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良醒了以后也与平常无异,连他自己都是蒙的,只是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恶梦,却原来那个梦境是真实的。他直觉那事应该跟“美人儿”小承子有关,可又实在找不出来有什么关联。
那出闹剧被人们津津乐道许久,完全把何承的谣言压了下去。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王嬷嬷把她听王大伯讲的话告诉陆漫后,陆漫用帕子捂着嘴咯咯直笑。穿越到这苦逼的后宅,因为她的医术已经非常逆天,所以做其他事就不愿意太特立独行,总是束手束脚。想除了医术以外,做个大体符合这个时代的女人。
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暗地里鼓捣出一出热剧,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畅快和澎湃过。
陆漫笑完了,又有些感触。那孙和良就是色胆包天,所以才这么快撞进了何承的圈套里。他们既报了仇,又能借此压制有关何承的谣言。有时候,阴招真的更痛快。
为了打击坏人,她也不择手段地用了那个阴损法子。她不得不佩服何晃外祖,怪不得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品性高洁。有这样一本书,他一生居然从来没用过。又想着,得跟何承说清楚,这本书若落到坏人手里后患无穷,传给后人一定要看后人的品性。若后人不沉稳,宁可把书毁了。而且,他们姐弟也不能随意用。
晚上,何承来东辉院吃饭,顺便跟陆漫讲了一下经过。
因为有了保镖,也因为这几天何承戾气较重,总想找人打架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所以一反常态地晌午去酒楼里吃饭。
路上正好遇到孙和良,平时冷若冰霜的何承居然对孙和良微微笑了一下,孙和良立即美得找不到北,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何承在大厅吃饭,孙和良也没去包厢,而是在离何承不远的一桌吃。他边吃边看着何承傻乐,想着过会子去敬酒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吃饭的过程中,突然有两个人打起来了,众人看热闹之际,何承的一个保镖在路过孙和良身后的时候悄悄弹了半颗绿豆粒那么大的药丸进他的酒碗里。
孙和良“醉酒”后,第一个想拉的人就是何承,无奈何承的“护院”太厉害,他根本进不了身。又去抓另一个长得俊俏的后生,吓得那个后生哭爹喊娘。孙和良的护卫制服主子不敢太卖力,怕把他弄伤,还是何承的两个“护院”帮忙才把孙和良彻底制住……
还说,知道是他下药的人,只有白芷和另外三个士兵。他的说辞是,这药是他偶尔从番人手里买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承也高兴,觉得这是自己和姐姐共同谋划和实施的。以后,再有人敢欺负自己,就以牙还牙。他喝醉了,被白芷和柳信架回榆青院。
晚上,孩子们都去歇息了,鹤鸣堂的婆子突然来说长公主要见陆漫。
陆漫的心里一动。自己给洪氏吃的那种药,即将给蔡公公使用的药,还有自己发现宋默中的毒,今天出事何承在现场……老狐狸定是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还有姜展唯,不用那些士兵说,也肯定会猜出是他们姐弟做的手脚。谢家祖孙不一定,他们只知道自己手里有一种致人“迷幻”的药。
看来,以后不能随意露底了,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最好。她有些后悔,早知道该让姜展唯把“迷”药认下来,她的某些“本事”不宜再扩散了……
陆漫来到鹤鸣堂,老驸马已经去西卧房歇息了,只长公主一人穿着中衣中裤坐在东卧房的床头闭目养神。
长公主听到陆漫的脚步声,睁开眼笑道,“好孩子,过来。”
陆漫坐去她身边,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说道,“祖母,这么晚了,叫孙媳妇有什么事?”
长公主把自己手腕上一个金镶玉龙凤手镯套上陆漫的手腕,笑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有本事,展唯也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家里有你们,祖母放心了。”
她没有说下毒的事,但言外之意已经表达出来了。
陆漫呵呵傻笑了几声,没言语。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好否认。
长公主又悄声道,“你有那种本事,要保密,更不要随意使用,除非万不得已。若是知道你有那种本事的人多了,哪怕不是你做的事,也有可能强加在你身上。这事,我连你大伯都没说。”
这是有些怪她没有事先禀报,擅作主张了。长公主是大家长,凡事要从家族,甚至政治的整体利益出发,怕陆漫私下捅出什么娄子来。
但陆漫并不后悔。虽然长公主罩着他们姐弟,但何承只是他们的亲戚,而不是子弟,否则王家一党绝对不敢那么放肆。
亲戚的情分有限,有些事情能自己亲手解决,最好还是自己解决。
不过,自己的那个“本事”的确不宜再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和姜展唯,还有这个老太太,他们之间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不仅他们知道她的许多事,她也知道他们的许多事。只有这样的利益牵扯,他们之间才更能相互保密。若换其他人,都不保险……
陆漫明面不会有异议。赶紧笑道,“孙媳年轻,处事有些不冷静,也实在是被气狠了,没想那么多。好,下次不管什么事,都会事先来向祖母禀报。”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又悄声道,“本宫不止嘱咐老大、老二、老三,让他们把展唯有‘隐疾’的事当成真的,若有人问起一定要坚决不认。也吩咐过小郭子和珉书,若有人问有关展唯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让他们目光闪烁,还要坚定地否认。上次进宫,真的有人向小郭子打听展唯有没有宿疾呢。”
陆漫被老太太的故作神秘逗笑了。
这个老太太,狡猾的时候忒狡猾,可爱的时候忒可爱。
因为老驸马一次次给王国丈没脸,长公主母子更加希望能早些把王家拉下马。若王家得势了,王国丈第一个想整的人肯定是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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