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和陈平两人的反应和表现,都落在了锦衣卫的眼中。
所有的一切,自然都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到了李由这里。
李由稍作分析之后,觉得已经完全没必要再做什么继续的刻意监视。
但是,正常的监视,却还是不能少的。
项羽在临淄城呆了不到十天左右的时间。
依旧没有等到该来的人。
嬴胡亥一点也不心急。
项羽竟然也能沉住气。
项声则已经兴奋无比的捧着皇帝的圣旨。
南下前往楚地吴中城外边挑选合适的地方,修筑更大的造船厂了。
以前在大海边上修筑的造船厂,完全就不足以满足的项声心目中的造船厂的规模。
只有更大更强,现在才完全符合项声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
秦国的第一批上百个关中精挑细选的官员们,也在蒙毅的带领下,抵达了吴中城。
在此之后,原本驻守在襄阳城的韩信大军,也顺势南下,占领了整个长沙郡。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反抗可言。
范增对此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可言。
他只是问韩信讨要一匹快马,希望自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咸阳城。
然后去找自己的儿子范韧。
他现在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个混账儿子,是不是真的成为了秦国人口中的种马。
真的已经在咸阳城里边日月不停的疯狂播种。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岂不是说,范增现在只怕都会有好几个孙子了?
面对范增的请求。
韩信只是冷笑一声,把范增交给了锦衣卫南镇抚使司马欣。
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范增送到皇帝面前去。
皇帝那边,是杀掉范增,还是留下范增。
韩信都不想过问这种事情。
大秦军武对外征战的完全胜利。
让韩信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绝对的科技力量的忽然战胜。
让韩信之中一直都以智谋取胜的统帅,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和楚国殊死一战的准备。
结果却因为僮县之战而彻底结束了。
僮县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将会在历史上留下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韩信这种想法的人。
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
蒙恬现在也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他没有韩信想的那么多。
毕竟都已经成为了秦帝国的诸侯王了。
就算是心中有所担忧,也不会过于强烈。
楚王项羽北上到了临淄之后。
陈郡大军全面南下,横推整个九江郡,几乎以一种奔跑般的速度。
就把整个原本属于楚国的偌大疆域,彻底变成了秦国的疆土。
整个过程中,也完全没有爆发什么所谓的战斗。
韩王韩信就在这里。
蒙恬来的时候。
他就乖乖地跪在道路中间,等着蒙恬决定自己的命运。
换言之。
张良送给韩王信的书信都还没有到韩王信手中。
韩王信就已经变成了蒙恬的阶下囚。
蒙恬被皇帝嬴胡亥敕封为陈王。
身份地位不比以前。
他也没有下令杀掉韩王信。
而是着令自己的侄儿蒙炆看押着韩王信,直奔临淄城而去。
韩王信是死是活,蒙恬觉得自己没有处置的权力。
原本,蒙炆是要立刻出发前往临淄城去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蒯彻忽然找到了蒙恬,也不知道蒯彻究竟和蒙恬说了什么。
蒙恬立刻就像是回心转意一般,叫住了蒙炆。
和蒙炆秘密的在房间里边交谈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这才让蒙炆上路,前往临淄城而去。
大军则继续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往楚国各处走去。
楚国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投降不投降的说法。
更为惊人的是。
这些城池之中,甚至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叛乱发生。
更加没有什么胆大包天的人。
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趁乱烧杀抢掠的事情来。
秦军的将士们每到了一处城池。
都能看到这个地方所有驻守的官兵们,出城投降。
然后,大家该干嘛继续干嘛。
该维持治安的人,继续维持治安。
该巡视城池的人,继续巡视城池。
这种感觉。
就像是秦军来到的不是楚地的城池,而是在自己的疆域上调动一样。
一些比较立功心切的秦军,就会询问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棘手的山贼。
一旦有的话。
这个附近所有的百姓们,就能看到风风火火,号叫着行军去剿匪的秦军精锐。
这一幕非常可怕。
别说一些小一点的山贼山寨们。
听到秦军来了以后,直接就投降了。
就算是人数多一点,有个数百上千号的山贼团伙们。
听到秦军来了,也直接下山投降。
强如楚国,都直接乖乖束手就擒。
自然到了这些人这里,也就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可以抵挡那些求功心切的秦军猛士。
原本。
所有的人都认为。
秦国上百万大军这般南下推行的速度,可能会在很快之间就把楚国旧地完全接受过来。
可是。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也就在陈王蒙恬方才率军占领了九江郡。
让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军中的少将军蒙炆,带着韩王信直奔临淄城去了以后。
秦军往前推进的速度,忽然就慢了下来。
甚至于,可以直接说,不是慢了下来。
而是忽然诡异的停止了下来。
原本其他州郡的那些楚国的旧官僚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命运裁决自己。
可是,一转头,就发现秦军在之前的地方住下来了。
完全就像是忘记了楚国现在都已经归属于秦国了一样。
这般奇怪的模样,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月的时间之后。
秦国的蔡王李斯,便也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上千个新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们,抵达了吴中城。
吴中城不见项王归来。
那么,李斯现在就成为了吴中城中唯一的王。
至于其他的伪王,诸如吴王、辽东王、还有那原本被尊奉为义帝的楚王熊心。
这会儿正跪在李斯的脚趾头前边,瑟瑟发抖。
李斯端着茶,翘着二郎腿,打着哈欠,听着宫廷外,被楚人称作为梅子雨的雨声。
沸腾的茶水,能驱赶走李斯对于楚地潮湿气候的不快。
他淡淡的问了一句:“越王无诸,什么时候来啊?
难不成非要等到大军到了吴中城后,他才会乖乖的来这里拜见寡人?”
义帝熊心立刻颤抖着膝行而前:“陈王尊上,楚地的梅子雨时节到了,越王半路上为大雨所阻,强行渡河的话,恐怕会发生意外!”
李斯掂了掂手里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熊心:
“你说的倒也是个问题,毕竟寡人是让越王来活的,不是让越王来死的。
洪水暴发,不可控制。
如果让越王在这个时候强行渡河,发生意外的话,那不是直接逼着越王死了?”
所有跪在李斯面前的诸侯王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也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李斯忽然笑吟吟的问道:
“越王的事情可以不说。
但是,今天让诸位过来,也不是让你们跪着的,是想让你们回答一个问题。”
所有的人都竖起来了耳朵。
只听到李斯说:
“为什么陈王大军和上将军韩信大军,都止步了?
本来按照他们的速度,一两个月,就可以完全把楚国疆域走个遍儿了。
可是,他们却很奇怪的止步了。
这是为什么?”
李斯笑眯眯地放下了茶杯:“一个个慢慢地回答。
回答不出来的,就在这里跪到死为止。”
李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非常和煦,宛若春风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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