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好不容易等到蒙奇下达了解散的命令,李默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知道内情的人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不知情的人只能一脸疑惑的盯着李默等人,不明白这些神经病掏个大粪怎么能把他们乐成这样。
“怎么可能!”李默强忍住笑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你自己看着的,我们大家都在宿舍里面,命令是指挥部下达的,你认为这里谁有那么大的面子?”邵兵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只是说着玩儿呢,不算!”既然文明点儿的手段是不行了,郝爽就拿出了他的招牌动作,耍赖。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儿,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那到时候我们不介意帮你灌进去!”郝爽开始耍赖,立刻就有人不愿意了。
“你们敢,这里是部队,你们想拉帮结伙儿?”一听这些家伙要给他硬灌黄汤了,郝爽直接跳了起来。
“别那么大情绪啊,伤肝!”李默作势赶紧扶住郝爽,作势在他的胸口拍了拍。
“你们这都什么意思,人怎么可能灌那么大一盆黄汤呢,咱就一勺,一勺就够了啊!”郝爽本来还以为李默要帮他说话呢,头点地像小鸡一般,哪知道李默的话锋一转,居然换汤不换药的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郝爽的面前晃了晃。
“你丫的,连你也一块儿欺负我!”郝爽立马就不干了,作势就要逃跑。
但奈何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又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了组里面,想要跑掉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
从宿舍里拿出洗脸盆,虽然很不情愿,毕竟待会儿要去端那玩意儿,而且明天洗脸还要用,光是想想就让人直犯恶心。
不过,这里毕竟是部队,军人就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算现在他们的心里有一百八十个不满意,但是也绝对不敢表现在脸上,要不然不要说比武了,人家一个通报发出去,丢人的可就是他们的老连队了,到时候等他们回去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事情我以前只是听老班长说起过,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邵兵走在队伍里悄悄的嘀咕道。
“唉,李默,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似的,是不是你悄悄的准备了两个盆儿?”郝爽回头看了眼李默,却见他一脸的平静,就好像拿着洗脸盆去舀黄汤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样。
“你看我像有那闲钱的人吗?”李默白了眼郝爽,这家伙说话也不过过脑子,虽然他现在已经走的是士官的编制和工资,但是现在工资卡也不再他手上,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还是离开连队的时候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哪像郝爽这家伙,家里本来就不差钱,这家伙随随便便拿出来一张卡都是几千上万的,完全用不着抠。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了,等一会儿用完了,咱们把盆子一扔,再去军人服务社买个新的不就成了?”郝爽和李默的对话,让他们立刻找到了空子。
“放心好了,组委会既然安排这个任务给咱们,肯定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要说待会儿回去买盆子了,就是你现在去,我估计服务社的盆子就已经没有了!”邵兵毕竟是个“老人”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自然知道的也就多一些。
“就是,咱们解放军什么时候干过没有准备的事情?”有人附和道。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组委会的意思往下走呗。
想想当他们从旱厕那边回来迎风十里香的酸爽......
旱厕,是部队在早期建设的时候就已经建造好了,但凡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里面本来光线就很暗,而且墙壁还用黑色油漆刷过了,就是大白天进去也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建造它的作用李默也不得而知,但是想想里面积攒了数年之久的成年老货,那气味儿肯定爽的不要不要的。
只不过,从小在大山里生活的李默,对这种味道差不多已经免疫了。小时候每天都跟在羊屁股后面,不要说陈年老货了,就是比它还浓烈一百倍的腐臭他也闻到过。
营区内的旱厕有好多个,因为连续降雨,大部分旱厕已经将“老货”溢了出来,还没有到它的跟前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儿,被风一吹,那些还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士兵就已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就这样的熊样儿还想上战场?”蒙奇看着那一个个大吐特吐的家伙们,甚至快将胆汁吐出来了,不仅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都是小菜,想当年他们当兵那会儿比这还要恶心的事情都干过。
“哗啦......”意料之外的是,蒙奇来之前居然也拿着自己的洗脸盆,然后看着一个个发愣的士兵,挽起袖子带头将洗脸盆伸进了“黄汤”中,满满舀了一盆子......
“走吧,跑不掉!”看了眼蒙奇,人家堂堂大校军官都带头干了,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按照蒙奇的要求,李默等人端着洗脸盆率先将“黄汤”舀起来,一部分撒入了附近的玉米地中,另一部分直接灌入了附近的化粪池......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样臭气熊天的工作中度过了,虽然很多人都不情愿用自己的洗脸盆去干这种肮脏的事情,但是,有了前面蒙奇带头,就算那滋味儿依然很酸爽,但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也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声音穿出来了。
不过这也难怪,端着一盆子黄汤谁还有心思说话,万一一个不小心溅起来撒到衣服上了还可以假装看不见,但是如果撒到了脸上,那可就彻底的毁了他们的一世英明。
眼看着马上就要清理完毕了,邵兵看了眼正在远处的蒙奇,然后指了指正在忙碌的郝爽,悄悄的李默使了一个眼色。
“是不是该看他表演灌黄汤了?”邵兵贼兮兮的说道,感情这么长时间了,大脑都快被熏得生锈了,他还有闲工夫考虑这些事情。
也真是难为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