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牧景还是被耐心十足的蔡邕给堵着了。
他正想要出门的时候,被蔡邕单枪匹马的堵在了在了明侯府的侧门,这老头子不得不说的阴险,耐心十足,也足够聪明,先来一个声东击西,马车落在前面,人却在侧门堵自己。
“爹!”
牧景见实在是已经躲不过去了,只能上前问好。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蔡邕憋屈了好几天的气,现在就堵在心口,碍于时局,他只能出此下策,但是心里面要是没点怨念肯定不可能的,自然和牧景没有什么还脸色。
他黑着脸,冷着声音:“明侯大人日理万机,看来是根本看不上老夫这个右长史啊!”
“爹这话说的,别说我这小小的侯爵,就算我当了皇帝,不还是你女婿吗!”
牧景笑呵呵的说,甚至不怕把话摊开来说。
“皇帝?”
蔡邕微微有一丝失神,瞳孔在变幻,这话要是放在太平盛世说,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即使如今,也是大逆不道,有损名声,但是牧景却毫不做作的戳出来了。
他心情瞬间变得很复杂起来了,半响之后,才回过神,幽幽的道:“看来明侯大人志向远大,只是明侯大人既有如此胆魄,这些天有何必变着法子来躲着老夫。”
“爹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躲你!”
牧景赔笑说道:“我这是有点忙,实在脱不开身啊,也怪下面的人,都不说一声,我要是早知道爹找我,哪能劳你打假,你随便派一个人来送信,我就直接上门拜访了!”
“呵呵!”
蔡邕斜睨他一眼,讽刺性的冷笑两声。
“爹,别在门口站着了,我们里面说话!”牧景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邀请的说道。
“进去就不必了!”
蔡邕说道:“你鬼心思多,要是进去的这一会的功夫,估计你都能找到上百理由脱身,老夫可不上当,话也不多,老夫就站在这里,和你说明白了!”
“那爹想说什么?”牧景笑着问道:“我洗耳恭听!”
“明侯大人虽为朝廷列侯,但是在这益州之中,为益州左长史之职,在这益州大地上,州牧大人是主,汝乃臣也!”
蔡邕第一句话说的很重,仿佛在可以提点牧景,警告牧景,有些规矩,不容逾越。
“当然!”
牧景笑眯眯的应道:“我牧景乃是州牧府的臣子,当唯使君大人马是瞻的!”
“叛乱之事,并非州牧大人所为!”这是蔡邕的第二句话。
“我明白!”
牧景再次点点头,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反正我也不太想和刘璋计较,凉他也翻不出风浪来了。
“既然你明白,你清楚,那老夫就不多说了!”蔡邕只是轻轻的两句话,说出了不少东西,他知道牧景能理解,所以不用多说,不过态度还是要表露出来了:“此事关乎益州安危,州牧府定会彻查,给益州一个交代!”
“行!”
牧景点头,你查你的,我做我的,是我平叛的快,还是你查的快,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言毕,蔡邕就拂袖转身而离去了……
牧景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他怎么有一种感觉,这两翁婿之间的距离,仿佛是越走越远了,难道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既然蔡邕走了,牧景不急着出门,他原路返回,沿着长廊,过的拱门,先去巡视了一下各曹司衙的办公情况。
明侯府如今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
南书房,北武堂,昭明阁,加上麾下的各曹官衙,单单是官吏,已经逾越千人之多。
从汉中的明侯府,倒是地方敞亮。
不过搬迁江州之后,显得就有些局促,就算是各部司衙的办公司房都显得小很多了。
目前牧景也没有大兴土木的意思,并非不想,而是暂时来说,还不是时候,先是时局,目前名义上益州的主人,还是益州牧,暗地里面大家知道是一回事,摆上明面上说,就有些喧哗夺主了。
另外,牧景暂时来说,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再来兴建一座府邸,汉中的明侯府,花费之多,若非牧景请来的各路商道支持,根本建不起来了。
如果在江州新建府,恐怕花费尚在汉中之上,承受不住啊。
所以明侯府目前的办公环境,还得得局促一下。
不过不能兴建新的府邸,也不是没有办法改良一下目前明侯府办公地方困难的情况。
牧景返回昭明阁,直接对诸葛玄吩咐了一番:“诸葛,刚刚我去巡视了一下目前我们明侯府各曹司衙的情况,之前不显露,现在全部迁徒下来了,很多问题就显露出来了,明侯府还是太小了,各部的办公值房,都显得局促,你领我的命令,去和西曹,还有工曹商讨一下,把周围的一些院落买下来,然后重新改建,我们都肩负益州无数百姓的生计,既要承担责任,也要享受这权力,不能太委屈自己的了!”
“诺!”
诸葛玄拱手领命。
他知道最近牧景在磨砺自己的能力,很多事情都交给自己的负责,这让他很踏实,他不在只是一个只懂得观天测雨水的民夫,而是一个能上得正堂的官吏,仿佛一身才学,得到了一个展。
“主公,黄权已经抵达江州了!”
这时候霍余禀报说道。
“这么快?”
牧景眯眼,想了想,道:“让他在驿站休息,我要先晾他几日,但是命令驿站的驿官,不得有任何的怠慢!”
“是!”
霍余拱手领命而去。
牧景坐下来,开始处理公务,作为明侯,如今实执一州之地,很多事情都需要过目了,特别是最近对巴蜀广汉的大调整,东曹承包上来的奏本,就堆满了书案,太多事情,等着他抉择了。
半个时辰之后,胡昭和刘劲联袂而来。
牧景抬头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估计是有拿不住的事情。
很快,刘劲把手中的奏本送上来,道:“主公,这国不可一日无君,郡也不可一日无太守,特别是如今,人心煌煌之际,需得有人安定民心才行!”
蜀郡和广汉两郡,涉及叛乱,广汉太守张铭肯定要死,蜀郡太守黄权已经被押回来了,两个郡,都是群龙无之状态。
所以也怪不得刘劲着急。
“孔明怎么看?”牧景问。
胡昭想了想,说道:“目前来说,广汉好处理,张铭必须拿下,至于谁上去,问题其实不大,毕竟被我们打了一场,不服也被打服了,倒是蜀郡的问题很大,撤了黄权简单,关键是谁能担当起重任!”
蜀郡,可是益州主郡,人口经济都远远在巴郡汉中之上,是益州的中心,也是益州世家最为集中的地方,之前用黄权,就是想要用黄权的身份,却压住这些世家。
“让黄权去广汉!”牧景突然提议说道:“广汉如今肯定是一个烂摊子,但是没有这么多错中复杂的关系,让黄权挥一下他的才能,应该是可以的,这是一个人才,我想用,先是先他不能为世家豪族摇旗呐喊!”
“恐怕是分不清啊!”
胡昭苦笑:“世家之人,终究是以家族为主,此事要说黄权一点都不知道,你我都不相信,但是却束手束脚,多半是因为有黄氏族人参与了,才让他这么无奈!”
“不用分清楚!”
牧景摇头:“也不需要分清楚,其实有些问题,并不冲突,治理世家豪族之患,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抄家灭族了,人都有私心,明侯府是一个大家庭,家族相对就是小家,不仅仅是黄权,我们明侯府麾下,早晚也会出现新的豪族贵爵,这是不可避免的,我要的只是黄权懂的其中的分寸,那就足够了!”
“那蜀郡呢?”
刘劲沉声的问。
“你们问我,我问谁!”牧景撇撇嘴:“我要是手上有能用之人,我还需要等到现在迟迟犹豫不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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