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冷笑道:“你要换何人?”
石宁用手指道:“我先换上清派掌门杨天师。”
苻坚哈哈大笑道:“你用死人头就想换一个活的掌门人,未必也太不公平了吧!”
石宁心道:“被擒的人实在太多,要是我强行杀入秦军阵前救人,秦军势必要伤害人质,若是能先救得一个也算一个。”
于是石宁道:“阳平公苻融好歹也是秦国一个先锋统帅,难道苻天王要让阳平公暴尸他乡?”
苻坚道:“他乡?本天王率百万大军,志在一统天下,这天下马上就都属于我大秦的了,况且苻融是我大秦的罪臣,作为先锋率领二十五万先头部队,却中了几万晋兵的埋伏,他即使不战死,逃回来本天王也是要斩了他的!”
石宁道:“那么这阳平公的人头连换一个普通弟子都不能了?”
“你的项上人头可以换一个活人!”只听一声大喝,前秦军中飞出一员战将,提着长枪要来取石宁的首级。
只见石宁往左一闪,战将的长枪刺空,石宁迅速紧紧握住长枪,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
那战将嗔目道:“本将乃是太武堂第十六骑刘豹!”
又是太武堂,石宁冷笑道:“这太武堂的十八虎卫骑也不过如此嘛。”
那战将使尽全力却始终夺不回长枪,于是弃枪不要,又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突然向石宁掷去,由于距离较短,石宁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捏着长枪,一下腾不开手来,于是牵马绳的手一松,以左手食指、中指接住了那把飞来的短刀。
牵马的手一松,战马受了惊吓,前蹄竟跃起来,石宁眼疾手快,迅速把握住马绳,险些甩下马。
那虎卫骑刘豹哈哈大笑道:“你也不过如此,本将一把短刀就把你吓成这样。”
刘豹趁机夺回长枪,与石宁来回打斗了三个回合,始终处于下风。
“刘兄,我来助你!”前秦中军中又飞出一员战将,抡着两只大铁锤呼啸而来。
这铁锤打将下来,将有四百斤力气,石宁正要以掌力相对,发现已来不及,只得飞身跳起,快速跃下战马,只可惜那战马被铁锤打得倒地不起,口吐血沫,一命呜呼了。
两仪剑插在地上,石宁双手压在两仪剑上,凛凛地问道:“你又是太武堂第几骑?”
那铁锤战将得意道:“本将乃太武堂第十五虎卫骑孔鹿!”
石宁心道:“果然这太武堂排名越前,武力越强,这排名十五、十六的虎卫骑虽不敌我,但也是有几斤力气的,不知这太武堂排名第一的虎卫骑又是如何?”
刘豹、孔鹿时而轮番上阵,时而看准时机一起进攻,五个回合下来,始终未伤及石宁毫发,石宁失去了战马,稍处于劣势,站在原地不动用两仪剑不断御敌,又怕两仪剑太过锋利,怕意外刺死两名虎卫将,因此不能速战速决,又胶着了三个回合,石宁心系上清派杨羲等人的安危,便使出三皇剑法,把刘豹、孔鹿打下战马。
只见两人捂住腹部,疼得哇哇大叫,已无力再战,已然输了。
夺了败将孔鹿的战马,石宁飞奔至苻坚中军阵前,前秦弓箭手见有敌军飞奔而来,并搭起弓箭,万箭齐发射来,石宁见势不妙,只得纵身一跃,趴在马肚子下躲了起来,可怜那战马被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靶子,纵使石宁身手了得,也挡不过这千军万马。
幸好苻坚下令停止射箭,石宁这才安然无恙地翻开中箭而亡的战马,站了出来。
那苻坚威风凛凛道:“本王惜你是个英雄,,要是本王再一声令下,你便立刻见了西天佛祖。”苻坚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石宁,又道:“若你弃暗投明,加入大秦,本王封你为先锋将如何?”
石宁“哼”地一声,坚定道:“我从小在大晋长大,是大晋子民,怎么会背弃国家!”
“那你是誓死不从了?”
说罢,苻坚令弓箭手准备,只要再靠近三丈,石宁便有机会擒住苻坚,“擒贼先擒王”只要擒拿住了苻坚,就可以逼他施号发令,让他放了上清派、灵宝派和五斗米教等众人。
可是这密集的箭头,使石宁确实举步维艰,稍有不慎,便会命丧箭头之下,做了亡命鬼。
那被牢牢绑住的杨羲见石宁孤身冒险前来搭救,心中既感动又替石宁担忧,他沮丧道:“宁儿,你快往回走,不必为了我们而白白丢了性命,我上清派等人今日是为国而死,死得壮烈!”
上清派在投入北府军时带来了茅山千余名弟子,此一役大战下来,只剩得几十人,自上清派立道一百多年来,可谓是遭遇了百年未遇之浩劫。灵宝派、五斗米教虽未与前秦军主力正面交锋,却也是损失惨重,道家三大派已名存实亡。
杨羲这一声“宁儿”,让石宁又回忆起昔日师父救他性命,教他做人、传他武功的种种经历,搭救道家三大派的决心更是强烈了。
“万善九功德,师父曾教我,为国捐躯为大德,而我却悟不透何为大德,今日我悟透了!”说罢,石宁仰天长啸一声,调动全身内力,运起大雁功的高级功-法—大雁神功,以神功护体一步步向苻坚的帅车逼近。
奈何这千军万马的上万箭矢像大雨一般倾盆而落,源源不断,即使是大雁神功护体也只是抵挡一部分箭矢。
只听“嗖”地一声,一支箭矢射在了石宁的左臂上,紧接着两支、三支射在了右手上、胸腔上。。。。。
千钧一发,却听那淝水南面东晋北府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冲锋而来,先锋正是校尉刘裕、谢瑍。
刘裕在远处大喊:“石宁三弟,我们来救你了,我大晋北府兵已发起总攻!”
那前秦天王苻坚与属下官兵先是一惊,马上又泰然自若,苻坚摆弄着他的帅旗,不屑道:“这晋军区区几万人不好好坚守阵地,却敢向本王的百万雄兵发起进攻,以卵击石!以卵击石啊!”
“待晋军半渡淝水,即可发起决战!”苻坚正下令迎战,一举消灭东晋北府兵,只见淝水之畔东、西远山处隐约飘起了旌旗。
淝水之畔的八公山东、西山面距离前秦的中军最近,而且前秦的布防主要是面对淝水,东、西两面是前秦的防御薄弱之处,若是东晋军在东、西两面山体布置伏兵,而南面的东晋主力又渡水发起总攻,前秦中军将背腹受敌。
八公山上旌旗不断飘动,山上长满无数草木,北风吹过,草木晃动,像是无数士兵在运动,
而且越来越近,对岸的东晋兵,排列整齐,战船密布,训练有素。苻坚不禁打了个寒颤,惊慌对身旁的战将道:“晋兵是一支多么强大的对手,你们怎么说他们是弱旅?”
一前秦战将道:“天王不必惊慌,晋兵不过区区几万人,而我大秦有百万雄兵,末将请求出战,末将要让晋兵连淝水都渡不了,便都葬身水底!”
“秦军败了,秦军败了!”淝水之畔的正在渡河的晋军突然喊了起来,前面渡了河的晋军也喊了起来,紧接着八公山四面八方传来“秦军败了!秦军败了!”的声音,喊声响彻山谷、河间,越来越大。
前面正在迎敌的前秦军,不知发生了何故,又见东晋军士气昂扬,就以为秦兵败了,纷纷向后撤,顿时秦兵乱成一锅粥,后撤之时踩踏致死的不计其数。
帅车上的苻坚把帅旗高高举起,拔出宝剑,大声令道:“不许后退,后退者死!”
兵败如山倒,那些前秦兵只顾逃命,哪里还听主帅的命令。远处一支箭矢飞来,虎卫骑未来得及挡住,那支箭射倒了帅旗,直线又向帅车上的苻坚射来,苻坚的右胸腔中箭。
“撤退!撤退!”苻坚惊慌地下令,弃了帅车,改乘快马,向北逃跑。兵败已无力回天,百万雄师,竟折损一大半,剩下的只能落荒而逃,风声鹤唳。
混乱之时,前秦兵已无暇顾及绑来准备处决的人质,石宁趁乱解救了上清派、灵宝派、五斗米教等众人,送至安全地方,自己又折返,准备趁机擒拿住天王苻坚。
于是运起轻功,疾步赶上逃跑的苻坚,只离一丈远便能将苻坚从逃跑的战马上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苻坚左右两旁闪出两名虎卫骑,两人共同使出一掌,竟将石宁远远弹开!
“好强的掌力!”石宁自从练成三皇剑法、大雁功,从未逢敌手,这两人不知是何人,掌力竟如此强劲,被反弹回来的石宁已落后了三个马力的路程,擒拿苻坚已是无望了。
他无奈望着远去的苻坚,却望见苻坚身边两名刚刚使出强大掌力的虎卫骑,那虎卫骑都戴着凶煞的面具,恶狠狠地看着石宁。
“也不知这是太武堂排名第几的虎卫骑!”石宁心道,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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