知道，牧景需要时间，明军主力也需要时间，所以他必须要把战争延期。

先打击魏军的先锋，这样才有机会，拖住魏军主力进攻壶关的时间。

“我同意！”付刚突然开口说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逼得他们不敢的靠近壶关关隘之下，我们或许能拖延更多的时间，甚至能压垮他们的士气！”

“此言甚也！”

皇甫坚寿点头。

皇甫坚寿是主将，而付刚又答应了，这让黄铭没有办法了，他倒是可以反对，但是军队，不是其他的地方，军令如山。

如今皇甫坚寿是和他商量，但是作为主将，皇甫坚寿有权力让他们出关而战的。

所以他没有反对的权力。

“既然你们都赞同，那就打一场吧，但是要速战速决，打要尽快，收回来也要尽快，不能给他们抓住任何机会！”

黄铭说道。

皇甫坚寿嘴角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他摊开行军图，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两营主力，是目前我唯一能依靠的，同时出击，左右两路，分兵，但是也要合兵，战场不能离开的太远，所以要等到他们的先锋，靠近我们十里的位置，我们才能出击！“

“另外，你们要形成配合，特别是他们主力缠上来的时候，当断则断！”

“城门会开着，你们一天不进城，我不会关闭城门，一旦有敌军冲到关隘城墙之下，那我就会开动火炮，到时候必有误伤！”

“所以你们要是入城，速度必须快，即使没办法顺利入城，你们也要避开和敌军纠缠，成为我军炮火之下牺牲的自家儿郎！”

皇甫坚寿出身名家，世代都是行军的，耳濡目染之下，哪怕他天赋没有遗传皇甫嵩多少，但是本事还是不少的，布置战术，环环相扣：“我们要的是远程突袭，所以不会有太多的准备，因为一旦有了准备，他们也会有所察觉，出城就是战，打一战就是策，目的是狙击他们进攻的势，而要注意的是，不能被他们给缠上，因为他们后面，是魏军先锋主力，肯定有数万兵力，而且领兵大将是吕布，吕布一旦进攻，被他缠住，想要回来，就太难了！”

景武司的资料还是很大详细，对于魏军这一次进攻的兵力部署，还有主将，都已经知道了不少。

“是！”

两人点点头，迅速的开始准备起来了。

“还有！”

皇甫坚寿道：“你们记住一点，一旦你们交错战术没有形成，你们就要立刻撤出来，不能进攻了！”

“为什么？”

“还是那句话，不能被缠住，我要的是你们主动进攻，表示我明军的强势，另外也告诉他们，我们的战意！”

皇甫坚寿道：“不能让他们小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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