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带着唐寅的扇子离开了养心殿,李莲英居然亲自送了出去可见慈禧对李拓的满意程度。
二人走到养心门外,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李总管笑道:“李大人真是好福气,萨隆阿那套宅子可是块宝坻,千金难换哦……”
“哎呦……我的好总管大人,下官我现在后背还都是汗呢,到时候别让御史们参一本啊!人红可招人妒,这种事情我见的还少?”
“怕什么怕!有老佛爷撑腰那就是有皇帝撑腰……不就一套宅子吗,放心大胆的去住,再说了还是租赁的,你更别怕了!”
“对了……刚刚太后说了,萨隆阿家的那些个奴才女人们,先都圈禁在宅子里,你回头去看看,顺眼的就留下,不顺眼的就丢到大牢里去……”
“我的李大人啊,您也得学会使奴唤婢啊!这人活着不就是得当主子让人伺候吗?咱们伺候老佛爷,老佛爷自然恩典奴才伺候咱们……”
“回头有那貌美的宫女什么的,我给你留心这点……到时候找个噱头送你二三十个,您就好好享福去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客气什么,李拓也只能接着了!
满清拉拢人心的手段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带着一股子关外凌冽西北风的狂野劲儿,宅子、银子、官位、女人……不用拐弯,直接给,不用客气!
李拓还能说什么,那就卖命吧!刚刚李莲英的话里话外也都有钩子的,他不是说看上的就留下,看不上的就送到大牢里去。
这还能怎么办?只能留下了,李拓也不能眼瞅着一个个的都死在大牢里啊!这就是慈禧的手腕,把人命塞到你的手里看你怎么办?
这就好比塞你手里一个丫头,然后狞笑着说“要不要?喜欢不喜欢?拿去暖床吧……”
你丫的敢说一句不要,不喜欢,回头就把这丫头拎出去砍头,都不用治罪就砍头,让你亲眼瞅着这条人命就因为你而死的!
你说你心里这个坎儿怎么过?真到这关键的节骨眼上,你真忍心让一个丫鬟因你而死?
你要是说要了!那就更好办了,有一个丫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一百个!不睡都不行,就用脂粉把你英雄的骨头都给你泡软了!
你还当什么正人君子?你还想当什么道德完人?你丫的这一屁股后面全是女人啊,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呵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那就下河洗个澡吧!
李莲英满脸都是笑,他也在仔细盘算李拓‘你小子如果宅子和女人都不要,那么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到时候也别怪老佛爷翻脸无情!’
‘但是你小子要是上道的话,那还能继续栽培栽培,就看你怎么选了!’
李拓一拱手“总管留步,我这就去给大帅送礼,回头就去宅子看看……内务府的手续您受累拜托一句……”
“哈哈哈……去吧,李大人您就擎等着听好消息吧!”
李拓转身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扭头对李莲英一笑“总管……不知道您今晚是否有空,下官想请您喝酒……”
“哦……李大人这么闲?也好,那就甭去什么酒楼了,我宫外的宅子里新来了个扬州师傅,一手的大烫干丝、蟹粉狮子头那叫一绝……”
“今晚东兴隆街……我候着您……”
李拓连忙喊不敢当不敢当,怎么能让总管大人候着呢,下官指定一早就到。
出了内右门,短短三十分钟养心殿会面李拓后背却都被汗湿透了,侍卫伊思哈一直都在这里等候,听着白班的同僚们的冷嘲热讽,看来昨晚他偷窥内宫的丑事已经传扬开了。
伊思哈这个臊啊,他虽说是八旗正根儿,但是打小在承德长大没有学会多少纨绔的那种不要脸劲头。
遇到别人挤兑也不知道怎么拿话怼回去,只能任由这些人闲言碎语的,这帮人正笑话伊思哈你堂堂一个满人居然靠汉人的保才免了罪,实在是丢祖宗的脸!
伊思哈脸正红呢,也不知道说什么反驳一下,就在这时候李拓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几个嚼舌根的侍卫顿时站直了身子也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老老实实。
这些人都是宫油子,知道一个章京能主持抄家,回头还能让太后单独接见半个多小时这意味着什么。
敢挤兑无权无势的伊思哈,但是谁都不敢挤兑当红的汉臣半个屁!
“走了!伊思哈……脸红什么……别废话赶紧的,咱们还有事情呢!”
李拓怎么会在乎一群苍蝇的嗡嗡叫,这种捧红踩黑笑话人的事情官场里多的数不胜数,对付这些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混的比他们好,永远好下去!
一边走,李拓一边教训伊思哈“你要是想在朝廷里混下去,就得把心炼成铁成钢!狗冲你叫你怎么办?也叫回去?”
“面对冲你狂吠的狗,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好好当官好好过日子……以后永远你是吃肉的人,他们是吃屎的狗……”
“过的比敌人好,是战胜敌人的唯一方法……而不是拼了老命的去同归于尽!”
一行人出午门拐到西长安街上,一路快马加鞭绕西单牌楼向南直奔宣武门,出了宣武门进南城直奔菜市口。
到了菜市口还不停息,继续往南直奔南横街,而曾国藩在京师的房子就在这里,南横街一共六十多套房子都被曾大帅给租下来了。
没有听错,是租而不是卖,曾国藩一辈子也没有在京师购买过宅子,而朝廷赏赐的宅子他也不要,一辈子就是租。
而且全都在菜市口租!
一行人越往菜市口南边走,就越感到萧条,这地方就连伊思哈都不愿意住,因为南横街再往南可就全都是庄稼地了。
“大帅怎么住这么个破地方,不应该啊,也不应该啊……”伊思哈一路唠唠叨叨的。
同治年间的北京城可跟21世纪那个世界大都市完全不一样,甚至都别说同治年间了,就连民国初年你去仔细查地图,菜市口南边大片的地方都是庄稼地。
陶然亭公园在那时候就是两个大水洼子,一个水洼叫陶然亭另一个水洼叫黑龙潭,这都是给周边的菜地浇灌用的,先农坛外面一圈都是农田可一点都不来差的。
堂堂百万湘军的缔造者曾国藩,在北京的驻地就在这么一片被菜地包围的南横街里,房子不少可没有一间是带有明显品级风格的四合院,全都是普通的民居稍微精装修了一点罢了。
到了正门,门房老卒一听是宫里差来的官员,是西太后赏赐东西的,不敢怠慢赶紧往大堂里面迎,刚坐下一会就听曾国藩的声音响起。
“太后有何旨意?摆香案接旨吧……”
“不必不必……”李拓赶紧起身打千“大帅不用接旨,太后就是给大帅送来一件玩意儿……不是旨意,不必大费周章……”
说完李拓就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扇子套递了上去,曾国藩一愣伸手让老农替他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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