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过去了!”牧景站在庭院的树下,看着飘雪落下,心中有些感触:“好像当初我刚刚从这个世界苏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冬天!”
中平四年的寒冬,他在南阳郡舞阴县的蘑菇山上幽幽的醒过来,拉开了他在这个时代的序幕。
至今,已过了足足九载。
过了这个冬天,将会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第十个年头。
几番的生死博弈他,总算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如今他即使归为朝廷一等列侯,还是实实在在执掌一方的诸侯,他的心,好像依旧空落落的。
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生在这个时代,却又不属于这个时代。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他依旧能感觉,自己的思想,和这个时代的思想,是格格不入了,这世界,能理解他的人,太少了,哪怕是枕边人。
他由衷的感受到了了一丝丝的孤独。
“夫君,当心着凉!”
世间自有温情在,当他感到孤独的时候,两道美丽的倩影从他的背后走过来了,一双白净的玉手,把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也打断了他那点多愁善感的心思。
“这是什么?”
牧景回过头,看了一眼温柔似水的蔡琰,又看了一眼羞涩如玉的张宁,忽然之间,那种孤独就消失了,他成家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有了牵挂,他的目光在看看张宁端着一碗东西,看起来黑糊糊的,好像墨水一样,便问道。
“鸡汤!”
蔡琰回答他:“幽姬妹妹今日亲自来找我学习,可煲了很久的,手都烫了!”
“鸡汤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牧景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一碗水,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抬头,眸光看了看张宁那红润的俏脸,心中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肯定忙碌了很久,当下便说:“不是让你别忙活这些东西吗!”
“我在里面加了点药材!”
张宁小声的说道:“有固本培元的作用!”
牧景穆然的觉一件事情,自从张宁嫁入牧府之后,不仅仅脾气有些变了,好像性格没有这么强势的了,人也变得害羞很多了,懂不懂就有些羞红小看,我见犹怜,这样的变化,不是不好,小鸟依人的美女,总比狂暴的母老虎要讨人喜欢,但是牧景总感觉怪怪的。
“我天天坚持练武,身体壮硕,老虎能打死两个,还要滋补,还是我最近是没有满足两位夫人的需求啊,要不我们晚上试一试大被同眠!”
牧景笑着说道。
“呸!”
两个美丽的夫人闻言,俏脸刷一下绯红起来了,异口同声的啐了他一口。
“整天想着那龌蹉的东西,固本培元的意思是巩固体魄精元,人活一口气,气散人灭,你最近过于忙碌,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才去采摘了一些药材,为你巩固精元,培养神气!”
张宁终于装不住那温柔似水的样子,这本来就不是她本性,她终于飙了。
“这不还是一个道理吗!”牧景摊摊手:“你们给我熬这汤,无非就是嫌弃我的体魄太弱,精元消散的意思,要说本侯也虽然也想要天天晚上鞠躬谨慎,但是本侯最近还是挺克制的!”
“越说越不要脸,不和你说了,你还喝不喝,我不管你了!”
张宁把鸡汤直接放在了石桌上了,转头甩脸就离开了,在这么说下去,这没脸没皮的人非得把晚上的闺阁趣事都说出来,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脸。
“有点鸡汤的味道,又有点苦,味道怪怪的!”
张宁离开之后,牧景挠挠头,还是把那一碗用药材熬制出来的鸡汤给一口气喝掉了。
“幽姬妹妹新婚不久,面子薄,你非得气她啊!”
蔡琰看着他这小孩子的样子,又好气有好笑,直接锤了牧景肩膀一下。
“她就得要气一气才行!”牧景说道:“她最近有些不自信,我希望看到原来的那个张宁,我不希望她为了成为明侯夫人,而委屈自己,这些事情,她本来就不喜欢,不擅长,何必去忙碌,那个开开心心的张宁,才是我喜欢的张宁!”
“幽姬妹妹不是为了成为明侯夫人,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明侯府!”
蔡琰低声的道:“这些年我又何尝没有变,处处行事需小心谨慎,明侯府如今乃是益州的无冕之王,盯着我们目光太多了,作为明侯府的夫人,并非只是内宅之事,有时候稍有不慎,便会演变成为整个益州的大事情,她只是不希望,有人拿着她的身份,她的行为,来成为攻击你的把柄,你如今声明狼藉,靠的是强兵镇压益州,可长久之下,终究不行,所以内宅更需小心!”
“我努力的去适应这个乱糟糟的世道,不是让你们去活着小心翼翼的,我在沙场征战,生死奔波,并非我有很大的权力欲望,我是为了能让我在意的人,生活的好,没有任何负累,高高兴兴!”
牧景搂着蔡琰的肩膀:“我从来不需要你们小心翼翼的去生活,即使天踏下来,还有我在扛着,我只要你们高兴就行,身为你们的夫君,就该为你们撑起一片天!”
小雪飘零,白皑皑的一片天空,两人并肩而立,岁月无比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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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越来越近,转眼已是腊月十九。
这时候广汉突然传来消息。
张松反了。
张铭反叛,张松前去劝降,暗中埋伏刀斧手,拿下张铭和一种反贼头目,本以为叛乱到此为止,但是没想到,张氏家主勾结西凉军的消息爆出来了。
为了张氏家族的生死存亡,张松突然倒戈,他亲自释放这些反贼头目,然后以军师之名,辅助反贼大将,率起义义军,伏击了张辽的平叛大军。
张辽猝尔不防,兵败雒县。
他的兵败,损兵折将,倒是让这一次简单的平叛,走向了一个所有人都预计不及的局势而去。
明侯府,北武堂上。
“可恶!”
“张子乔必须死!”
“如此三刀两面之辈,我们岂能容他!”
“出兵!”
“主公,请允许吾等出兵!”
众将义愤填膺。
“安静!”牧景神色淡然,他压了压手之后,目光看着作为景武司左司骨干的青年,开口:“梁邱,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张主事叛变之后,把各地散落一团的叛军凝为一股,颇有战力,张中郎将轻敌冒进,禀报雒县,但是第三军并没有折损多少,只而且扫平了周围的叛乱,只剩下广汉雒县而已!”
梁邱是谭宗麾下的得力部将,谭宗如今在成都,岳述在南部,景武司左司,他目前是负责人,他拱手禀报,沉声的道:“根据我们的打探,张松意欲固守雒县,等待他的援军,另外,根据右司传回来的消息,西凉军正在边境蠢蠢欲动,另外西凉大将张绣,已联络了目前当上了羌人酋长的白马羌领越虎,准备从北面和西面,联合进攻武都,然后与张松里应外合攻入益州!”
“他们再有对付我的心,如今有内应为策,联合在一起,也有可能,但是如今乃是寒冬腊月,他们恐怕不敢动吧!”牧景轻声的道。
“只要张松能坚持到了开春之后,他们必然会进攻!”戏志才说道。
“那就等一等!”
牧景道:“北武堂下令,命张辽暂停进攻,等开春之后,寒冬作战,不利于我们挥,第三军尚在训练之中,战斗力并无成型,不能让他们徒添伤亡!”
“如此岂不是助长了叛军气焰?”
黄忠瞪大眼瞳,阴沉的说道。
“区区小患,不足为道!”
牧景摇头:“与吾等而言,明岁对于南部的征战计划,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西北方向,羌人也好,西凉军敢不敢来也好,他们打不过来!”
他考虑了一下,道:“传我命令,第三军撤回蜀郡休整,尽快完成军阵训练,另外命令参狼营撤出羌城,往广汉方向回师,第三,命令黄巾军主力向武都郡集合!”
他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我倒是要看看,董卓有没有开战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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