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亲了多久,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慢慢软下来,萧熠琰才稍稍放松。
但,还不等他要做什么,她猛然惊醒似的,张口就咬。
唇齿间,血腥味蔓延开来,却依旧掩盖不了那曾日爱日未。
沐芷兮眸子意乱,小脸通红,脑袋也晕乎乎的。
萧熠琰吃痛地松开她。
“禽兽!你竟敢这样对我,我打死你!”她十分愤怒。
萧熠琰紧扣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法逃离。
“就你这样,还想弄死我?再喊一句禽兽,我保证比这更过分的事都敢做。”
沐芷兮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你快要气死我了!无耻!”
“无耻?”
沐芷兮仰起头,一本正经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对,无耻!风哥哥说了,发乎情止乎礼,正人君子才不会这样呢,你就是无耻!”
听到她提起百里挽风,萧熠琰的目光沉下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一脸嫌弃。
“不准擦!”他语气冷厉。
“就擦!”沐芷兮一脸挑衅。
“再擦,嘴给你亲烂。”
沐芷兮怒踩了他一脚,“你敢!!”
他眉毛一挑,“你看我敢不敢。”
“好,你敢。你了不得。我让风哥哥教训你!他要是知道你亲了我,一定打死你!”
萧熠琰正要怼回去。
但他立马意识到,她的记忆停留在十岁左右,难免小孩子心性。
他怎么能跟她计较。
于是乎,她闹、她口出狂言,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哄。
“我们是夫妻,用不着止乎礼。”
沐芷兮愣了片刻,“……我忘了。”
“忘了了什么?”
“忘记我们是夫妻了。”
萧熠琰:……
“现在记得了?”
沐芷兮点点头。
萧熠琰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缱绻,“那我可以亲你了?”
她立马摇头。
“不行!不给你亲。我干嘛要找罪受,你都给我咬疼了。”
说着,生怕他不信,撅了撅嘴。
“看!都出血了吧?你干的。”
萧熠琰的脸色格外阴郁,“我亲得好好的,是你咬的我。”
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血渍,“这血,我的。”
沐芷兮一脸不信。
“胡说,就是我的!”
“你非要跟我争?”他拧眉。
沐芷兮嘴角一撇,“反正你弄疼我了,不给你亲。”
她用力推开他,故意从地上的衣服上踩了过去,留下几个鞋印。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萧熠琰有苦说不出,默默捡起衣服。
谁知,她突然转过身,瞪着他,“不许丢!”
她看着他手里的衣裳,“就穿这件,你要是敢丢,我把你一块儿丢出去!”
萧熠琰张了张嘴,“脏了。”
沐芷兮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扬。
“脏了也得给我穿!谁让你咬我。”
“那是亲。”
“不管,你就是弄疼我了。你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她睚眦必报,从来不让自己吃亏。
萧熠琰叹了口气。
他朝她招招手,“过来。”
“作甚。”她一脸警惕。
“帮你夫君更衣。”
沐芷兮哼了声,扭头就走,“你有手有脚,我才不要呢。”
萧熠琰压抑着那股子气,“谁惯的你。”
沐芷兮没走几步,脱口而出。
“风哥哥呀。他说了,我只管杀人,别的不用做。”
萧熠琰眉头一皱。
“关他什么事,你是我娘子,自然是我惯的。”
沐芷兮满脸不屑,“谁稀罕啊。”
说完,她便进了内室。
萧熠琰留在外面,看了眼被踩脏的锦袍,毫不犹豫地将其套上。
算了,都是为了让媳妇儿顺气。
屋外。
陆远眼见,立马发现衣裳脏了。
“主子,您这……”
萧熠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闹脾气了,非要我穿。”
陆远一脸了然。
王妃现在这样子,哪个敢得罪她啊。
昨天还嚷嚷着要打死他们这些护卫呢。
“可是,您总不能穿着这身去军营吧?”
“无碍。”萧熠琰没什么可在乎的,直接让人备马。
他走后,主屋内十分安静。
沐芷兮闲不住,找到了煊儿。
“母妃?”今日白祁外出,煊儿便只能待在府中练字,方才听到窸窸窣窣的,还以为是老鼠。
沐芷兮站在窗外,朝他勾了勾手。
“走,我带你出去玩儿。”
“可我还要练字、背书……”
沐芷兮一脸心疼,“你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辛苦啊?”
“煊儿不辛苦的,煊儿想要成为和父王一样厉害的人。”
沐芷兮一听,如临大敌:“像他一样?千万别,凶巴巴的,没女人喜欢的。”
她只要她儿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不想让他变成那么死板的一个人,只知道带兵打仗。
“王妃,主子有令,您不能随意出府。”
沐芷兮紧握拳头,“敢拦我?想死是么!”
护卫立马低头,“王妃恕罪,属下也是听令行事。”
她并非冲动的人,十分平静地问。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主子担心您的安危……”
闻言,沐芷兮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嚯!安危?他那是瞧不起谁呢?怕我打不过?我堂堂无极门第一刺客,用得着他担心?”
要是别的原因,她可能还会听他的。
但,安危这两个字,太侮辱人了吧。
“煊儿,走!我们不理他。”
护卫们不敢拦,只能先派几个人跟着保护。
同时,飞鸽传书通知主子。
此时,萧熠琰正在军营中议事。
他身上那件锦袍沾了几个鞋印,将士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这大小,必定是女人踩的。
一时间,众人心知肚明。
除了那位王妃,怕是没有别人敢这样做了。
“王爷,几个月前,梁国与南国宣战后,已经派五万大军御敌。
“这五万大军,完全是在帮东麓抵挡北上的南国大军。
“只怕,这一战,南国讨不到便宜。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立刻解决了南国?”
萧熠琰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急,先等着他们三败俱伤。本王要的,不止是一个南国。”
他眼中有野心,更加有信心。
很快,议事结束。
几位将军都出了大帐,萧熠琰还留在里面摆弄布防图。
帐外,王府的信鸽飞到军营,被陆远截下。
“主子,府中的消息。”
萧熠琰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脸色立马不得了。
“简直是胡闹!”
陆远心一惊,“主子,发生什么要紧事了吗?”
“王妃带着世子出府了。”
“什么!”陆远满脸震惊。
王妃可真爱折腾的。
她现在不记事儿,万一走丢了?
不怕不怕,还有世子呢。
不一会儿,又是一封飞鸽传书。
“主子,这……”
萧熠琰沉着脸,“她把几个纨绔打废了。”
片刻后。
“好得很,这才一会儿工夫,又打伤了几个人。”
“主子,护卫们都不敢拦,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儿啊。”
萧熠琰不以为然,直接将信烧了。
“能出什么事儿,让她好好发泄,省得本王回去被她折腾。”
出去散散心也好。
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让他们多弄几个纨绔,给王妃撒撒气。”
“主子……”
“说吧,又把谁打了。”
陆远战战兢兢地回道,“王妃……她带着世子去蜂巢馆了,还赏了不少银子。”
北燕民风开化。
民间私立蜂巢馆,是那些男人招蜂引蝶的地儿,常有不少女客光顾。
王妃这是要红杏出墙啊。
“拿着本王的银子,去赏别的男人……呵,反了!”萧熠琰一怒而起。
“备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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