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或可尝试!”
其余的武将们,也纷纷出言道。
不等李左广说话,田横就已经摇头道:“这办法行不通,如果我军真的在漳水冰面上和赵军决战。
那到时候厝县那边的贼兵进攻东武城,把东武城也拿下的话。
我等,岂非十面皆敌,死无葬身之地了?
传令去吧,大军现在就退兵,我军直走平原县而去!”
正在众人都要拱手领命的时候,李左车忽然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田横转头问道。
李左车沉吟着说道:“为什么敌军还不来取东武城?”
“何意?”田横虽然嘴上再问,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浮现了一抹极度惊悚的感觉。
李左车道:“若你是那赵将司马卬,你为何不在攻灭厝县之后,立刻发兵攻取东武城?
东武城一旦被攻破,则我军就会陷入的到了十面皆敌的必死之境!
可是,司马卬并没有率军来攻,真的是为大雪所阻么?”
田横惊出一身冷汗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设计好了,要让我们败走平原县?”
“平原县现在……”
李左车浑身上下寒意直冒:“我们上一次知道平原县消息,是什么时候?”
“是……”田横急忙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一个幕僚。
那个幕僚急忙从一堆的竹简书里边,翻出来了一份竹简,看了看以后说道:“是二月十三号。”
幕僚看了一眼李左车道:“大司马上书朝堂,建议增加南皮、平原县一代黄河边上的防御,倒是没有得到回应。”
“今天几号了?”李左车只感觉脚底有一阵寒意直窜头顶。
幕僚额头上冒出冷汗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的颤抖:“不多不少,今天是三月十三号,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过平原县……”
李左车伸手敲打在桌面上,颓然无力地看了一眼大帐中的将军们,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袍泽们,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在凶险的战场上。
朝堂上也有敌人,有人不想让我们打赢这一场战!”
“这……怎么可能!”
众人齐齐变色,唯独田横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却不见他说任何话。
李左车道:“如果我们在战场上屡屡遭遇挫败的话,我们是不是很自然的就会向着楚国求援?”
“这难道是楚国的阴谋吗?”
有人问道。
“不是楚国阴谋还能是哪里的阴谋?”
邓宗怒道:“楚国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故意挑拨我们出兵攻打巨鹿,杀掉了赵歇,现在我们得到了什么?
我们之前得到的土地,全部都尽数丢失。
现在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依照末将看,最坏的就是楚人!”
直到这个时候,田横才沉声喝道:“诸将听令!”
他在军中威望最高,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所有的人纷纷拱手,齐声喝道:
“末将在!”
“传令下去,集结大军,准备回撤东武城!”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喝道:“得令!”
随后,诸将插手离去。
田横转身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斟酒,随后一饮而尽。
“我们错了吗?”
田横抬起头来,看着李左车。
“错了?”李左广轻蔑的笑了笑:“我们之前还以为,是朝堂上出了问题,现在才知道,朝堂上可能已经被人控制了,大王能不能走出宫廷还是两码事儿……
谁的手笔,这么厉害?
直接就能颠覆一国了?”
“诸子百家流派中,有一个流派的人,天下人给了他们这样的评价。”
“一怒则诸侯俱,安居则天下息……”
李左车听着田横的话,下意识的说道:“天下寥寥、苍生涂涂!”
田横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李左车,眸光如刀锋般:“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鬼谷纵横!”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的时间,这才有人接着说话。
“鬼谷纵横门人不是都已经在秦国们?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那只是两个曾经叛逃出鬼谷的门人。”李左车了解的似乎比田横多一点:“我听人说,这两个人现在一直都在秦国皇帝身边。
天下列国派遣去刺杀秦国皇帝的刺客,很多时候连秦国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这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杀掉了。”
“可笑啊,可笑啊!”
田横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鬼谷纵横。
“一个在江湖上人称剑圣,而今却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而已……”
“可是,我们的敌人是秦国,现在鬼谷纵横这一脉的敌人,也是那两个叛出鬼谷一门两个人原来宗门,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帮助楚国?”
田横似乎很受伤一样,表情也变得异常痛苦:“至少,在很早以前,我田氏一族,花费过很大的代价支持鬼谷纵横发展。
否则的话,他们拿来的那么多的钱财,在全国各地修建自己的堂口,发展人员?”
“彼时的恩情,没有办法拿到现在来说。”李左车道:“大柱国,敲定个注意吧,胶东半岛上,或许全部都已经被鬼谷纵横一门的人控制了。
不仅如此,楚国的势力渗透,应该才是最可怕的。”
田横沉默了一会儿:“我一家老小,都在临淄,只有我的长子从粪池中逃了出来,向我报信,我就说,兄长绝对不会不相信我们的。”
“或许,大王已经归天了。”李左车幽幽地说了一句。
田横的表情变得非常吓人,李左车喝了一口酒,却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黄莲水一样,要多苦涩有多苦涩。
“拿个主意!”李左车看着田横。
田横满脸痛苦,如丧考妣,嘴唇颤抖着问:“我现在还能拿出什么主意来?”
“想听心里话吗?”李左车问。
田横端起酒壶来,但是他这一次没有喝酒,而是把酒水全部浇在自己头上,这样他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你说吧,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办法,或许有三个。”
李左车道:“目前来说吗,我能想得到的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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