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自己的小金库,牧景再也无心休沐了,还是乖乖的去上班得了,并且暗暗下了决心,日后只要有蔡邕在的麻将台上,他绝不参合。
这老家伙太克他了。
要说麻将这东西,数牌,记牌,心理战术,他都不会输给任何人,熟能生巧,他绝对是佼佼者,可再好的技术,也抵不过逆天的运气。
能想象蔡邕这个新手,把把都吃定他的模样吗?
所以牧景得信命。
这老家伙天生就是来收拾他的,要不是娶了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有多远得离他多远才行。
正月初七。
明侯府。
昭明堂上,牧景召集文武众臣,召开了初平三年的第一次明侯府大会议。
这会议的主题是商讨来年军政计划。
一年之始在于春。
在这开始他不能把计划定好,这一年只能随波逐流。
这个乱世之中,就没有一成不变可以安稳度日的时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明侯府不能扩张势力,必然就会被群雄吞噬。
所以牧景在初平三年的计划,只有一个,扩张。
而牧景扩张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西面方向。
汉中西部是凉州武都,和益州的广汉,在武都和广汉之中,还有一股势力,羌人部落之中的两大部落,参狼羌和白马羌。
“去年的收成还可以,但是我们底蕴太浅了!”
牧景首先看着刘劲,开口说道:“刘主簿,苏太守,侯太守,一年之计在于春,我们这一年的收成,就看春耕,虽然现在还没有出冬季,但是有些事情要着手起来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如今明侯府凭借着去岁汉中的大丰收,还算有些粮食,但是南阳去岁的收成不成,虽然不至于让明侯府倒贴,可为了维持百姓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多少能上交。
今年无论是汉中还是南阳,都安定了不少。
春耕,自然是牧景认为重中之重的事情。
农曹更是牧景最注重的一个衙门,耕种之事,可不仅仅是百姓的问题,更多的是官衙的人如何引导,有人出面引导,必然会增添更大的凝聚力。
去年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牧景亲自去主持春耕,才有了去年的秋收丰盛。
“是!”
三人闻言,连忙点头领命。
汉中太守苏辛最近被汉中太守府长史叶儒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终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性格也变得乖巧了不少,倒是顺势了很多。
而南阳太守侯成,老成沉着,有大将之风,他主持了南阳太守府虽然建立时间不长,却能把南阳各个县城的资源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制度,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他是大年初五才赶来了汉中南郑,其实从去岁就开始启程了,但是去岁的岁末,南阳太守府新建,他根本来不及提前出发,因此进入汉中也晚了很多,有很多东西来不及汇报了,他都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汇报一番。
两方太守,牧守牧景如今所有的地盘,汉中九县和南阳八县,如果轮人口,南阳虽然为偏殿地域,可八县人口,尚在汉中之上,但是论影响力,自然是汉中更胜一筹,如今汉中乃是明侯府的中心,天下皆知。
“主公,去岁的春耕,你曾经在农曹的一群主事面前,提出了一个育苗法,去岁来不及尝试,但是农曹的农匠们一直在尝试这个方法,他们认为可以尝试一下,或许今年顺利的话能必去年的收成更胜!”
刘劲说道。
如今这个时代,种植的技术太过于落后,所谓的种植,比如稻谷,他们都是把种植直接抛在水田,然后让它们发芽成长。
虽然牧景也不是很熟悉现代的种植方法。
但是他不算孤陋寡闻,也见过现在人种植,人家都是让种自发芽之后,全部集合起来了,小心翼翼的养育成了幼苗,才会移植在水田之中,这就是插秧的技术,间隔分明,水田的养分也有限的,这更让这些稻谷更加茁壮的成长。
“那就尝试一下!”牧景沉声的道:“但是要小心,任何的种植方法,都需要经过试验,求证,得出了结果之后,才推广出去,不然会引起慌乱的!”
“是!”
刘劲点头,这一点他自然也明白,百姓是愚昧的,一旦导致收成不好,他们可会把怨气发泄在官衙之上。
“胡长史,我需要凑集一批粮食,可有办法?“
牧景突然看着胡昭,问道。
胡昭正在挥笔点墨,在案桌上书写什么,听到牧景的话,才停下笔,想了想,拱手询问:“主公需要多少?”
“最少足够景平第一军全部出动,三个月的军粮!”
“这个……”
胡昭苦涩的笑了笑:“有点困难,但是我会尽力!”
“尽力?”
牧景摇摇头:“必须要!”
“主公要开战?”胡昭眸光划过一抹精芒。
“我不懂,敌必动,所以我得先动!”牧景点头。
“是南阳?”
胡昭问。
“不!”回答的是戏志才,他对着胡昭说道:“孔明,南阳的情况你也很了解,三方势力交错,谁先动谁先死,我们虽和荆州结盟,可荆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插我们一刀,所以我们北武堂在南阳的战略是,能不动,尽量不动,保存实力,黄雀在后!”
“那到底是……”
“西面!”
牧景打断了他的话,胡昭是长史,明侯府第二号人物,很多计划都是他亲自执行,军政大事都绕不过他,只是最近他比较专注官吏整顿,但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南书房,北武堂的军略报告,他还没有来得及看。
“西面?”
胡昭倒吸一口冷气:“广汉有益州军,武都有西凉军,如何出去?”
“这就是北武堂的事情!”
牧景淡然一笑,目光看着戏志才,看着这么多武将,淡淡的道:“要打仗了,你们可有准备了!”
“时刻准备着!”
众将齐声的说道。
各军从去年开始整编,然后一直在练兵,裁决之后折损的实力,早已经从单兵实力上提升上来了,现在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希望能建功立业。
“那就好!”
牧景很满意的笑了。
会议断断续续,从军事,政务,关于明侯府今年要发展的很多事情都商讨了,足足耗费了三日的时间,各地官吏,各方主将才渐渐散去,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驻地。
……
一月十二日。
昭明堂。
牧景看着手中的一份卷宗,半响之后,才微微抬头看着站在面前恭候的刘劲:“刘主簿,西曹能在多久完成这个统计!”
“最少要半年!”
刘劲想了想,说道:“若是各地乡绅世家阻拦,时间更长,而且西曹目前也腾不出这多人手!”
“尽快!”
牧景合上卷宗,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所谓统计,是统计目前明侯府麾下管辖之地的人口,登名造册,制造户籍,户籍本是朝廷才有资格给了,但是现在的朝廷,触角已经无法伸入明侯府了,这事情自然归明侯府统领。
“是!”刘劲苦笑了一下,尽快两个字可就让他为难了,他也想要尽快,可现在南书房本身就已经忙得脚跟不着地了,哪有这么多人手腾出来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牧景突然取出一枚五铢钱,递给了刘劲。
“去年长安制造的小钱!”
刘劲一眼就认出来了。
去年长安朝廷突然流出来一些五铢钱,无论是分量还是铸造工艺,比之五铢钱大大不如,在百姓心中,这东西就贬值了,哪怕是朝廷铸造了,也不值钱。
但是贬值归贬值,可长安朝廷铸的多,倒是一下子平稳了长安的财政,才让董卓一口气出兵将近十万,吞下了并州。
不然他根本没有财力出兵。
“知道就好!”牧景道:“这玩意已经流入我们汉中了,不值钱,一个五铢钱可以换四个小钱,我不希望这小钱继续在汉中流通,我需要自己的货币!”
“自己铸币?”刘劲倒吸一口冷气。
“不然呢?”牧景反问:“五铢钱是当今市场上最为流通的货币,我们难道要靠着外面的五铢钱度日,还是靠着长安的小钱来稳住我们的经济啊!”
货币很重要,关乎市场流通,还影响经济,市价也会遭遇影响。
他必须要建立属意明侯府的货币系统,才能稳得住汉中南阳的经济,最少不至于被别拿捏着七寸。
“汉中倒是有些铜矿,可都不是我们的!”
刘劲低声的道。
“那就尽快让它变成我们的!”牧景铁拳早握,强硬无比:“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铸造货币的权力,只能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谁敢染指,杀无赦!”
“是!”
刘劲也意识到这一点的严重性。
“主公!”戏志才有些急忙的从外面走进来了。
“你先下去吧!”
牧景对刘劲挥挥手,现在到处都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把这些处理事情的头头留在自己这里。
“属下告退!”刘劲行礼之后,迅速离开。
“什么事情,这么急躁?”
牧景这时候才问。
“参狼羌的老首领郎嚣死了!”戏志才递上一份八百里送来了急奏行文,低沉的说道:“就在前天上午!”
“这么快?”
牧景闻言,拍案而起:“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盯着参狼羌,闵吾也说那个老家伙最少还有半年能活吗?”
“预计是这般,但是……”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那个雄才大略的参狼羌的老首领是被他自己的几个儿子给干掉的!”
“政变?”
牧景眸光一亮。
这种事情在中原不少见,在羌人部落也多的很,羌人部落本来是野性之辈,他们讲究悍勇之气,崇尚能吃掉老狼的新狼王,所以这种以下克上,是习俗。
“悍谷带兵冲进了参狼谷!”戏志才说道:“参狼谷现在还得打!”
“这悍谷是老首领的第几个儿子啊!”
“第三个,这母亲来自白狼羌的!”戏志才提醒说道:“所以他才有兵力压过了最有可能继承参狼羌首领的勒泽!”
“得!”
牧景冷笑:“我算是明白了,白狼羌也看上了参狼羌这肥肉是吗?”
白马羌,这可是董卓的势力,羌人部落之中,最为支持董卓的一方,董卓麾下羌兵,有两三成来自白马羌,而白马羌也借助了董卓在中原的支持,雄踞羌人部落前三甲的实力。
“白狼羌的首领,越虎,那可是积石山的巨头之一,还是如今羌族风头最盛的猛将,他和董卓可有姻亲之关系,雄心勃勃,想要同意羌人部落,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戏志才分析的说道:“这一次,他明显是盯上了参狼羌,参狼羌除了老首领之外,没有一个成器,他想要参狼羌变天!”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想的!”
牧景下令:“我们计划加快,我建议北武堂立刻调动景平第一军,准备西征!”
“景平第一军捍卫汉中,如若调动了,如何捍卫汉中之安危呢?”
戏志才有些皱眉。
“黄巾军在北,守住阳平关,一方面压住朝廷兵马,一方面能制衡武都的张济,而景平第二军和暴熊军会联合调动两个营的主力,离开南阳,返回汉中,驻扎南面,以防益州,刘表还没自信敢北上,我笃定他不会动我,如今汉中便可稳如泰山,调动第一军,是最好的选择!”
“我是担心的是内部!”
“很多事情担心不了这么多,我不算是可以的收买人心,但是不可否认,五斗米教现在已经被我瓦解了,太平道的招牌还用,现在五斗米教在为我积累民心,民心在手,我何惧那些世家乡绅!”
牧景自信的说道。
这一年的时间,他可是做了不少事情,比如那个五斗米教的少主,张宇,就是他扶起来的一个傀儡,明面上执掌五斗米教,其实是景武司的暗子。
人心在偏向牧景。
只要百姓的心在,牧景就无惧这些所谓的世家豪门,最少在汉中这地方他不怕,汉中又不是那些中原,能让那些世家豪门根深蒂固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主公既有如此信心,那我们就不妨动一动!”
戏志才道:“我会亲自去一趟!”
“有把握吗?”
牧景想了想,问。
“难!”
戏志才摇摇头:“主要是时间太短,闵吾影响力不足,如今也没有多少人支持,强行入住,恐怕有些艰难!”
“或许这才是好机会,不让人注意的狼,才是一头能扑食的狼!”
牧景眯着眼,眸光透着一股狠辣:“若是郎嚣的儿子都火拼完了,以郎嚣在参狼羌的影响力和那些老臣,他们会不会有人想起,还有一个闵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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