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个小小的黄门令而以,陛下圣意难测奴婢也不敢擅自揣测。”
张让吓得满头大汗。
他万万没想到一离宫的叶庆如此果绝与狠辣。
出手如此雷霆,还有赵云这样的绝世高手追谁随。
此时他早以慌了神。
对叶庆有了新的认知。
不敢在小觑。
而且也怕了。
剑就架在脖子上,往里多移动一点点,他就要命丧当场。
他不过是一个太监,别以为自己死了,皇帝会为他伤心,会为他多流一滴泪,会为他报复。
要知道皇家最是无情。
连叶庆这种亲儿子皇帝都可以漠视贬到农务坊来。
他张让算什么东西。
得意时他可以嚣张,失势时只能夹着尾巴。
“如此说来,你就真的一点用没有了,那还是去死吧。”叶庆挥剑作势就要砍了张让的脑袋。
这时张让与张仪几乎同时说道:
“有用!”
“殿下,奴婢有用,奴婢有大用!”
“殿下,草民觉得这张让也并非一点用没有。”
叶庆饶有意思的看了一张仪,然后目光锐利的袭向张让。
张让跪匍下去道:“殿下,奴婢在怎么说也是黄门令,宫中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只要殿下饶过奴婢,奴婢可以为殿下打探汇报宫内的事。”
张让知道这是自己最大的价值了。
既然叶庆手下有这等猛将,可见其心并不单纯。
早有预谋,有计算。
想来也不甘于现在的境遇。
对皇位也未尝没有想法。
只要对宫中那个位子有想法,那自己就还有价值,可以商量。
叶庆看向张仪,张仪道:“殿下,张让所言确有道理,杀之不过是脏了殿下的剑,留着还能通报宫中的消息。”
“如此……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叶庆将剑一收,盯着张让道:
“只是今天我以折了你的面子,又差点杀了你,你走后不会生怨,不会报复于我?”
“奴婢不敢,殿下的手段,奴婢以经领教了,万万不敢在冒犯殿下,奴婢愿意从此追随殿下,一心侍奉殿下。”张让诚惶诚恐的保证道:
“如果我敢怨恨殿下,那我不得好死,如果我敢报复伤害殿下,让我脚底长疮,头顶流脓。”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叶庆冷冷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庶出无名的皇子,一无靠山,二无财力,又不受宠爱,你甘心臣服追随于我?其它皇子更值得你巴结投靠吧!”
张让将头磕得梆梆的响:“殿下虽然你没有这些优势,但是你比其它任何皇子更值得奴婢效忠追随。”
“大皇子有文官支持,二皇子有武将支持,三皇子有世家支持,他们不需要奴婢这样的阉人,更不会愿意沾染上我们这样的人,而玷污他们的名声。
所以奴婢能选的人只有殿下!”
“呵!到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四皇子他们呢?”叶庆笑了一声又问。
皇帝可是有九个儿子,自己排第六,除开一二三,还有五个人选。
张让道:“殿下,开始奴婢确实是有心结交卖好四皇子,不过殿下也看到了,四皇子就是一个纨绔,欺软怕硬之人,殿下吓唬他一下,他为了自己的狗命,什么话都能说,注定难成大器。”
这狗太监到是看得明白通透。
叶茂堂堂楚王,竟然跑到民务坊来闹事,本身就落了下层。
可能这场夺嫡争位之赛还没有开始,他就出局了。
当然原本的叶庆更是如此,连资格都没有。
不过现在的自己可就不一定了。
叶庆将目光又投到张仪的身上。
张仪道:“殿下谨慎是应该的,张让你要想让我们殿下放心,需要用行动来证明,所以你写一张效忠书,书中要将除了我们殿下之外的所有皇子都骂一遍,还有陛下!”
“这!”张让心中猛的一震。
看张仪的目光有一丝怨恨闪过。
好毒的效忠书。
他要是写了,基本就将所有后路全给断了。
叶庆到是极为满意的颔首。
然后盯着不着声的张让。
张让微叹一声道:“殿下如果真要让奴婢写,奴婢便写!”
“笔墨!”叶庆当然不会仁慈。
张仪到底是文士,基本工具还是有的。
当下拿出来,给张让写。
不过他的纸是一张皱巴巴泛点黄的纸。
看着粗糙,但是张仪却格外的心疼。
叶庆这才记起,龙腾之地的造纸工艺还相当落后。
便于书写的白纸还没有,就算是张仪拿出来的这种黄纸也是极为的宝贵。
于是拍了拍张仪的肩膀道“海丰,以后我定让你有用不完的纸,而且还都是纯白无暇的。”
“谢殿下,海丰相信殿下一定能做到的。”张仪笃信道。
很快张让写好了效忠书。
“殿下我可以回去了吗?”张让问道。
叶庆道:“回去是可以回去,不过你就这样干净又健康的回去,是不是说不通。”
“殿下……”张让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还没有完呀。
张仪道:“张让,四皇子尚且被殿下教训了一顿,你却完好的回去,未免让人多疑,还是让赵将军打一顿,最好是伤条胳膊,伤条腿。”
“海丰所言甚合我意。”叶庆微微点头,对张仪极为满意,于是又道:
“海丰陪我四下看看,子龙你送张让出坊。”
说完叶庆朝着里面走去。
张仪朝着张让瞧了一眼,微微翘起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跟着叶庆往内院而去。
张让苦苦哀求,希望叶庆给免了他这顿打。
不过叶庆不为所动。
赵云握枪一动,下一刻就听到张让的惨叫声。
“殿下,虽然这张让写了效忠书,诋毁了皇帝跟其他皇子,不过还是不可信,需要多提防。”张仪追上叶庆提醒到。
叶庆道:“阉人自是不可信,我从来就没想过他能帮我做事,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而已,留着他还能看看我们的这位皇帝究竟是什么态度。”
“殿下英明,是海丰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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