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俞蛮羞忙说道:“我的弟弟就是小人也没有办法见到。
大王在过来的路上,想必都听到了一些说法,说我的弟弟更加亲向安息国的事情吧?”
嬴审漫步在心的一笑:“这么说,你弟弟对于安息国,也是非常了解了?”
“说不上是非常了解,毕竟都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而已。”
嬴审眼睛一眯的笑了笑:“如果我一定想要见见他,有什么办法么?”
脾俞蛮羞脸色发白:“小王只能想办法让他回来,可是他心中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兄长,小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无妨,你只管派人与他说,安息本非良地,想要长久,唯独有依靠我大秦。
我可以许给他高位,甚至于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简而言之一句话,安息可以给他的,我大秦能双倍给他!
安息不能给他的,我大秦照样可以给他!”
脾俞蛮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大王这等承诺在前,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定然会回来的。”
嬴审眼中露出满意之色:“现在整个天下都在面临巨大的变革。
若是可以抓住机会,那不仅自己的名字和事迹,都可以流传千年万年。
可若是给你机会,自己都不中用,那就只能变成一堆枯骨,来年就会深埋黄沙之下,几十年之后,便已经无人知晓你的存在。
更无人知晓你做了什么。”
脾俞蛮羞急忙拱手道:“大王放心,小王心中跟明镜儿似的,知晓该怎么做。”
“如此最好!”
嬴审微微颔首。
这时候,孟春快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一边上唯唯诺诺的大宛国王后,便对着嬴审道:
“王上,陛下派遣御前侍奉太监春梨过来查看各路大军的情况,是现在就见,还是等会儿?”
嬴审挥了挥手:“我与大宛国君主的会晤已经结束,让春梨过来,这里的风景不错,有什么话要说,就在这里说。”
“诺!”
孟春拱手退了下去。
脾俞蛮羞也急忙行礼道:“大王,小王就先退下去,把大王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嗯!”
嬴审点了点头。
脾俞蛮羞前脚刚退下,春梨后脚就来了。
“奴婢拜见大王!”
春梨跪拜行礼。
嬴审眼睛在春梨身上打量了片刻,这才道:“寡人速来不是什么见外之人,起来坐下说话吧。”
“谢大王!”
春梨忙堆了笑脸道。
嬴审伸手指了指左右的奇花异草:“这地方的景致不错。
陛下带着后宫的娘娘们都来了西域,倒是不知在焉耆县主的是否习惯?”
“若是觉得不太舒服的话,可不让陛下将行辕设置于此处?”
春梨忙道:“有劳大王挂念,陛下到了焉耆县的时候,西域王和西域都护府将军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惹得陛下很是不快。”
嬴审一听,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周身上下也浮现出来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嬴狐和冯劫有几个脑袋,胆敢在陛下面前卖弄?”
春梨道:“奴婢只知道,是因为先锋官祁连的事情。”
“祁连?”
嬴审微微一愣后,不由得冷笑着:“也难怪,就这些人的心胸,莫说容纳天下之才,就是一个匈奴人都容纳不了。
陛下可曾敲打过这两个不识时务的蠢货?”
“自然是有的。”春梨忙点头道:“奴婢出发之前,西域王和都护府将军都已经消停下去了。”
“好了,闲话也扯完了,陛下这次忽然着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春梨这才面色严肃的说道:“我军陈兵于此,若是与安息国开战,自然可获胜,但是朝中有人认为,我军可以与安息签订城下之盟。
效仿昔年我大秦吞并天下六国之疆域一般,步步蚕食,稳扎稳打,方才是最妥善的举动。”
嬴审面露思索之色,可还不等他说话。
春梨又道:“但是,我军此次前来,气势汹汹,俨然有踏碎天山之势,而今陈兵不动,陛下担心军中将士们士气就此衰落。
故而让奴婢走一遭,希望可以让三军将士明白,此谋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战而阔地千里之计!”
听完这话后,嬴审脸上出现了春梨预料之中的迟疑。
春梨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嬴审深思结束。
足足十多个呼吸的时间过后,嬴审方才轻微点了下头,看着春梨道:
“你已经去过项王军中了?”
“尚未去过,奴婢离了焉耆县之后,就直奔大王这里来了。”
嬴审又问道:“铁路营建的事情,现在是谁在负责?”
“回禀大王,是汉王亲自带队修建,除此之外,陈王也参与了此事。
从大秦学宫过来的学子们,发现西域之地的矿场资源后,便直接开始在这边修建了冶金厂。
如此一来,就可以多点修建铁路,而后实行对接。”
“多点修建铁路,而后实行对接?”
嬴审大为吃惊:“这岂不是说,铁路营建的速度,会比我们预期的快的更多?”
“大王所言甚是。”
嬴审点了点头:“行了,寡人这边想问的都问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直接问了。”
春梨面色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嬴审后,心里微微舒缓一口气,便开口询问起来了一些必定要问的话。
小半个时辰之后,春梨一脸复杂之色的从花园里退了出来。
孟春站在远处,看着春梨远去的背影,似乎想要上前相送似的。
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却又愣是止住了脚步,看着别的护卫将春梨送走。
重新回到了花园中后,孟春走上前去,发现嬴审的心情很是愉悦,心中有些奇怪的拱手询问起来:
“王上,可是有什么绝好的消息?”
“绝好的消息?称不上……”嬴审看着孟春,眼中忽然流露出来一些奇怪之色:
“老孟啊,这些年你和兄弟们跟着寡人出生入死的。
倒也没享受过几天的好日子。”
孟春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摇头笑道:“大王说笑了,属下等能跟着大王一起出生入死,这都是属下等的荣幸。
人活一世,能够青史留名,就已经是至高理想了,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区区辛苦呢?”
“说得好!”
嬴审抚掌赞道:“那从今天起,让兄弟们除了必要轮值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放开来吃喝玩乐。”
“啊?”孟春以为自己听错了。
嬴审脸上诡异之色一闪而过:“这是命令!”
“咱可没多少钱啊!大王报销吗?”
嬴审冷哼了一声:“我倒看看你们能造出多少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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