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想的外卖是保镖去拿的。
保镖拿完以后就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
王秘书这会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笑着说:“你们吃掉吧。”
“吃掉?”保镖一愣。
“嗯,郁小姐和大少这会儿应该已经饱了,暂时用不上了。”
保镖一头雾水地拎着丰盛的夜宵,去了小区内的业主休闲会所。
夜宵挺好吃。
就是便宜了他们!
郁想是在二楼的卧室内醒来的,她喉咙里干得要命,手软脚也软。比上次还软。因为她抱着储礼寒,攀在他腰上的时间太久了。
当时不觉得。
这会儿才觉得跟健身房里混了起码三小时似的。
郁想翻了个身,一下坐起来。
屋内是黑的,窗外也是黑的,只有一点零星月光洒了进来。
郁想摸了摸手机,没摸到。
……可能还在客厅。
郁想下了床,找了下自己毛绒绒的外套,……也没找到。估计还在原石上挂着呢。
总不能裹着被子下去吧?
郁想起身转了一圈儿,找到衣柜,打开门。
里面挂着零星几件高定西装。
这也不奇怪,听上次储礼寒提起这座别墅的口吻,他应该是几乎不怎么过来住的。
郁想也不客气,从上面取了件西装外套,把自己裹上。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
他的西装外套一穿在她的身上,顺带都能把屁股给遮上了。
而他的裤子实在太长,她是穿不了了。
郁想就干脆这样下去了。
楼下,储礼寒似乎正在和人开视频会议,等听见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他立马就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
“几点了?”郁想问。
储礼寒:“凌晨三点,你应该继续睡。”
郁想走到沙发边:“饿了,睡不着了。”
储礼寒点点头,立刻拿起手机去打电话订餐。
等点完菜,他转过身,就看见了郁想穿着他的西装外套。
那是他临时让人拿过来的。
灰色西装外套裹着她,更衬得下面一双腿雪白且笔直。
储礼寒按了按脑中窜动的念头,他低声说:“过来,我看看。”
郁想有点好奇:“看什么?”
嘴上这样问,但她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储礼寒抬手拨开了她脖颈边的头发,扫过了她脖颈上的痕迹。然后又别住了西装外套的衣摆。
他在看她的大腿根。
郁想觉得有点怪怪的,腿好像都变得更软了点。
储礼寒很快就敛住了目光,他说:“没有青。”
郁想惊讶了地回头看他。
啊,原来储大少是想看这个啊?怕她撞青了?
郁想在沙发上坐下,盘起腿,用宽大的西装外套勉强盖了盖膝盖,她顺口道:“嗯,当然了,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抱住了大少的腰啊。”
储礼寒一顿,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气氛好像又变得奇怪了一点。
郁想轻咳一声:“这儿有牛奶面包什么的吗?我将就对付一口。等餐应该还要很久吧。”
储礼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失算了。
他除了正餐,几乎不在其它时候进食。更何况这里他本来就没怎么住过,就没想到准备一些零食,又或是速食。
储礼寒起身拿过大衣:“我去买。”
郁想愣了下。
三更半夜去买吗?
她小声问:“方便买吗?”
储礼寒:“小区内有超市。”
郁想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她感觉怪怪的,好像……好像储大少真情实感地,对她有所付出了一样。
储礼寒穿上了大衣,在门口驻足,道:“陌生人不要开门,等我回来。”
郁想憋不住笑了,她倚着沙发懒洋洋地道:“嗯,知道了,储爸爸。我不会被拐卖的。”
储礼寒喉头一紧,似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
郁想一时间觉得还有点说不出的冷寂。
是因为大房子才会这样吧?郁想心想。
她上辈子住小房子的时候,忙得都没空想自己寂寞不寂寞的问题。
郁想从沙发上跳下去,找了一圈儿,才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脸上都不免有一点发烫。
害。
丢得到处都是……
郁想转身回来,又在茶几上找到了充电器,然后给手机连上,才开始查看未处理的消息。
冉彰没要她的钱,给她退回来了,还问了她要不要打游戏,连发几条,都是昨晚九点多发的。
她当然是一条也没空回了。
她翻了翻信箱,还翻到了郁家大伯发来的慰问,关心她在哪里。
郁想一概跳过。
唔,干点什么等储礼寒回来好呢?
玩游戏?
她这会儿就跟进入了贤者时间似的,倒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于是干脆随便点了个时下最红的电视剧观看。
“这男主角还挺帅。”郁想感叹。
系统:【你敢当着储礼寒的面说吗?】
郁想:有什么不敢?
她和储大少又不是在谈恋爱。
正说话间,门被打开。
储礼寒回来了。
郁想抬眸看过去,扫见了他身上的白色雪粒。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下雪了?”
“嗯。”储礼寒脱下大衣,大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她。
郁想打开一看,里面三盒不同口味的牛奶,还有三盒不同类型的点心。
“谢谢大少,大少真棒。”郁想的老习惯了,顺嘴夸一句。
储礼寒被风雪染得冰冷阴沉些的眉眼,登时好像柔和了一点。
储礼寒说:“等会儿。”
郁想:“嗯?”
然后她就看着储礼寒从她手中抽走了,那盒被她选中的牛奶。
他走向了……厨房?
半分钟后。
储礼寒还了她一盒温过的牛奶。
郁想咬一口豌豆黄,再吸溜一口牛奶。顿时幸福感点满。
储礼寒在对面落座,盯着她看了会儿。
她连吃三块点心,都没有要招呼他分一口的意思。
……算了。
储礼寒眸光一动,低声说:“别吃太撑。”
“啊对,一会儿还有更好吃的。”郁想忙扯过纸巾擦了擦手。
她关掉手机,转头看向了另一块巨大的原石:“那块没切吗?”
储礼寒:“留给你的。”
“留给我?”郁想指了指自己。
“嗯,要不要试一试亲手切出来钻石的感觉?”储礼寒问她。
那郁想可就来兴趣了。
这种堪比亲手挖宝藏的快乐,可比她上辈子买盲盒回家拆,要来得高档次多了!
郁想问:“怎么切?”
储礼寒:“我教你。”
郁想一顿。
储礼寒再开口,嗓音里好像带了一点笑意,他说:“不是那个教。”
郁想心道我就说呢,您就算是牛逼哄哄、天赋异禀的大反派,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又来了吧?
储礼寒说要教她,还真站起身去拿了工具,大大小小摆了一排的切割工具,还有大小不同型号的替换刀片。
储礼寒装好刀片,先给她演示了一下。
男人还是衣冠楚楚的打扮。
他不像是在切石头,倒更像是在做什么更精妙的东西。
郁想走过去,凑近了看。
“什么也没有啊,黑乎乎的,总不能是黑钻吧?”郁想出声。
“这部分是有杂质的金刚石,还要往下切。”储礼寒低声说完,问她:“你要来试试吗?”
储礼寒关闭电源后,郁想从他手中接过了机器。
“……好沉。”
储礼寒从后面托住了她的手腕。
也几乎等同于将她整个人都环抱在了怀中。
郁想没由来地紧张了下,呼吸都变了节奏。
这样的氛围,嗯,比他们做更亲密的事的时候,还要令人紧张。
“抓稳了。”储礼寒说着,再一次打开了开关。
这东西相当震手,噪音也不小。
一边切割,还要一边往上泼水。
很快,郁想就见到了一点粉。
“粉钻吗?”
储礼寒:“嗯,但这块净度不高。”
“净度?是指瑕疵的多少?”
“嗯。”
钻石未经切割,算不上多么漂亮,但当它一点一点从黑色的金刚石中间透出粉色,也是相当震撼的。
“好累……还是您切吧。”
“……”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你自己出力切的这一点儿,我让人打磨后拿来给你。”
郁想:“哦,那我想我还可以再切一会儿!”
储礼寒:“……”
郁想又切了半小时,实在遭不住了。
这活儿太枯燥了。
剩下的还是全留给了储礼寒。
她从储礼寒的怀里溜走,坐在一边看他切石头。
储礼寒身上新换的白色衬衣,很快又被汗水湿透了。郁想能瞥见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嗯,她摸过的肌肉线条。
郁想轻轻吸了口气,扭过了头。
储大少干活儿的时候,还挺性感的。
他们在凌晨四点,终于吃上了夜宵。郁想也懒得动弹回自己家了,就在这儿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储礼寒已经不在了。
她走下楼。
两块原石还摆放在那里,而沙发上则又多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好家伙。
又白嫖一套!
郁想换了衣服,裹上羽绒服,还没忘记把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抱上。
临走的时候,她拍了下那块石头。嗯只拍了钻石那块。
玉石那块……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郁想回到自己的别墅,顺手把石头照片po到了网上。
这也算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了。
而另一头的储礼寒也才刚刚抵达公司。
他看上去和往常并没什么区别,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是等抬起头来,他们发现……嗯?!储大少喉结上的那枚牙印,好像,变深了。
所以,前天看见的时候,那并不是他们的错觉卧槽!
矜贵的太子爷沾**了?!
坐在家里休养的储山,收到了手底下人发来的图片。
他盯着图片里的储礼寒,握紧了拳头:“他又去见郁想了?”他抬起头问刘秘:“我让你准备的小白脸你准备好了吗?”
刘秘给了一张照片:“这个您看怎么样?”
储山愤怒地推开了:“你觉得郁想是眼瞎是吗?长得比储礼寒和小远丑,她也能喜欢?”
刘秘寻思,那也没有长得比他们更好看的啊。
储山冷静了点,说:“算了,有没有和他们俩,长得比较像的?”
刘秘:?
不是,您亲自给自己的儿子找替身哪?
刘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郁想才是他私生女。
但想到这位一向重男轻女,才把这个念头又打消了。
刘秘卑微地说:“我再找找,我再花功夫找找。”
“要快。”储山说,“上次那张全网流传的照片,看不见脸,还不知道是谁呢。”
刘秘闻声叹气。
他其实都想劝储董了。您看看啊,现在大少不听您的话,凌少对您也是爱答不理。别管他们谁和郁想好啊,万一怀孕了,那孙子铁定是您的啊!那不比这两位冷酷无情的主儿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