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快坚持不住了！”姜生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头上的汗珠子就像是下了一场暴雨一般，而姜生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李默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任凭姜生如何的嘶吼，但他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依然表现的毫不在意。

这玩意儿他又不是不知道它的威力，辣是肯定的，但是这家伙表现的似乎有些太过了？

“他们给你多少报酬？”龙龙出去拿了一瓶水进来，然后放到了姜生面前的桌子上，但却并不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这一次，姜生再没有爱哀嚎，而是微微顿了顿，任凭脸上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滑落，而他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我的姐姐......还有母亲，她们可能就会遭受到无妄之灾......”说这话的时候，姜生的表情有些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于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李默知道他是在装，毕竟他们都是真正的侦察兵出身，如果连这点儿脊梁都不能识破的话，那他们在部队的那些年岂不是白混？

很快，姜生脸上的那些汗水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迅速消退了。

而他的脸色，也终于飞快的恢复了正常，刚才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姜生也满血满状态复活了，只不过，那种非人所能承受的辣还是让他坚持的有些困难。

“穿着同样呃军装，你愿意在这一条路上越走越黑，但是作为你的战友，我们谁都不愿意你给咱们学院抹黑了。”李默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能坚持这么多年，特战指挥学院，靠的可不是运气那么简单的，那是多少带人付出的努力才换来的今天的结果，你愿意背上这个千古骂名吗？”李默就像是在拉家常一样，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姜生的对面。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说到这里，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又将后面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有困难找组织，难道你就不愿意相信咱们的领导，不相信你身边的战友吗？”

“相信！”本以为姜生会坚持一两下的，然后他也好找到突破口的，哪知道这家伙居然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兄弟......”不得不说，李默的应变能力还是相当强的，眼看着情况要不受控制了，立刻站起来拍了拍姜生的肩膀。

“啪啪......”

“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难道你想要像秦桧一样，在岳飞的墓前跪上上千年而遭受后人的唾骂吗？”

“即使做错了，但是只要你能想想身后的妻儿母亲，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啊！”

“唉......”姜生轻叹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不知道为什么，触景生情，当李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伤感。

向当初他们一起毕业的那些同学，从走出校园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哪怕任何一个人。

不是自己不愿意，而是......

想人家都步入了大学的神圣殿堂，自己却还是一个大头兵。

虽然他如今也算是圆了大学梦，而且是很多人都艳羡不已的顶尖军事院校，但空白的那两年，还是让他有种深深的遗憾。

他甚至长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索，如果当年的场景能够再来一次的话，他会不会也会像上次那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每一次，他的答案居然都是惊人的一致。

两个妹妹将来大学毕业了，也会上班，也会嫁为人妻。如果没有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所以，这才是他当年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的选择。

所幸两个妹妹表现都很不错，算算时间，恐怕妹妹也上大学了，而他也没有个电话随时联系，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回去给母亲报个平安就仓促的挂掉了。

学业重，军事训练也大，作为区队长，他不仅仅要保证自己的军事训练不落下，还要保证整个区小队走在前列才行。

“不用这么煽情，当你走的累了，迷茫了的时候，你就转身，你就会发现，身后有很多人的默默支持着你，比如说，我们几个......”李默指了指骆放和龙龙，又指了指自己。

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成为任何人忠实的粉丝。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轻轻点了点头，姜生的嘴角微微上扬，带起一抹说不清楚的味道。

“我泄密了......”他知道李默想要知道什么，或许他们也是带着侦察设备进来的，或许这一刻，整个特战指挥学院都知道他干了什么。

但是，就像李默说的那样，做错了不要紧，最可怕的就是明知自己错了还要一条道走到黑。

李默的表情有些凝重，虽然知道姜生可能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家伙居然干的是泄密这种事情。

“螳螂要我们的训练计划做什么？”等姜生说完了，李默这才问道。

“我不清楚，他们只要我每个月按时把消息送出去就行，至于报酬，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钱作为报酬，而借助这些钱，父母的生活才算稍稍有了些许的改变！”姜生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一样，但却又让李默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和借口。

泄密是什么样的罪名，李默很清楚，到现在他也能清楚的记得当初学习那些法治资料的时候，那一个个高墙铁网后面的一张张写满了悔恨的眼睛。

正值大好年华，他们却要在那里度过自己的余生了，更有甚者，甚至要直接送掉自己的性命。

如果姜生真的构成了泄密，而且对部队建设产生了一些影响的话，他完全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

而且从每一次他泄漏训练计划给那些不法分子都能获得丰厚的报酬来看，他的那些情报，至少在那些不法分子眼中是非常有用的。

那这样一来的话，姜生可能就真的麻烦了。

但至少，悬崖勒马，他的良知还不算完全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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