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转过身来,错愕的看了看薄姬,她这般人,眼睫毛都是空的。
整日面对的都是一些宦海浮沉数十年的老狐狸。
哪里会分辨不清楚,薄姬这会儿说的是真是假。
“有理!”嬴胡亥沉吟着道:“你能为朕这般考虑,乃是我大秦之福……”
忽而,嬴胡亥却又想到了历史上,许莫负对于薄姬的那一方论断。
她说薄姬的儿子,将来会是天子。
这番话,顿时又让嬴胡亥想到了嫡长子嬴元。
如果,这是真的。
那岂不是说,薄姬会怀有身孕,剩下男儿。
将来成为大秦的天子?
又或者说,自己被灭国?
然后,就像是历史上原本发生的那样。
薄姬被别人抢走了,生下的儿子成为了天子?
“陛下在想什么?”薄姬把清茶送到了嬴胡亥跟前来。
茶香味道弥漫在嬴胡亥口鼻之间。
嬴胡亥心情也愉悦了不少,挥了挥手,看着赵子儿和管姬两人问道:
“你们的家人们寻来了吗?若是你们在咸阳中得了富贵,总不至于让家人们还过着苦日子吧?”
赵子儿嫣然一笑:“陛下,我可没有薄姐姐那么好的命,家人早就已经离散了,不知何处去了。”
管姬也摇头道:“臣妾年岁尚小的时候,也是和家人离散开来,已经十多年未曾有过任何音讯了。”
嬴胡亥今日心情不错,便道:“若是还能寻找打你们的家人,那就让东厂帮着你们找找看。
虽说,而今天下是不太平,但是如果一家人能够再一起团聚的话,那却终归是一剑好事儿。”
管姬和赵子儿闻言,都十分感动的感觉嬴胡亥。
可,不等这两人说什么,嬴胡亥便大手一挥:“别停下手,接奏乐,接着舞!”
不多时候,薄昭来了。
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粗壮汉子,和薄姬这般玉人比起来,姐弟两人实在是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薄昭还算是知礼。
恭敬地向着嬴胡亥行礼,并没有因为贸然见到天子,而感到畏惧,从而失去了方寸。
“朕欲任命你为二五百长,但你姐姐说,让你做百夫长,统率百人上战场,为朕效命。
你意下如何?”
薄昭闻言,急忙拱手道:“启奏吾皇,小人愿意成为陛下禁军中的一名普通士兵。”
“哦?”嬴胡亥越发对这个薄昭好奇起来:“朕让你做二五百长,你姐姐不同意。
你姐姐让你做百人主,你自己却不同意,要做一个普通士兵。
能和朕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陛下有疑,小人岂敢不说?”薄昭缓缓说道:“臣下想要用战功证明自己,可以为我大秦将军。
而不是因为臣下的姐姐,得到了皇帝的恩宠,臣下这才成为了大秦的将军。”
“哈哈哈……”嬴胡亥仰天笑道:“有志气!有志气啊!”
“那好,朕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大秦诸多上将军中,你想成为谁人麾下的军卒?”
薄昭立刻拱手说道:“臣下愿意成为上将军虞伯军中的士卒。”
“为何?”嬴胡亥含笑道:“就我大秦各军的情况来说,人人都想成为人屠军的军卒,你为什么反而只想着成为虞伯军中的军卒呢?”
“启奏吾皇,上将军现在驻守在白马之地。
而我朝如果对蜀国用兵的话。
那虞将军,就是走在最前的。
小人愿意为陛下冲锋,收复巴蜀之地!”
嬴胡亥脸上是在笑,但是却比谁都清楚,这家伙是得到高人指点了啊!
会是谁指点他的?
嬴胡亥左右想了想,这么喜欢装逼的,除了尉隐以外,应该没有别的人了。
“嗯!那你就直接去虞伯军中,为一个普通军卒。”
嬴胡亥说道:“方才朝议之上,对虞伯的封赏,也会一并送到白马那边去。”
“谢吾皇!”
薄昭急忙拱手退了出去。
嬴胡亥看了看大殿外边微微西斜的太阳,转头对着韩谈道:“今天晚上,去皇贵妃宫中安寝。
此外,去找李斯要点东西去。”
“要点东西”四个字,嬴胡亥说得很轻。
但是韩谈却非常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整个咸阳城里边,就没有谁的药,有李斯的好使……
而且安全,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很快,嬴胡亥来到了,许莫负宫中。
薄姬姊妹三人却稍显失落。
后宫中的女人,不是谁都是李夭和蒙蕙的。
其余的人,自然只能是母凭子贵。
“为何陛下看起来,像是很开心的,但是却又去皇贵妃宫中去了?”
赵子儿胆子比较大,直接就把心中的疑惑向着一边上,还没有离去的春梨问道。
春梨嬉笑道:“贵人说笑了,奴婢这样的猪脑子,怎么能想明白这只是为什么呢?
只是,早些时候,听说陛下可很是宠爱这位皇贵妃呢。”
“不是说,皇贵妃的授业恩师,黄石公是一个逆贼的么?”管姬也忍不住问道:
“这竟然都没有对皇贵妃造成任何影响的吗?”
“这个……”春梨不敢再继续乱说了,他只是苦笑道:“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再者,三位贵人国色天香,得到皇帝雨露,孕育皇嗣,那不也是迟早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两人才没有继续纠缠着这春梨多问什么。
反而是薄姬,那异常美丽的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惧怕之色,不过却随即消失。
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嬴胡亥看着多日不见,气色却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许莫负,心头也是闪过一丝火热心动之色。
更哐呼,今日许莫负的衣着打扮,简直就和神话传说中,笔画上的神女一样。
在美丽的同时,更是增添了一丝庄重肃穆的美丽在其中。
许莫负低下眉头来,面含微笑,浅浅的笑道:“陛下,臣妾还以为陛下今日要在三美宫中呢?”
嬴胡亥拉着许莫负的手,坐在亭子里,看着远处的宦官和宫娥们,正在挖河滩里边的莲藕,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朕没有在皇宫中的这段时间,怎么样了?还有人敢打你的注意吗?”
许莫负心中一暖,盈盈笑道:“亏得陛下挂念,自上一次事发之后,臣妾便没有走出过这玄真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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