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在房门前止住脚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步春敲开房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仆从一样的少年人,他看了一眼,发现是步春以后,面上带着一种很吃惊的表情。
“老丈竟然真的来了。”
“嗯?”步春有点好奇的看着这仆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已经已经知道我要来?”
“老丈快些请进来,这是随行的客人吗?”少年仆从问道,同时解释了起来:
“可不是小人有这样神机妙算的本事,而是我家主人,他说老丈回来的,至于是什么时候,我家主人就不说了。
只是说,老长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几个通行的陌生面孔。”
那少年仆从笑盈盈的看着嬴胡亥和步行:“这才真的是让我家主公说中了。”
嬴胡亥听到这里,心中忽然“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那这岂不是说。
这一次自己过来,可能是……扑空了?
又或者?
嬴胡亥顺着打开的房门,往里边看了进去。
戏台下边,有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人,手持羽扇,煮茶品茗,风流倜傥。
那个人?
就是陈平吗?
当真是一袭白衣,人间无双的妙人。
“快些请进来吧,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少年仆人看着三人脸上都有疑惑之色,便笑盈盈的拱手说道。
步春微微颔首,转头看了看嬴胡亥,目光里边带着些许疑惑,看这嬴胡亥的目光却有些阴沉,脸色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是带着几分狰狞之感?
这让步春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之前似乎也有过,好像是在进入长安城的时候。
可是,那个时候步春未曾多想什么。
“终于来了吗?”疑似是陈平的白衣青年,缓缓地闪动羽扇。
很是大方的招手,让嬴胡亥和步春两人挨着他坐下。
茶香正到好处,步行眉头紧皱起来,也跪坐在了一边上。
陈平则吩咐那个少年郎去准备膳食,他非常明确地说道,要火锅。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嬴胡亥脸上,认真看了看之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嬴胡亥,他竟然直接从一边上,取出来了一幅画像。
那画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身穿黑龙帝袍,威严无比的帝皇。
大秦皇帝,嬴胡亥!
嬴胡亥看着自己的画像,觉得很意外,这个逆贼手中竟然就有自己的画像?
步春看着那画像,脸色忽然大变,他猛然转头,看这嬴胡亥,对比着这画像上的人和嬴胡亥的脸!
“你!你是谁!”
步春猛然噶生追问道。
“秦国皇帝!”陈平淡淡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步春,还是在嬴胡亥。
步春吓得一哆嗦,咽喉蠕动了一下,脑袋缓缓地地垂落下去,整个人竟然直接没有了气息。
嬴胡亥看了一眼直接咬破了槽牙位置上毒囊自尽的步春,又看了看陈平。
“真正的陈平已经走了,你又是谁呢?”
陈平目中露出喜色,看着嬴胡亥道:“皇帝果真不是非凡人,竟然已经猜到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影子。”
“那这一切,又是什么意思?”嬴胡亥问道,他很明白眼前这个陈平,能听得懂自己所说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陈平却淡淡一笑的说道:“品茶的办法是皇帝您发明出来的,不如我们先品茶,而后谈论一下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
步行厉声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整个客栈内外,现在全部都已经被围起来了!”
“我当然知道。”陈平淡淡的说道:“你们抓到我,肯定是要严刑拷打,把我所知道一切,都从嘴里撬出来。
我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那样的酷刑,所以呢,还不如现在一边喝茶,以后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这样不可以吗?”
他看着步行,盯着步行脸上的疑惑,却露出了很快意的笑容来:
“整个故事,应该从巴江遇刺开始说起。”
嬴胡亥看了一眼茶盅,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陈平只好自己品茗。
“在乌珍案件中,皇帝得到的答案,就是黄石公是幕后黑手,而且,黄石公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张良暗中修书给黄石公,请他布谋,可是如此呢?”
嬴胡亥眼睛眯了起来:“不错,确实是如此。”
“那么,秦皇这样认为的话,我就胜了第一招。”
嬴胡亥眼神一沉,但是没有说话。
陈平便继续说道:“其实,劝说黄石公的人,是我,不是张良,不知道这个真相,是不是让皇帝很吃惊?”
嬴胡亥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平那张脸,随即讥讽一笑:“朕只是看到了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那就是皇帝陛下,不愿意承认自己第一次交锋失败了而已。”
陈平摇摇头,无所谓的表情在脸颊上生出:“这是第一次交锋,张良后来知道我利用他,让黄石公陷入险地之中。
他领着人前来,想要救走黄石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谷纵横的两位高人,将黄石公镇压在当场。
那个时候,皇帝身边不仅有高手护卫,更有纵横这样的可怕剑客。
于是很多人都惧怕,不敢再继续和皇帝为敌。”
“但是,总有人不一样,我又以张良的身份,找到了朱家。
于是,方才有了拉拢林七杜的事情。”
步行冷笑道:“雕虫小技,竟敢在这里班门弄斧!朱家一行乱党,早就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嗯!”陈平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而且朱家一行人被凌迟处死的时候,我就在下边看着,群众欢呼万岁的时候,我也在其中。”
“当然,也正是因为朱家完蛋了,那么,这就是我的第二胜。”
步行冷笑,嘲讽道:“不知所云!不知所谓!你这逆贼而今满盘皆输,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是不是可笑的,那总应该听着我把话说完。”
陈平看着嬴胡亥:“陛下,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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