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胆贼人(1 / 1)

大明抄书人 王者者者 1649 字 2个月前

不动明王加持下,无限光明火的焰光凝聚成浅浅的一层,却又耀眼数倍,包裹在方休手臂之上。

嗤——

方休的手掌如一柄烧红的刀刃,切入牛油豆腐一般,轻轻巧巧将鬼柳君的真气破开,直接将他的脑袋抓住。

鬼柳君只觉着眼前一黑,忽而又乍现一团五彩流转的光芒,直接将自己神识镇住。

五色琉璃光!

无限光明火进可攻、退可守,焰势澎湃,还能驱除邪祟,算得上妙用诸多。

但若论用处之多、用途之广,还是佛光类的神通最甚。

一道佛光神通,除开见心通、见舌通、他心智证神通这些用处独特的小神通例外,能实现绝大多数小神通的效用。

虽说样样精通往往便往往稀松,但五色琉璃光是最上等的小神通,再是稀松也稀松不到哪去。

方休又不是门外汉,直接以五色琉璃光,将鬼柳君识海、天门、丹田三处要害尽数封镇。

鬼柳君的真气失却控制,被夜风一吹,便如云雾四散。

而他自己,好似个不事修行的凡胎俗骨,被方休擒在手里。

再难有半分反抗的机会。

方休诸多手段中,若论攻势,还是吞月龙蟒术最是威猛无俦,拔山陷地,甚至截断江河,都不在话下。

不过攻势最高,未必便最实用。

他若施展佛门神通,以不动明王加持,无限光明火护身,再配合五色琉璃光的妙用。

和真气九转的大宗师摔跤都不怕。

似鬼柳君这般的道门传人,真气又恰好被无限光明火克制,只要闯入近身,根本无力招架。

“师尊!”

眼看鬼柳君被擒,白喜灯笼与纸钱串疯狂抖动,正要出手。

“跪下。”

方休轻声一喝。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白喜灯笼与纸钱串齐齐一震,显化出红娘子与白太婆的身形,毕恭毕敬地跪叩在地。

就这电光火石的片刻工夫,方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鬼柳君师徒三人,尽皆束手就擒。

“你,你若敢伤我,礼部断然不会放过你!”

鬼柳君惊惧难当,强撑一口气叫道。

方休理也不理,正打算唤出离婵姐妹来。

忽觉脚下一震。

是阴柳。

“怎么回事?”

他招手将红娘子与白太婆摄入六狱鼎中,交给六部丹奴关押,便抓着鬼柳君腾空而起。

扭头看去,只见阴柳不停摇晃,柳条甩荡间,身躯缓缓缩小,只不多时,便将所有枝杈与树根收回,恢复原本大小,立在山头崩塌的乱石泥壤中。

仍旧不停。

最后化作一株巴掌大的小树苗。

细细的树干朝着方休一弯,好似行礼。

“是天宪神通的缘故。”

方休当即明白过来。

这阴柳虽然法力雄厚,不在金丹之下,但心智却极为低幼,自然被天宪神通所慑。

“你做了什么?”

鬼柳君心中震骇,正是心绪激荡的时候,一时都想不到天宪神通这一茬,只惊慌叫道:“这阴柳是我的,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

方休轻轻一笑,催动真气伸手一招,将小树苗收来手中,仔细探查。

叫人奇怪的是。

这小树苗与方才阴森森骇人的阴柳截然不同,不止没有柳树模样,连气息便变化,只让人觉着生机勃勃,好似栽在土壤中,立时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方休正奇怪。

忽见两道身影,从远处山间掠来。

夜色深沉,山路崎岖,这两人却如履平地,一步飞跃便是几十丈远,可见修为不凡。

至少是宗师。

方休将鬼柳君一抖,问道:“他们是谁?”

“你已经死到……是皇陵镇守。”

鬼柳君本来言语恶狠,可方休话音一落,他便鬼使神差般说出答案来,又顺着话头叫道:“皇陵所在数百里山域,都是禁地!你擅闯皇陵,死路……”

“闭嘴。”

鬼柳君声音一止。

以他的修为,论起境界与方休相当,都是才刚炼出丹坯的水准。只是叫五色琉璃光封印一身修为,自然便难以抵御方休的天宪神通。

鬼柳君这边气势汹汹,却不知道,正赶来此处的两位皇陵镇守,远远看着庞大的阴柳被制服,又见鬼柳君好似鸡仔一般被擒在手里,已经是心中震惊,面色大变。

若非皇陵镇守的职责极重,一个疏忽就是死罪,两人真想当作自己没看见。

几座山头的距离,在两位宗师脚下只不过是几步。

两人眨眼间奔到近处,各自催动真气,左右分开成掎角之势,才有一人扬声喝道:“我们是大明皇陵镇守,奉天子之命卫护皇陵。此处是皇陵禁地,生人勿近,阁下即便与鬼柳君有私仇,也不该闯入此地!”

他开口声音嘹亮,话却说得极有水平。

是为私仇而来。

不是为闯皇陵而来。

至于鬼柳君与他二人有几分名义上的同僚关系之事,待会儿再说。

“原来如此,那我马上走。”

两人在心里期盼着方休如是说。

前朝废皇陵毕竟不是大明皇陵,有鬼柳君的仇家来寻仇,难道也能算他们皇陵镇守的罪过?

却没料到。

方休一点不给面子。

“鬼柳君私与收下鬼将师徒相称,传授人身修身之法,犯我道门忌讳。”

方休语气冷淡,面无表情道:“你二人代我问一问大明皇帝,是他人国的禁律重要,还是我道门的规矩重要。”

隐世道门之人?

两位皇陵镇守脸色难看,五味杂陈,一时都不知如何应话。

这要如何应?

这不是为难人吗?

两人正犹豫不决,眼前忽而一花,再不见那个擒着鬼柳君的神秘人。

夜色下再无人影。

“走了?”

一个皇陵镇守咦一声。

“应是走了。”

另一人接话,又追一句:“看来,的确是跟鬼柳君的私仇。”

两人互视一眼,皆是松一口气。

末了,一人忽而怒目道:“大胆贼人,竟敢擅闯皇陵,还擒走鬼柳山监,视天威不顾,于国法难容!”

“这等歹徒,只恨你我二人修为平平,没有办法将他留下,否则一定交朝廷处置!”

“走,回去之后,马上给燕京传信,让宫中知道此事。”

“走。”

“走。”

两人一唱一和,连地上一块石头都不动,十分默契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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