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修炼至尊
“奉孝兄如此信我?”张松惊讶的看向郭嘉,这涪县可算是朝廷如今在蜀中的一块重要根据地,也是粮草的重要中转站,将县令之位让与自己,这份信任让张松有些小感动。
“哈~”郭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就算你想造反,也反不起来,县令每一道重要政令都要经过廷尉的核实,确保无误之后,才会下放,而且一县之地,廷尉、县尉以及虎贲是分开的,这些你上任之后自会知晓。”
“敢不从命。”张松微笑着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这涪城乃朝廷这次布局的关键之地,牵扯着葭萌、蜀郡两处战场,更是朝廷兵马入蜀之后重要的补给之地,只要这个县令当好了,将来随着郭嘉入朝,自然少不了自己一份功劳在里面。
对于张松来说,这是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而对郭嘉来说,这是一个扔包袱的机会,反正如今蜀中的预定框架已经做好,接下来,张松只要能够保持正常县令的水准来经营涪县,就足够了,当然,就算有什么坏心思,以眼下的局势来说,也是大势已定,回天无力,以他对张松的了解,张松不会做这种事情。
聪明人只会选择顺势而为,逆天而行的事情,没几个人会去做。
葭萌关。
又一次击退了汉军的进攻,张任疲惫的靠着女墙坐下,汉军的进攻一如既往的猛烈,而守军却是人心涣散,虽然已经竭力去压制,但阆中大营失陷,后路被断的消息已经在军中蔓延开,张任不知道是何人所传,但这个消息的传播,加上军粮日渐短缺,哪怕是张任也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这股情绪。
看着天空,张任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但如果后路的问题不解决,自己守在葭萌关,根本毫无意义,他现在很想立刻杀回去,重夺阆中大营,再占涪县,肃清蜀郡后路,然而黄忠会让他有机会离开吗?
他敢肯定,一旦自己撤走,黄忠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逼上来,蜀中整个门户就失陷了。
“将军,喝些水吧。”孟达拎着一个水壶走上来,来到张任身边,将水壶递给张任。
“军中粮草,还够支撑几天。”张任接过水壶,没有喝,而是扭头,认真的看向孟达问道。
“这……”孟达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没有说话。
“说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坏的消息,我也挺得住。”张任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怅然道。
“今夜过后,将再无粮草。”孟达苦笑道。
“已然绝粮了吗?”张任闻言,苦笑着靠在女墙上,意识陡然一阵昏沉,甩了甩头,张任皱眉看了看手中的水壶,豁然抬头,森然的看向孟达:“你想干什么?”
“将军恕罪,刚刚接到消息,成都、广都、新都依然沦陷,主公不知所踪,我等再战下去除了平添伤亡,已无任何意义,末将不忍这上万将士就这般战死于此!”孟达缓缓地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
“拿下!”张任狠狠地用脑袋在墙上一撞,借着剧烈的痛楚让自己清醒一些,以剑拄地,森然的瞪着孟达,厉声喝道。
周围的将士闻言飞快的冲向孟达。
“谁敢!”孟达一声厉喝,他身边的亲卫迅速举枪戒备。
“你想造反!?”张任钢牙紧咬,看着孟达厉声喝道。
“达敬将军忠义,然忠于谁?我等说来,都是朝廷之臣,他刘璋身为汉室宗亲,却割地称王,这才是叛逆,我等身为汉臣,自当为君分忧,他刘璋所为,才是造反!”孟达义正言辞的对着周围的将士朗声道:“诸位将士,成都已破,刘璋下落不明,关中更是再无半点粮草,难道诸位将士真的愿意为了刘璋这等奸臣,不顾大义,不顾家中妻儿,死扛到底吗?”
一指对面黄忠大营的方向,孟达厉声道:“我等本就是汉家子民,却要与朝廷军队为敌,如何是忠,父母在那刘璋治下,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我等却不顾家人死活,助纣为虐,如何是孝?既是不忠不孝,如何还要为那刘璋与朝廷为敌?”
“放肆!”泠苞从人群中冲出,挥剑便斩。
“锵~”孟达拔剑,将泠苞的剑架开,冷笑道:“你军职虽在我之上,然若论本事,却未必及我。”
“还不与我拿下!”泠苞大怒,环顾左右厉声道。
孟达闻言,冷笑不语,周围将士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无人动手。
“你们……”泠苞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将士。
“给我拿下!”孟达冷笑一声,一挥手,身边的护卫飞快的扑向泠苞,张任想要阻拦,但刚一动手,便觉一阵头晕眼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
“尔等敢!”泠苞挥剑想要杀人,却见孟达抢步而上,一剑将泠苞的宝剑挑飞,其余护卫见状,一拥而上,将泠苞按在地上。
“孟达!背主之贼,不得好死!”泠苞被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按在地上,奋力的挣扎着,抬头看向孟达,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怒吼。
“拭目以待。”孟达冷笑一声,还剑归鞘,扭头看向一众将士道:“将张将军也绑了,开城,献降!”
张任在军中日久,而且严于律己,赏罚分明,颇受蜀中将士爱戴,这个时候他就算要杀张任,恐怕这些将士也未必肯。
立刻有人前去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同时将城池上代表刘璋的旗帜砍倒,派人前往黄忠大营请降。
另一边,黄忠收兵回营,召集魏延、朱皓商议破城之计。
“将军,不如由某领一路军队,自白水关杀入,直取阆中,断了那张任退路,到时候,腹背受敌,料那张任也不可能守得住。”魏延指着地图,看向黄忠道。
“不用了。”黄忠摇了摇头:“阆中已经被军师拿下。”
“呃……”魏延闻言目光一瞪,不可思议的看向黄忠:“既然如此,那张任为何还要死守此地?”
黄忠感叹道:“此人倒是一身忠骨,只要将我军当再此处,刘璋就有机会重整旗鼓,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魏延和朱皓看向黄忠。
“某也是之前刚刚收到军师传讯,蜀郡成都、新都、广都均已陷落,刘璋暂时不知所踪,此外也只剩下绵竹关还在顽抗,却也顽抗不了多久,我等入蜀之后,面对的非是刘璋大军,而是平息各路叛军,我已传讯朝廷,不久便会派来官员负责治理蜀中。”黄忠叹息道:“可惜张任,一身忠魂,却错投庸主。”
“再等几日吧,葭萌关粮草怕是不多了,无需强攻,用不了多久,便能不攻自破,便是张任再厉害,也无力回天。”黄忠看向两人笑道:“接下来便是平定蜀中各路叛军,两位将军当各领一路兵马,忠在此预祝两位将军旗开得胜。”
魏延与朱皓闻言不禁大喜,连忙拱手道:“全赖将军成全。”
黄忠摇了摇头,正要让众将下去歇息,却见一名小校跑进来,躬身道:“将军,葭萌关城门大开,有人送上降表,请将军受降。”
“哦?”黄忠三人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接过小校手中递来的竹笺,迅速摊开看过去。
“孟达?”魏延目光一动,看向黄忠道:“将军,此人……”
“此人乃陛下安插于蜀军之中的暗子,此信当是真的。”黄忠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道:“你二人各率一部兵马,待我军受降之后,迅速占领各处要地,成廉、宋宪,你二人负责收缴兵器。”
“喏!”四将闻言,连忙躬身一礼,魏延、朱皓立刻跑去整顿军队,黄忠则带着成廉与宋宪点了一支人马,前去受降。
葭萌关,城门之外,孟达未免黄忠生疑,将关内近两万将士尽数带出城池,先一步将兵器堆积起来,当黄忠等人抵达之时,两万蜀军已经脱去战袍,与兵器放在一处,等待汉军受降。
魏延与朱皓迅速带人进入关中,占据各处要地,宋宪与成廉则开始清点兵器。
黄忠带着几名护卫来到军前,看了被五花大绑的泠苞一眼,并未理会,而是看向孟达。
“末将孟达,参见黄将军。”孟达对着黄忠行了一个军礼。
“此番得以下此关,全赖将军,孟达将军放心,此番功劳,本将会如实报于陛下知晓。”黄忠伸手将孟达扶起来,微笑道。
“若非将军令张任身心疲惫,末将如何能够做成此事,不敢贪功。”孟达心中一喜,连忙躬身笑道。
“怎不见张任将军?”黄忠扭头四顾,却不见张任,疑惑的看向孟达,这是一员良将,也是一员忠将,黄忠想将此人推荐给朝廷。
“回将军,为尽快打开关门,末将不得已,用药蒙翻了张任将军,此刻张将军尚被锁于囚牢之中。”孟达躬身道。
“原来如此。”黄忠点点头,难怪孟达能够越过张任献降,当下道:“也是位良将,不可怠慢,日后若有机会要荐于陛下。”
“喏。”孟达连忙躬身一礼,将黄忠迎入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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