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被谁给打了?”
那女人一进来,孟绍原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看向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和匡雨石一般的年纪。
姿色上乘。
一眼看去,娇媚无骨,楚楚动人。
这属于那种让男人一看便有某些想法的女人。
李之峰和丁文瑞互相看了一眼。
别想了,咱们长官那是有名的色中饿鬼。。
这是又看中人家了。
一看到这女人进来,匡雨石急忙站起:“小妈。”
小妈?
合着这是他老子的侧室啊?
这女人看着匡雨石的样子,叹了口气:“之前我就劝你,卖平价粮是好事,可理事会的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来破坏,你年轻气盛,一心想着做善事,可还是冲动了一些,他们今天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只是给了你一个教训而已啊。”
孟绍原忽然问道:“老东家病重的消息,外面的人不知道?”
这女人骤然变色:“二少爷,老爷病重的消息,你告诉别人了?”
“小妈,这是昌巨的祝经理,不妨事的。”
“你、你!”
这女人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夫人,不用担心。”孟绍原劝慰道:“我绝不会泄露一言半语的。”
这女人勉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老爷病重的消息外面还没有得到风声?”
“夫人刚才的那句话,说看在老东家的面子上给了少东家一个教训。”孟绍原不紧不慢说道:“我看过了,费茂山打少东家的时候,手下是留情的,他可不是怕少东家,而是顾虑着老东家。
如果那些人知道老东家连话都不能说了,一个广德号,可挡不住这些凶神恶煞啊。”
“你,你怎么连老东家不能言语都告诉人家了。”这女人一脸的无奈:“这些人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在尽力拖延。可你要是执意卖平价粮,那些人再得知了老爷的病情,我匡家只怕会有灭顶之灾啊。”
说着,朝孟绍原深深鞠了一躬:“祝先生,求您务必要替我们匡家保密。”
“夫人尽管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孟绍原这才问道:“还未请教夫人是?”
匡雨石赶紧介绍了下。
这是匡高德的小妾,叫严婉凝,只是匡高德并没有给她名分。
匡高德好色,眼睛又毒。
政府刚迁都那会,大量难民也跟着到了重庆。
那次出去,看到一个难民女子在那卖身藏父,匡高德一眼便看出,这难民女子虽然肮脏,满面灰尘,长期的营养不良又让她面黄肌瘦,但绝对是个美人。
他当场就掏钱买下了这个女子。
回去一收拾,匡高德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谷/span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啊。
他在家里说一不二,一共有四个女人。眼看着自己老爷又要找第五个老婆了,一个个也是敢怒不言。
匡高德呢,也不知怎么考虑的,虽然宠爱严婉凝,却始终没有给她名分。
匡高德病重,匡家乱了套,只有严婉凝却一点都不慌张,反而还刻意遮瞒了匡高德的病情。
那些上门来看病的医生,临走的时候,严婉凝还塞给了他们一笔钱,央求他们务必保守秘密。
因此广德号老东家病重连话都不能说的消息,居然没有泄露出去。
“既然祝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严婉凝倒也落落大方:“大少爷,忠心报国,战死在了长沙,老爷有事,匡家自然是二少爷来主事。
这是二少爷不肯同流合污,必然会遭到那些人的嫉恨,老爷在,他们还不敢怎样,老爷出事了,他们必然肆无忌惮。
前段日子,他们听说了广德号要卖平价粮,不断派人来游说,想要见老爷,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孟绍原听着好奇:“他们见不到老东家,不会起疑?”
“自然会起疑的,不过我有绝好借口。”严婉凝接口说道:“老爷一直都修炼道教,每年总有一个月,要闭关不出,说是修真养气,这一个月他是谁都不见的。我正好找了这个借口。”
“一个月以后呢?”
“无非两种结果。”严婉凝从容说道:“一是匡家被毁了,老爷生死谁会在乎?第二个,卖平价粮的事情,找到解决办法了,到那时候,自然也就可以应对了。”
这女人,可比匡雨石强多了。
匡雨石虽然仗义,正直,但太冲动幼稚了一些,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匡高德病重,严婉凝千方百计在那隐瞒,可匡雨石和自己素昧平生,只听说这件事昌巨的,便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全盘托出。
严婉凝考虑得细致啊。
“夫人了不起,匡家有幸事。”孟绍原真心实意的赞了一句:“少东家,那个理事会谁是理事长?”
“理事长曹正泉,秘书长元成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匡雨石冷哼一声:“两个人狼狈为奸,妄图把控重庆米价,元成益也来谈过虚实,但被小妈打发走了。我和他言语之间,还起了一些冲突。
总之我告诉他,卖平价米这件事,我做定了!”
所以你才被挨了一顿打,人家那还是手下留情的了。
孟绍原在那想了一会:“少东家,我看这事暂缓,卖平价米是好事,全重庆的老百姓都会感谢你的,但自身的安全也要注意。”
“我就不信,难道他们还敢杀了我?”
匡雨石却丝毫不畏惧地说道。
“二少爷,祝先生说的是。”严婉凝也说道:“这些奸商囤米,往里面砸进了太多的钱,牵扯到了太多的利益。我匡家开始卖平价米,自然有顶不住的会效仿,这么一来,从众者多了,那些奸商们便会损失惨重。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把怒气发泄到我们身上,狗急跳墙,匡家难或许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我不是反对你这么做,而是要想到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才行。”
有见识。
孟绍原还没来得及说话,匡雨石已经说道:“我不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小人,要害我,我一身正气,他们拿什么害我?这平价米,我卖定了!小妈,不必替我担心!”
这是一头倔驴啊。
这么做,严婉凝的担忧,很有可能成为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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