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宽无可奈何地摇头,眼睛看着以后军将军尹恢为首的诸将。幽幽叹了一口气:
“若是如此,还有劳将军,去找一个军医,来为我上药。
否则的话,老夫这把老骨头,恐怕都没有办法支撑见到秦国皇帝了。”
尹恢目露狂喜之色,立刻拱手抬头,看着傅宽用力地点点头,起身就跑了出去,大声喝道:
“来人,去找医者过来!”
房门外边,传来了军卒大声应喏的声音。
傅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丁礼和丁义二人,赶紧吩咐身边的军卒们,去把卧榻抬过来。
就这样让老司空大人坐在地上,实在是不当人!
傅宽听到这个,心中那种抑郁之情,忽然消散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在最低谷的时候,别人随意的善意举动,都会被感动。
不多时候,军医来了,小心翼翼的给傅宽清理伤口,然后又上药。
这些武夫们屁股底下都是一屁股的老茧子,当然不惧怕骑乘战马长途奔袭。
可是,傅宽年岁不小,又是文官,身体方面,远远是比不了这些人的。
上了药膏以后,傅宽整个人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一辆铺了皮革软塌等柔软之物的马车。
等到秦军兵锋到这里以后,还请老大人带着我们出城投降。”
傅宽闻言,便道:“此举不妥,秦军远道而来,兵锋之中裹挟杀气。
我们想要囫囵的归顺秦国,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派遣使者前往秦军之中,献上降表。
表示我等愿意归降秦国之心。”
“老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降表,如何书写的才好呢?”
尹恢急忙问道。
傅宽淡淡一笑地说:“这个简单,将笔墨竹简取来,老夫来书写。”
不过是须臾时间过后,降表就已经写好了。
傅宽又道:“自关中之战过后,秦军缺乏粮草,乃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你们想讨好秦国皇帝的话,可以尝试从房陵这些大族手中,强行征缴粮草。
等到秦国皇帝到了以后,献给秦国皇帝,必定可以让秦国皇帝欢心的。”
“这个好办!”尹恢两眼发亮,很是激动的说:“我为后军将军,我手底下就已经压着不少的粮草,再去向着那些大族之中,强行征缴粮草,到时候可就更多了!”
傅宽看着尹恢这样子,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立刻敦敦告诫起来:
“切记,只能是从大族之中,强行征缴粮草,秦国皇帝是非常看重民众的。
如果我军是从普通民众手中强行征缴粮草的话,恐怕会惹怒秦国皇帝的。
那样反而得不偿失!”
“末将明白,司空在这里安心修养身体就好。”
“嗯。”傅宽微微颔首,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
反正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更改了。
再说秦军之中,大秦皇帝嬴胡亥亲自率领大军,杀向上庸。
可是到了上庸以后,这才发现上庸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除了里边原本世代居住的百姓以外,半个汉军都看不到。
“陛下,看这样子,汉军不是在房陵盘踞,那就是在已经直奔荆山道口去了。”
白起目光有些带着几分失落之色。
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却发现敌军早就已经无人应战了。
“将军求战心切,何须急在这一时半会呢?”嬴胡亥淡淡笑道:“天下诸多叛贼尚未平定,有的是贼人的脑袋给你砍的。”
白起不由得拱手笑道:“知我者,陛下也!”
“报——陛下,我军的斥候在城外发现了一个汉军将领,叫做吕胜的。
他领这一群军卒来,说是想要投靠我军,并且说刘邦在房陵囤积大量的粮草珍宝!”
嬴胡亥目露惊喜之色,振臂喝道:“开些把人带进来!“
“遵旨!”
那锦衣卫拱手驱马而去。
白起沉吟了片刻说道:“陛下,依照末将来看,此事恐怕有些不对劲。”
“哈哈,无妨!”嬴胡亥大笑道:“这汉将吕胜前来投靠朕,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倒是可以自我斟酌。
不过,现在姑且听听他说什么。”
白起听着皇帝的话,便知道皇帝并没有高兴过头,认定那个吕胜说的全部都会是真的。
不多时候,人高马大的吕胜就被到了嬴胡亥跟前去。
吕胜人高马大,长着一张马脸,声音也粗狂。
“罪将吕胜,特来投靠大秦皇帝陛下,还请求皇帝陛下不计前嫌。
罪将吕胜从今以后,愿意为皇帝陛下纵马驱驰,杀敌立功,万死不辞!”
嬴胡亥面带笑意的看着行叩拜大礼的吕胜,随即笑道:
“将军来投靠朕,朕自然宽心,以往种种,那当然是不再追究。”
吕胜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是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求见秦国皇帝。
结果秦国皇帝直接把自己推出去斩了……
“陛下,而今叛贼刘邦在房陵囤积打量粮草,之前汉王宫的珍宝、财富,也全部都在房陵那边。
如果这会儿派遣兵马过去,必定可以擒拿贼首刘邦,斩获丰厚粮草和无数珍宝。”
嬴胡亥道:“朕正准备发兵直取房梁,将军既然归顺而来,那可否率军,为朕打头阵呢?”
“万死莫辞!”吕胜急忙拱手拜道。
“好!”嬴胡亥大笑,随即转头看着身边的白起。
白起便微微颔首,随即起身,看着那吕胜,冷冷道:“走吧,本将倒是看看,你如何打头阵!”
吕胜认得白起,当即吓得几乎难以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跟在白起身后。
“陛下!”李鼎快步走来:“大军已经出发。”
“甚好,朕与你们,也一并出发。”
李鼎似乎是很疑惑,看着那跟随白起远去的吕胜,忍不住道:
“陛下,这吕胜所言是真的吗?”
“刘邦果真在房陵囤积粮草,而不去突围?”
嬴胡亥淡淡笑道:“何须计较那么多,无论如何,我军都是要想拿下房陵,再做他图的。”
“至于刘邦,不管他现在往哪里跑,终究是死路一条,若是说天命?
呵!
虚无可笑的天命,能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