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肃穆起来,就是前一刻都还在哭哭啼啼的张氏,这会儿都已经急忙擦掉脸上的泪痕。
急忙问边上的人,自己的模样,是否足可见天子云云。
许莫负觉得,这就是愚蠢的地方了,自己的家人们应该表现的足够凄惨才是。
否则的话,天子又怎么会因为内疚,而越发疼爱自己呢?
论姿色什么的,自己素来是不比李夭和蒙蕙差的。
修道多年以来,她的气质一直都是超凡脱俗的。
很不夸张的说,天下男子的女神模样,便是自己了。
道门第一人,当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为此,这些天她都已经重温了一下皇帝房中术,准备以此取悦皇帝。
所有的一切,不争取一下,又怎么会知道不是自己的呢?
就像是往常那样,出去迎接皇帝进来,但是自己的父亲许望,只不过是和皇帝说了一两句话,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许莫负紧挨着皇帝坐下,感受着皇帝温暖的大手,朕把自己的小手紧握住。
她发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那些隐藏于内心深出的阴暗情绪,就像是瞬间得到了神明的净化一样。
她一直都觉得,皇帝的侧脸很是迷人。
那种威严的模样,让她很是着迷。
许望跪在下边,语气沉痛的诉说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是多么得不成器,多么的不足以出任朝廷官职。
他也在请求皇帝收回册封自己为蓝天侯的旨意。
自己的德行微薄,能够在朝堂上侍奉皇帝,就已经帝恩隆隆。
又怎么敢奢望封侯的事情呢?
整个过程,嬴胡亥一只手拉着许莫负的小手,一只手端着茶杯,时不时的品茗一口,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打断许望。
直到许望说完话了,匍匐在阶梯之下后,嬴胡亥才问道:
“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许望说:“这些全部都是臣的肺腑之言,未曾有人和臣下说过什么,更况且,臣下是真心请求吾皇收回成命,绝非是言不由衷的。”
看着许望的模样,嬴胡亥到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是假的。
许望人如此,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才能呢?
嬴胡亥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人,会是大秦的肱骨之臣。
毕竟,他在历史上做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让自己清楚这个人是百分百的墙头草,顺风倒。
“想好了?”嬴胡亥看着许望,目光在他夫人张氏,长子许忻、二子许钦、三子许安身上一一扫过。
许望叩首,声音诚恳:“斗胆之前,已然三思之,臣德行微薄,不足封侯。
但是三子却可以为二五百长,为陛下领兵,哪怕九死,不改其志!”
嬴胡亥明白了,所有的铺垫,其实都是为了最后这句话。
看似老实人,偶尔还是会有些出其不意的小聪明的。
这一点,就是许莫负自己都未曾想到过。
这种小聪明无伤大雅,反而还会让上位者觉得舒服。
毕竟,许望所放弃的,可是真真正正的侯爵。
“可以!”嬴胡亥颔首道:“既然你自己坚持的话,那朕也无话可说。
就着你三子为宫廷侍卫军二五百长,各自统率千人禁军,为朕身边侍从。”
嬴胡亥声音落下,许望激动无比,拱手拜道:“臣下拜谢吾皇天恩!”
许忻、许钦、许安三人纷纷跪拜:“叩谢吾皇天恩,臣等日后,定然为吾皇尽忠尽心,不敢有分毫懈怠。”
“免礼平身吧,着周青臣,领着他三人去找内史虔,着内史虔给他们安排职务。”
周青臣拱手拜道:“遵旨!”他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那三人:“三位请吧!”
三人起身,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周青臣身后,快速向着外边走了出去。
嬴胡亥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许莫负:“你父母少来宫中,就着在宫中设宴款待,你看如何?”
许莫负低眉,浅笑温顺的说:“一切都听从陛下的。”
“那好!”嬴胡亥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发散出去,淡淡的笑道:“设宴!”
“遵旨!”
众人齐声应道。
嬴胡亥则牵着许莫负的手,往侧边的走了出去,他身后传来众人山呼恭送的声音。
走到了大殿后,嬴胡亥忽然拦腰将许莫负抱了起来,许莫负惊呼一声,不自觉得有些羞涩起来。
她低着头,皇帝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脸上,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皇帝下巴上的胡茬,额头轻轻的靠近些许,还有一些刮人呢。
左右的宫娥宦官,看到了以后纷纷跪在地上,也不敢做声。
来到了后殿的软座边上,嬴胡亥这才轻轻地放下了许莫负,两人呼吸相闻。
“心里还难受吗?”
许莫负靠在皇帝怀里,轻声说:“本来是很难受的,可是看到陛下以后,就觉得很舒服了。”
嬴胡亥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许莫负黑长浓密的秀发,柔声说道:“是朕亏欠你的……朕会补偿你的。”
许莫负紧紧地抱着皇帝,耳朵贴在皇帝心口上,听着皇帝那有力的心跳声,她说:
“等臣妾养好身子,就看陛下怎么补偿臣妾了。”
“调皮!”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好生歇着,朕在御花园中狩猎的时候,就已经传召白起过来了。
现在朕要过去处理政务,昏时就能过来陪着你呢。”
许莫负轻轻地放开了紧抱着的夫君,轻声说:“陛下去吧,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国事为重的。
臣妾只要知道陛下心中有臣妾,那这一切可就足够了。”
嬴胡亥忍不住俯下身,亲吻着许莫负,他说:“乖乖在宫里待着,以后宿卫你的侍卫,就是你的兄长了,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许莫负轻轻的点头,她靠在软座上,看着皇帝挺拔的背影远去,嘴角很自然的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她在心中轻语:“陛下身上,果真是有魔力啊,这是三言两语,一个吻,就已经又让我有了为了你,性命都可不顾的念头了。”
“娘娘!”女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其他宫中的娘娘娘们听说娘娘的父母亲来了,陛下设宴,都想过来赴宴,拜会一下父母亲大人。
娘娘您看?”
许莫负慵懒的看了一眼女官,声音带着几分轻蔑之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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