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回头我让景武司去盯着就行了,你们就别管了,你别告诉我,你们南书房这段时间,就盯着一个黄口小儿吗,其他啥事都不做啊?”
牧景对刘璋的事情不算是很上心,毕竟刘璋不是刘焉,他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他敢把刘璋抬举上位。
最大的一点理由,那就是刘璋对自己威胁不大。
如果刘璋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翻盘夺权,那他纵横天下的牧龙图活着也没啥用处了,直接死了算了。
所以听着胡昭唠唠叨叨就说这事情,他的心情有些不爽了,微微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剑,看着胡昭,质问说道:“你们是闲的有些慌吧?”
“昭又不傻!”
胡昭撇撇嘴:“若是刘焉,我还有三分上心,区区一个刘璋,还能让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不成,明侯府这段时间单单是考察官吏,都已经忙不过来了,盯他只是捎带而已,毕竟他也招揽了一些官吏,我得看这些人能不能用而已!”
“考察官吏?那就汇报一下情况,让我了解一下!”
牧景闻言,用手指捏捏额头的皱纹,他感觉才二十岁没出头就有皱纹了,人苍老的可真快,不禁叹了一口气,道:“今年也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去巡视一番,你先让我心里面有一个准备!”
这益州新得,正是新旧权力交替,地方必然紊乱,他是想要亲自去巡视一番,必然能安抚一下民心,但是现在未必走得开,先军队方面就放不开手。
“目前益州来说,巴郡算是最稳定了!”
胡昭开始禀报起来了:“巴郡之前遭遇甘宁为巨寇的时候,清扫了一次,不少官吏都遭殃了,戏志才进驻之后,也趁机拔掉了一群人,我们进来的时候,巴郡权力正是真空之时,刚好能迅补充上自己的人!”
“叶儒的表现如何?”
牧景亲自把叶儒从汉中放下来,就是看好他,认为他能镇得住巴郡,但是结果如何,他也而不敢打包票。
“叶明生的能力可以说不错,他上任巴郡太守之后,雷厉风行,先是从汉中太守府调来了一批嫡系,有了嫡系支持之后,开始考察各县的县官情况,背后又有我们大力之前,我们大军还驻扎在巴郡,还巧了,刚好你召开军议大会,不管牧军还是益州军,将官都在这里,他借了这股势,动作之快,让我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胡昭说道:“这人再历练一下,可以进入南书房了,协助刘劲处理政务了!”
“你这么看好他?”
“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是一直没有能遇到让他挥的舞台,昔日在汉中,或许是因为苏家那小子,做事情也有点束缚手脚,在巴郡,倒是让他放开手脚了!”
胡昭想了想,轻声的道:“其实我们这些人,处理政务,都是缺乏经验的,和一些老成的人,还是有点差距了,无论是我,刘劲,戏志才,若非幸运,得遇明主,根本是不能在这个年纪,身居高位,越是如此,我感觉我们明侯府越是需要一些老将坐镇!”
地盘越大,胡昭就越有这种想法。
明侯牧景的年纪太小,少年当家,用人之上,也偏向年轻人,年轻人不是不好,他们做事情冲劲十足,少了几分对自己得失的谋算,多了几分务实的状态,但是终究是少了一些经验。
“老将坐镇,这什么意思?”
牧景疑惑的凝视这胡昭,他请出来了,这句话是若有所指的。
“蔡祭酒!”胡昭说道:“蔡祭酒迂腐了一点,但是在政务上的处理,他的确比我们所有人都有经验,此人能为昔日朝廷大贤,并非浪得虚名!”
“不是我不想让他进明侯府,是他想不开!”牧景有些惋惜的说道,蔡邕之才,他岂能不知道,然而这老丈人对他,并不是很看好,也无心在他这里出仕。
“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想开了!”
“为什么?”
“因为他有目标了!”胡昭嘴角扬起一抹算计人的笑容,低声的道:“景武司应该和你讨论过,他和长安朝廷司徒王允书信来往过密!”
“你想说什么?”牧景眯眼。
“蔡尚书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主公的事情,但是他如果抱着说服主公效忠朝廷的意念,他岂能不以身入局?”胡昭说道。
“这主意,倒是不错!”
牧景眸光一下子明亮起来了:“那老家伙整天想着如何效忠汉室,如何拯救天下苍生,不给他一个机会,那就说不过去了,王司徒倒是帮了我们大忙!”
他一直想要让蔡邕出山,蔡邕也就在他当初离开汉中的时候,被迫无奈,才出来为他摇旗呐喊,效果特别好,汉中的稳定,就是他夺取益州的底气。
可这老家伙看到牧景稳住了益州,又退回去了,现在又回到鸿都门学教学去了。
他和王允之间的筹谋,牧景自然知道。
这也瞒不住牧景。
但是牧景并不当一回事,因为他太了解蔡邕了,蔡邕这种人,底线太分明,有些事情,不用监督,他都做不出来。
若是利用王允的游说,能让他出来,为自己坐镇明侯府,那就完美了。
“孔明,这事情交给你了!”牧景说道。
“你是他女婿,还是明侯府的主君,你亲自去,比较有诚意一点吧!”
“这建议是你提出来了,当然是你去!”牧景无耻的说道。
胡昭嘴角抽搐了一下,凭什么啊,算计他的又不是自己一个,到时候背锅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得亲自过目一下!”
胡昭和这样的主公共事,只能认命了,他先把这事情放在一边,然后把一份卷宗从一堆卷宗里面拿出来,交给牧景。
“很重要?”
“关乎益州的最大了一份利益!”
“盐!”
牧景还没有拆开卷宗,就已经猜到了。
“就是盐!”胡昭说道:“巴蜀之盐,可供四方,盐务却始终没有掌控在益州官方,而是各大世家把持,每年的盐引都不是我们批了,而是地方县衙就可以批下去了,最重要的是盐是必需品,他们根本就不怕卖不出去,有恃无恐的威胁我们!”
“益州最大的盐井,都在江阳吧!”牧景打开卷宗,仔细的看了看,道:“富世井和大公井,就已经可以支持整个西南的盐供应了,还真是暴利啊!”
巴蜀的井盐历史悠久,东汉章帝时期,富世井和大公井出土的盐,就能震惊朝堂。
“我们得把盐务收回来!”胡昭说道。
“现在不是时候!”
牧景摇头,直言不讳:“我不敢动了他们的底线!”
益州正在求稳的时候,他有是一个过江龙,不怕座山虎,可要是和地头蛇闹翻了,大局影响或许不大,但是小事必然不断,到时候影响他的部署。
“可益州的盐税是我们收入的关键!”胡昭强调说道。
“我知道!”
牧景说道:“但是盐务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将心比心,别人要是敢不给我们生存的空间,我们就敢揭竿而起,我们要是把一些人吃饭的家伙都打烂了,他们还不和我们拼命,到时候便宜的,就是外面的人了,多少人正在想要看着我们的笑话了!”
“也不能这样一直有着他们!”
“当然不能这样顺着他们,盐务乃是益州之重,早晚要收回来,甚至拿两口井,我都要,可这事情,讲究的是策略,要温水煮青蛙!”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浮现在他脸庞上,看的让胡昭都不禁生起一抹寒意。
“你想要怎么做?”胡昭问。
牧景阴阴的回答:“当然是和他们和睦相处,我们不仅仅不能端了他们的老窝,还得和他们好好做生意才行,做生意这事情,我最拿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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