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
什么是王法?
在五河县,你高裕山无法无天,坏事做尽,可是没人敢吭声。
你就是五河县的王法!
可现在不行了。
我来了,我就是王法!
我怀里揣着圣旨,手里拿着尚方宝剑,那我就是说一不二的王法!
就和之前没有办法反抗你的老百姓一样,现在,你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所以,你和我说王法?
高裕山也是横下了一条心来,打死都不招供。
要不然,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问题是,孟绍原根本不用你招供!
一份口供早就准备好了。
他高裕山和五河县的官员如何勾结,如何谋财害命,如何黑了那二千两黄金的事,全都说的清清楚楚。
一看这份所谓口供,高裕山面色如土。
这是真的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李之峰又走了过来,笑眯眯的:
“高县长,签字画押吧?”
一看到这个人,高裕山就害怕。
可事关他的生死,他断然不能画押,硬着头皮说道:
“这些都……哎呀!”
他一声惨呼。
膝盖处被李之峰飞起一脚,已经踹翻在地。
高裕山还想反抗,李之峰轻巧一个动作,已经让他手臂脱臼。
在高裕山连声惨呼之下,李之峰拽着他的手,按上印泥,在口供上盖上了他的指印。
签字?
县衙里有那么多高裕山签字的文件,随便找份模仿一下也就是了。
栽赃陷害,孟绍原那是祖师爷级别的!
“高裕山!”
孟绍原用力一拍桌子,手他妈的还是生疼生疼的: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畜生,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要抵赖的?李之峰,给我把他带下去,审,全部给我审出来!”
审什么?
当然是高裕山还有什么秘密资产藏匿在什么地方。
不然审什么?
哀嚎连连的高裕山被拖了下去。
孟绍原看了一眼谷明阮和欧阳琴:“你们只是从犯,就是个牵连罪名,不过,兄弟也只能暂时把你们关押起来了。”
谷明阮微微一笑。
他心里很欣慰。
高裕山,荼毒了五河那么多年,今天终于被除掉了!
为此,自己和妻子受点小小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
“老爷,高裕山的家产经过初步清点,距离二千两黄金可还差着不少呢。”
清点完的邱管家回来汇报道:“本来房子这些不动产倒还值钱,可现在灾荒之年,也没人来买啊。”
“把可以变卖的,全部给我变卖了。孟绍原沉吟一下:“河南是卖不出价钱了,拿到AH江苏去卖,金银细软,古董家具,有什么卖什么。黄金方面,我让邱家和我夫人先帮我准备好,应付过去再说。”
这是他早就考虑好的。
谷/span急匆匆的卖,不但难以脱手,而且卖不出好价钱来。
让邱家和蔡雪菲先悄悄的帮自己准备好二千两黄金,等到这里的东西全部变卖光了,再补上也就是了。
这事,还得专门交给邱管家合适。
一个月卖不出,那就两个月,三个月。
让他孟少爷自己无偿掏腰包,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孟绍原忽然冷笑一声:“高裕山的家产不够,不还有其他官员吗?什么税务所、警察所,我看一个个都和这案子有牵连。查封吧。”
“明白了。”
邱管家随即又说道:“在高家,还发现了大量的年轻姑娘,都是高裕山趁着灾荒,从那些灾民手里买下来的。按照高家人的交代,他自己侮辱了她们之后,再把她们卖了。”
“大灾之年,有人饿死,有人却趁着灾荒大发黑心财。”孟绍原竟然叹了口气。
何止一个高裕山?
各地像高裕山这样的官员,比比皆是。
自己可以整治得了一个五河,但其它地方呢?
况且,高裕山是被自己给整倒了,他未来的继任者,也许比他还有黑心狠毒。
这是最让孟绍原无可奈何的。
……
高裕山的被抓,让整个五河官场人心惶惶。
随即,税务所、卫生所的几个所长,也都被抓了起来。
罪名都是一样的。
五河的官员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却忽然出现在了五河。
汤恩伯!
“到底还是来了啊?”
孟绍原似乎早就判断汤恩伯会来的:“请!”、
别人都以为来的是“祝专员”,只有汤恩伯知道,来河南的上差其实是军统局行动处处长孟绍原!
“汤长官好!”
一看到汤恩伯,孟绍原立刻一个立正。
“啊,好,好。”
汤恩伯点了点头:“其他人暂时回避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和祝专员说。”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和孟绍原两个人,汤恩伯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孟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裕山怎么卷到杀人劫财中去了?”
他和戴笠是至交好友,关系非比寻常,因此对孟绍原也是格外客气。
万万没有想到,孟绍原张嘴便说道:“汤长官,我这是栽赃他的。”
“啊?什么?”汤恩伯听得是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哭笑不得说道:“老弟,我的老弟,你这事办得太荒谬了。高裕山好歹是一县之长,你这给他安的是死罪啊。”
高裕山在五河县当县长,平时给汤恩伯的孝敬不少。
这次听到高裕山出事,汤恩伯以一个堂堂的司令长官身份,居然亲自跑到了五河。
本来,他是想来为高裕山说情的。
孟绍原虽然官衔远远不及他,但人家好歹是钦差大臣啊!
哪想到,孟绍原一张嘴,居然坦然承认了他是在那栽赃陷害?
“唐长官,有些事,绍原想和你解释一下。”孟绍原一脸真诚:“来河南前,戴先生再三嘱咐我,有事一定要和您商量。可这次,我自作主张了。
我到了五河,经过调查,整个案子疑点重重,我怀疑,唐和文这七个人,没有被人绑架,而是自己失踪的。”
“什么?自己失踪的?”汤恩伯一惊。
“没错,否则哪有七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就不见了?”孟绍原一本正经分析道:“那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您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贪图二千两黄金?还是,日本人的特务?”
汤恩伯猛一惊:“难道,是那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