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战场上的具体情况,牧景只能从一份份军报上得到消息,不算很清楚,即使想要分析也不足,有些鞭长莫及。
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一战看似益州明侯府是趁火打劫,长驱直入,以凶狠的兵势,强行夺取荆州之地,一开始就吃下了武陵,进退控制自如,胜算在握。
可其实是凶险无比。
明侯府的确是趁着中原之乱,乱中取荆州,这是一个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危险。
毕竟益州现在可是算三线作战的状态了,以牧军入境的兵力来说,兵力太过于分散了,能进入荆州的兵力,肯定不多,两个军,已经撑死了。
可荆州的兵力并不弱,这些年刘表的休养生息,牧景是看在眼中了,如今荆州军,恐怕不下于十万之精锐,要是刘表够狠,凑足二十万,也不足为奇。
乱拳都能打死老师父。
即使牧军走了精兵路线,足够的强大,单对单有绝对的胜算,即使攻城也不怕,平原对决,即使对上双倍的站多了,也不怕,三倍都能一战。
但无论牧军的战斗力再怎么凶猛,但是这也掩盖不住兵力不足的弱点。
如果是全军推进,牧景还真不怕。
但是现在来说,兵力不足是的缺陷,只能看戏志才的发挥了,要是戏志才有不慎,牧军吃败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还真是会被扫出荆州。
不过这一切的问题,牧景暂时来说,还顾不上。
自从他率军踏入关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只能限制在的关中的战场上。
他现在占据了长安。
可要面对的敌人太多,精力必须要放在关中之地。
荆州只是局部战场。
但是关中,却是一个主要战场,这将会是影响整个天下局势走向的一个战场,要是在这一方战场输了,牧军往后五年,恐怕都只能走不出益州了。
所以这一战,对牧景而言,也只是至关重要的。
……
长安城。
这座城,看似已经恢复平静,但是暗流不断,即使有牧军强行压城,也无法镇得住城中一些人的心思。
一开始牧景没怎么感觉。
但是后来,他渐渐的感觉,进入长安,就好像坐在一个火坑上了,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掉进了熊熊的火焰之中,被焚烧了粉身碎骨。
“董卓做的够狠了,给我留下一座累赘,倒是让我有些进退两难了!“
昔日的太师府,如今的明侯行辕,大堂上,牧景有些来回踱步,眉头紧皱。
一开始他还没有怎么发现。
但是渐渐的,他才感觉,这个烂摊子太难受时了,长安城虽比不上昔日的雒阳城,但是好歹也有二三十万的人口,但是粮草被西凉刮了一次有一次。
绝对算是挖第三尺,不管是武库,粮库,金库,都被搬空了,他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主公,即使是城中百姓,都没有多少存粮,估计熬不到秋收,一旦没有粮食,那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我怕长安会有乱子!”
韦端拱手说道:“此事还需主公决断!”
“哎!”
牧景叹了一口气:“按道理我们进入长安的速度还算是可以,西凉军应该反应没有这么快了,怎么就能搬得这么空呢!”
“或许西凉早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徐庶从众将人群之中站出来,对着牧景沉声的说道:“一旦他们与诸侯决战,就选择放弃长安,在所不惜,所以他们才会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以我们进攻的速度,他们根本不可能搬空长安城的粮草储备!”
“这些人太狠了!”
“完全不顾长安百姓的生存!”
众将有些义愤填膺。
“现在不是说着时候!”
牧景沉声的道:“关键还是的稳住城中才行,目前来说,我们距离秋收还远,城中的存粮,肯定熬不住多久了,百姓没有粮食支持,没饭吃,饿死人了,到时候天王老子都压不住,肯定会乱,但是我们那哪里找粮草,就算益州能支持,也需要时间,而且这给亏,我们也吃的太不爽了!”
“这事情,要不要交给朝廷解决?”
蒋琬突然说道:“伏国丈他们应该能想出一些办法,减轻一下长安城的负担!”
“即使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恐怕他们不会去做!”
徐庶摇摇头:“现在他们未必会在意长安,在意长安的是我们,长安有乱子的话,或许还是他们期待的,而我们,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让长安乱起来!”
“元直说的对!”
牧景叹了一口气:“现在长安,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放弃不得,相反,他们倒是随时可以放弃长安,反正天子不在,长安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那我们也不要长安了!”
有人提议说道。
“那也不行,坐镇长安,我们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失去长安,很容易就失去优势,与大局不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个亏,我们只能吃了!”
“恐怕是不吃也不行了,民意若乱,必影响军心!”
众将一人一言,倒是把这个处境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元直,我们的军粮,还足够吗?”
牧景突然问。
“目前来说,还算是能支持,毕竟我们已经打通了汉中粮道,粮食源源不断的运上来,这些天,第四批粮食已经运到军中粮仓了,足够支持两个月时间,只是北上运粮艰难,不管是走大散关,从陈仓入关,还是的走栈道,消耗都很大!”
徐庶说道。
“不管如何,你们军中先匀出来一些,然后命令汉中,继续运粮!”牧景道:“我们既然来了长安,吃得下就要撑得住,哪怕是用益州来补,也不能失了民心,撑到秋收,情况就估计好不少了!”
就算是烂摊子,牧景现在也方不得手,尽可吃亏,也要保住优势,毕竟关中这一战,还没有结果。
“诺!”
徐庶点头。
“另外………………”
牧景沉思了一下,道:“蒋琬,给凉州去信,命黄忠留下一部分兵力,挡住西凉在凉州上的残兵,目前凉州上的西凉残兵,虽还有一些战斗力,但是不足以牵制黄忠的所有主力,让安排好了之后,亲自率一部分主力,进入关中,增援我军,关中的战场,有些危险,我感觉不安,必须让他亲临!”
关中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不稳了。
牧景越发感觉不安。
因为太多的手掺合在里面了,谁也不知道谁才是黑手,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牧军是黄雀在后,可黄雀就他一个吗,又或许螳螂和蝉就没有一点点后手。
但凡一点点的变故,都会导致功败垂成。
之前先去凉州,然后待关中之战有结果,在做出是不是进入关中的战略部署,早已经作废,现在对于牧军而言,更重要的是关中战场。
所以牧景斟酌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还是先放弃对凉州的进攻,把黄忠给请回来,他才感觉安心,黄忠手上的南中军的精锐,经过了西凉战场上的磨合,现在的南中军,战斗力可不弱于一般的兵马。
“诺!”
蒋琬领命,立刻拟令,然后让牧景签署盖印,再让军中传令兵八百里加急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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