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鏖战到下午,准备收摊吃饭的时候,叶素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长方形纸条,上面画的乱七八糟,依稀能看出是符咒的样式。
“啥玩意?”
林白药吓了一跳,道:“叶同学,你祖上不会是苗疆野人山的野人吧?”
叶素商无语,道:“放屁,你祖上才是野人呢。这是逢考必过符,我特意给你求的,据学姐们说,很灵。”
她算是为林白药的期末考操碎了心,林白药赶紧接过来挂脖子里,双手合什拜了拜,道:“管他灵不灵,先带上再说。”
叶素商最喜欢林白药这股子机灵劲,没那么多瞎讲究,笑眯眯的道:“我立了这么大功,晚上不请我吃点好吃的?”
林白药扭头看向周玉明,道:“老周,一起去?”
周玉明笑道:“我就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叶素商夸道:“我早说嘛,你们503就周瑜同学识大体!晚上我让林白药给你带宵夜回来,记得你不能吃辣是吧?得,烧烤什么的别想了,就带个鲜虾小馄饨加老张集的水煎包……”
周玉明不好意思,道:“别麻烦,我不怎么吃宵夜的。”
叶素商推着林白药往外走,回眸一笑,比夕阳落山时的霞光更美,道:“你们宿舍全靠你有希望拿奖学金,必须多吃点补补脑。还有,这次是我请你,可一定要给女孩子面子哦……”
目送两人离开,周玉明眼眶有些湿润,心里很是感动。
宿舍兄弟间的情谊自不必提,他家世不好,每月生活费低的可怕,大家都轮流帮衬着,照顾了少半生活日常开支。
可没想到的是,竟连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叶素商,也记得他不能吃辣。
这种体现在细微处的关心,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强者对弱者的怜悯,那么的自然而然,最容易触碰到心底软弱的所在。
晚上复习到十一点多,回到宿舍,果然刚刚打包好的热气腾腾的馄饨包子放在桌面上。
范希白正坐在床上,研究明日第一科开考的大学语文必考重点,见到周玉明进来,笑道:“赶紧吃饭,老妖算着时间让人帮忙带回来的……”
周玉明道:“你们呢,吃了吗?”
范希白道:“太尉他们三个去体育场打球还没回来,估计吃宵夜也是在外面解决了。我这两天拉肚子,不想吃东西。你赶紧的,别等会凉了。”
“好。”
周玉明一口一口吃着馄饨,范希白终于背完重点,合上书后伸个懒腰,八卦的问道:“老周,你这次有把握拿奖学金吗?”
周玉明道:“系里卧虎藏龙的,谁敢说一定有把握呢?”
“反正我看好你,加油,给咱们503露露脸。”
“我努力!等拿奖学金请大家吃饭。”
范希白当然不会说拿到钱了你留着,而是兴高采烈的道:“行啊,你拿奖就是我们拿奖,大家得庆祝庆祝。”
林白药和叶素商在学校大门口腻歪了一会,笑道:“你先回吧,太晚,怕宿舍锁门……”
“考试周24小时不关门,没事的……我再陪你一会……”
男女一谈恋爱,就跟脑袋里长了个瘤似的,行为举止急剧幼稚化,叶素商抱着林白药的腰,仰起头娇憨的道:“明天考试呢,你今晚还去忙啊?”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林白药说着低头扫了眼,语气骤然变得强调起来,道:“只要抓就会硬,不能厚此薄彼……”
叶素商听出来不对头,顺着他目光下移,羞恼之余,轻轻捶了他一拳,道:“往哪看呢?”
林白药一口气没上来,连着咳嗽三声,哀怨的道:“叶子,咱约好的,捶归捶,别用力好吗?”
叶素商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身子骨虚的,我都替你担心。寒假我给你制定一个锻炼计划,好好健身,不说一个打十个,至少也别那么弱鸡……”
“你嫌弃我?”
林白药捂着脸嘤嘤嘤,道:“以前好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现在嫌弃了叫人家小弱鸡……”
这下把叶素商整不会了,可自己选的人只能自己跪着哄,道:“不是弱鸡,老公不哭不哭……停,咱直说吧,你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林白药放下捂脸的手,凝视着叶素商的眸子,露出温柔的笑意,道:“叶子,考完试,请我看电影吧!”
这还是两人第一场正式的电影约会,叶素商愣了愣,突然眸光里如春天绽放出生命的颜色,用力点点头,道:“嗯,我请你看电影!”
……
林白药和叶素商分开后,和等候在距离校门口一百多米外拐角处的申初成、唐小奇、段子都等人会合,然后去了归梦居。
介绍申初成与墨染时和司马错认识,申初成来之前已经得知了林白药的全部计划,摆出高手架势,不谈技术层面,只谈战略:“这次入场的原因,第一,基于年中即将颁布的大量利好政策,会刺激股市攀升。第二,我们能得到的消息,别人自然也能弄得到。他们资金量大,胃口也大,会集中所有力量,炒作八到十只股票形成龙头股,然后带动大盘攀升。只这两点判断,我认为从现在开始进行超低位吸筹,是眼前迫在眉睫的事……”
墨染时道:“怎么吸筹?也选支股坐庄吗?林总出一个亿,我出五千万,这点资金,恐怕能炒的单支股票可选范围很有限……”
申初成道:“我们要做的,和那些大鳄们相反。我们不是坐庄,而是跟船。”
“跟船?”
“对,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分散到这八或十只龙头股上去,既不吸引庄家注意,也不踩踏5%的举牌红线。等吸到足够筹码,就静待时机到来,不参与庄家洗盘,不频繁买进卖出,当成死筹……”
墨染时听申初成说完,看向司马错,司马错道:“申老师的意思是,我们从现在开始,认定您选的这十只股,把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全投进去,然后不管不问,只等到年中股市暴涨,坐收暴利?”
申初成笑道:“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纠正司马先生一个小错误,不是十只股,而是八到十只……”
司马错固然对林白药拥有着如神祇般的盲目信心,可怎么听申初成的法子,怎么像是神棍在瞎扯淡,简直比赌博还要赌博。
你说股市会涨,四个月后就会涨?
你说这十只,呸,八到十只股涨的最多,就能涨的最多?
“林总,这,这……”
司马错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的道:“会不会太草率了?”
林白药笑道:“不草率,计划很周密嘛。选定,砸钱,等着收钱……逻辑通畅,层次分明,司马,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计划?”
司马错笑的比哭难看,道:“要不,再谨慎点?先砸一半,等年中前后,看看形势,再决定砸不砸另一半?毕竟申老师刚才也说,这次的牛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林白药道:“这样确实谨慎,也能赚钱,只是少赚和多赚的区别。可是,你想没想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能赚三十个亿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有生之年很可能只有这一次,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谨慎,放弃三十亿,而只赚三个亿呢?”
司马错眉心跳了跳,道:“三十个亿?”
“往少了说,三十个亿……”
有人说,钱多了,只是数字,但是数字也有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司马错瞬间双目有些发红,道:“听林总的,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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