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虽然不被士林之人瞧得起,也为读书人所厌恶,但是他的诚信,在整个天下而言,倒是挺好的。
一个人的诚信,就是一张白纸。
这张白纸,划一道,花一次,划一道,又花一次,一直到彻底的失去原本的色彩,从此失去了诚信。
想要别人相信。
诚信这张白纸,就要学会保护好。
牧景这一点,做的还算是不错,言出必行,不管是对自己人,对敌人,哪怕杀了血流成河,说过的话,最多只是钻空子而已,绝对不会违背。
所以不管是蔡瑁,还是黄祖。
他们都相信牧景一言九鼎。
当然,他们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牧景的诚信至上,因此他们费尽心思,弄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谈判声势,逼迫牧景亲自来谈判,其实就是诚信胁迫而已。
如果牧景不想失信于天下人,他只能对自己做出来的承诺,履行到位。
所以当牧景应下来了两人的条件之后。
两人很爽快的放开了荆州城的防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黄忠张辽率领牧军主力,直接长驱直入。
荆州最后一城,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被拿下了。
荆州。
如今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明侯府管辖的地域。
………………
荆州城的进驻不是大问题,但是蔡瑁黄祖麾下的主力,怎么处理,才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不能拆分。
可不拆分的情况之下,想要掌控,并不容易。
这成为了牧景在荆州,最后的一道难题。
他必须攻克。
“披头散发的,蓬头垢脸的,这是给谁看啊?”荆州城中,牧军进入之后,把主力兵马驻扎在城西,而牧景并没有居于城中那舒适的地方,因为他还不够放心,只有在军中,他才能安心,他微微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戏志才。
“给你看啊!”
戏志才站立在牧景面前,有点小脾气。
“我拿你做法,杀一儆百,你不爽了?”牧景眯眼。
“嗯!”
戏志才咬了一下后槽牙,模糊的应了一声。
“你不爽,我还不爽呢,那你做法,只是我大惩小戒而已,你居然还来劲了!”
牧景拍案而起:“戏志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们整个益州,都陷入战败之中,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了挽回荆州战役,损失了多少,荆州这一败,让我们明侯府的战略部署突发改变,要浪费多少的资源吗,我们在关中的损失,你又知道有多少?”
戏志才闻言,顿时有些脸红,整个人无言以对。
牧景这么堂而皇之的那他这个明侯府司马,执掌牧军大权位置的人来开刀,他多少有些的丢面子,感觉不爽。
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深浅。
“你是不是想说,此败非战之罪!”牧景冷声的道:“乃是江东出尔反尔!”
“也不是没有这个理由!”
戏志才小声的解析。
“我不应该拿你,我应该直接斩了你!”牧景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吧!”
戏志才不再死撑着了,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承认,我有些急功近利了,才给了江东这个机会,这一次是我的错,我认了,要打要罚,我全承受下来了!”
“打肯定要了,一百几十军棍,少不了,还得看胡孔明的心情!”
牧景松弛了一下神色,其实他并不是很生气,不管是他,还是戏志才,年纪都不是很大,允许犯错的,即使经历再多,还是经验不够多的,这一战,戏志才的确犯错了,也尝到了苦果,这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了,甚至是牧景所期待的。
一帆风顺的人。
还有一个代号,是承受不住失败的人。
只有失败过的人。
才能撑得住成功带来的荣光。
戏志才,年轻,多才,学富五车,能力出众,智慧不凡,无数的光环能套在他身上,都无法掩饰他缺乏掌控大局的经验。
所以,适当的让他承受战场的失败。
是一件好事。
即使付出代价,牧景也愿意承受。
“胡孔明那个老古板,还真不见的放过我!”戏志才苦笑。
“所以戏要做主!”
牧景道:“你这枷锁,得戴着会江州,我估计罚也是少不了,不管怎么说,明侯府要给战死这荆州城下的儿郎们,一个交代!”
“既然是我的错,我就要承担下来!”戏志才的面容,变得有些刚毅起来了:“不管明侯府是打还是罚,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这些回了江州再说!”
牧景捏捏鼻梁:“荆州这盘烂摊子,你还得帮我处理好了才行啊,不然我想要回去过给年,都有些难!”
“不管我的事情,我戴罪之身!”
戏志才有些幸灾乐祸。
“行,那你自己去面对胡昭吧!”牧景稳坐钓鱼台。
“别!”
一下子戳中了戏志才死穴,他不怕胡昭发飙,就怕胡昭唠叨,胡昭能在他耳边,把他训的死去活来的。
其实不管牧景,还是戏志才,在胡昭面前,都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胡昭做事情,四四方方的。
偏偏牧景喜欢剑走偏锋,戏志才喜欢奇兵突出,他们都不是规规矩矩的人,所以经常被胡昭训,胡昭在他们心中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老师。
“我帮!”
戏志才连忙改变立场。
“这个,给我解决了!”牧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戏志才:“我答应他们,不拆分,所以在这个前提之下,我要把这一支精锐,整出来!”
“我就说,他们没有这么轻易愿意交出兵权了,原来主意打到这里来了!”戏志才冷笑:“我估计他们是想要抱团取火了,荆州归降的文武并不在少数,在加上有这么一直兵马撑着,他们还是能在暗中掌控荆州的形势,我们对荆州,掌控力会变得很薄弱!”
“知道他们打这个主意,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也不敢鱼死网破啊!”
牧景无奈的道。
“的确!”
戏志才点头:“之前我就犹豫,不是没有机会能攻下来,一个是因为伤损毕竟很大,对荆州城带来的损伤也很大,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管蔡瑁还是黄祖,麾下都是荆州最精锐的兵马,文聘被打残了,张允的主力虽然多,但是多而无量,新兵多,老兵少,战斗力还真比不上蔡瑁黄祖的兵卒,要是这一部分兵马被绞杀了,那有些可惜了,如若能收为己用,长江水道上,我们和江东,足可以一战,不再是落于下风的!”
“关键是,怎么才能掌控!”
牧景苦笑:“任由他们自成一国,拿着我给的粮响,停调不听宣,我可不愿意!”
“蔡瑁和黄祖,有什么想法吗?”
戏志才问。
“他们已经答应了,卸去军职,随我回江州城!”牧景道:“暂时来说,这一点对我们有理的,可怎么才能把下面的兵权收起来了,还能平稳的过渡这一个时期,这让我脑仁有点疼啊!”
“他们之所以这么放心,恐怕是有恃无恐!”
戏志才道。
“我知道,一支兵马掌控,主将,中层将领,低层将领,都很关键,我不可能全部换掉,这说明了,他们很自信这些中层和低层的将领,绝对不会叛他们!”
牧景冷声的说道。
“那我们的动作不宜太激动,那只能慢慢磨下去,人心是容易变的,未必需要换人,只要能让领兵的人心思变了,到时候计算蔡黄二人重新启用,也不会影响太大!”
戏志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我们的关键是,先找一个能让他们接受,又能让我们放心的领兵之人,镇住场子,不要让这一支兵马乱,兵乱的后果,你我都很清楚!”
“没有!”
牧景摇头:“我真的找不出这样一个人!”
“那就两个!”
“什么意思?”
“一个负责安抚,一个负责整兵,一个必须是荆州出身的将领,一个必须是我们的嫡系,合二为一,应该就能把这一支兵马整顿出来了!”
戏志才道。
“两个?”牧景这才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死板了,对了,为什么必须要一个主将,可以设立两个主将啊。
“文仲业你怎么看?”
牧景问。
“可以用!”戏志才道:“这人,看着忠心,却藏着不少小心思,是一个惜命的人,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也很难逃得开我们的掌控,关键是,他和蔡黄二人不同一个系统,这些兵马,蔡黄两人能执掌,他未必能号令,可他又是荆州主将,这出身,足以让这些将领勉为其难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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