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获得了大丰收,朱谊汐满意级了。
不过,麻匪的大名,怕是响彻长安县,西安城,暂时不能再用。
从朱依到朱实,外加朱谋、朱猛,朱静三人,几乎都参与进来,在他的策划下,才如此的行云流水。
于是,在账册上,再次每人记录黄金三十两。
好好的安置在地下室,朱谊汐安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他就被喧闹声惊醒了。
“怎么回事?”
“宗主,是县衙的人,万府昨夜就报了官,差役在挨家挨户的排查呢!”
十三笑着说道:“知晓您是身份,差役随便看看就走了。”
朱谊汐也笑了,从十三手里拿过柳枝,再抓了把盐,直接就在嘴里鼓捣起来。
漱口后,他才道:“这买卖不好做了,歇一阵子吧!”
“好嘞!”十三忙点头,对于宗主的话,他一直是服从的。
“宗主,今天慈恩寺有庙会,要不要去逛逛?”十三露出一副激动的神情。
“庙会?”朱谊汐来了兴趣,忙活了一个月,他还真没有休息片刻,是该劳逸结合了。
正该他准备出行时,总督府传来命令,要求他去城门外,一起去迎接监军的到来。
“真是!”朱谊汐颇为烦躁,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十三,牵马,我要去迎接监军。”
随即,练习一个月的马术,终究是像模像样,穿着官服,就去了城外。
城外的场面,是极热闹。
自三边总督孙传庭为首,陕西巡抚冯师孔、按察使黄綗、指挥使崔尔远、西安知府简元瑞等,秦军中的罗尚文、牛成虎、高杰、白广恩等悍将,也亲自迎接。
朱谊汐自然不例外。
数千人浩浩荡荡,风尘仆仆而来的监军,亲眼见之,也极为受用。
孙传庭给他面子,他也自然让几分。
灰白的脸上带着笑意,一时间,宾主尽欢。
朱谊汐看在眼里,心中则思虑,这个监军,代表着崇祯皇帝的意志。
显然,孙传庭多次抗命出兵,已经惹得崇祯皇帝不悦,甚至直接派出监军,来直接传达君令。
但,同样,孙传庭也是个固执的人,明末都敢义无反顾的清田,岂会怕小小的监军?
如今摆那么大的阵势,看上去是欢迎,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威慑呢?
这也不怪孙传庭这样做,这么多年来的战事,若不是皇帝瞎指挥,李自成早就完蛋了,何故于糜烂如此?
满腹的牢骚话还没想完,这场面也就结束了。
忙完后,朱谊汐兴致消减了一些,继续去慈恩寺逛庙会。
对于灰败多年的西安城,或许庙会就是仅存的亮点吧!
……
孙传庭将监军苏京迎至酒楼,设宴款待了。
武官没资格作陪,文官们倒是无有多少利害关系,反倒是谈笑晏晏。
苏京饮了一杯酒,笑道:“咱就多些总督大人的酒宴了,奔袭上千里,终于能暂歇片刻了。”
“监军到来,西安府可谓是蓬荜生辉啊!”巡抚冯师孔不由得笑道:
“我敬你一杯!”
“好!”苏京笑了笑,也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活泛,酒酣耳热,不知何时,就谈到了大头瘟。
苏京不由得脸色惨白道:“城中每日拉出的尸首,就有上百具,京城人心惶惶,真可谓是人间惨事。”
孙传庭也不由道:“陕北也是如此,旱灾、瘟灾、匪灾,难以言传。”
气氛,也渐渐消沉。
事到如今,即使是再忠诚的文官,对于大明朝廷,也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正所谓天人感应,这崇祯年间,数不清的旱灾,瘟疫,再加上外患,消磨了太多人的精神气。
这时,苏京望了望众人,长叹了口气,说道:“南方传来消息,正月,闯贼自号元帅,改襄阳为襄京,设立官爵,百官,皇爷闻之,夙夜忧叹。”
孙传庭脸色瞬间阴沉。
巡抚冯师孔忙道:“闯贼肆虐,但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时,总督大人日夜练兵,不曾懈怠。”
说着,他还兴奋道:“上个月,两万战车成型,对付闯贼,自当手到擒来。”
“是吗?孙总督如此大本事?”
苏京有些惊诧,忙喜道:“总督练兵半载,已有成效,不知何时能够东出潼关?”
孙传庭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不急一时。”
文官们纷纷沉默,不敢言语对视。
苏京急了,忙道:“闯贼势大,再坐视不理,怕是糜烂天下了。”
“如今尽是新兵,对于其他乱匪自然手到擒来,但闯贼多是老贼,不可轻易用兵。”
孙传庭斜瞥了其一眼,苏京心头一惊,显然被吓到。
这会儿,他才不急不缓道:“如今不到时候,精兵不易,对付老贼的精兵更不易。”
“可,可皇爷在京中急切……”
“急有何用?”
孙传庭起身,双目如炬,厉声道:“急要是有用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
“难道一句急切,就让十万秦军送死吗?”
说着,孙传庭虎目一瞪,直吓的苏京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文官们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也很少见到孙传庭怒目的时候。
“抱歉,失礼了,你们继续吃吧!”
孙传庭直接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留下惊诧的官员,以及被吓得不轻的监军。
孙传庭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脸色涨红,气久难消。
继室张氏走了出来,送上一杯茶水,轻声安抚道:“又是为何?不是去迎接监军吗?”
“什么破监军!”孙传庭闻言,怒骂道:“刚上酒席,就一直催促着出兵,他以为兵马,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一天就能出来的?”
说着,他不由得眼眶通红起来:“朝堂多以为我爱惜羽毛,不肯出兵,甚至骂为逆臣,谁又能知晓,去年精锐丧尽,如今怎能是拥兵数十万的闯贼对手?”
张氏闻言,不由得安抚道:“终究是为了朝廷,些许委屈算不得什么,朝堂高官,高高在上,如赵括般夸夸其谈,你只要秉持自身,日后平定贼乱,谁敢乱言?指不定自行惭愧呢!”
孙传庭闻言,这才平静下来,笑了笑:“朝堂上的滚滚诸公,还没夫人你看的明白。”
张氏俏脸一红,忙道:“妇人之见罢了。”
张氏乃南京通政使张知节之女,乃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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