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终于在次日约到了自己的教练,健身教练这个行当跟明星似的,都要预约排档期。林吻上午接到电话还在电话里压低声音尖叫,等韩彻来接她,那张脸耷拉得欲求不满,他故意问,“最近我没满足你?”
林吻一拳锤上他手臂,“你觉得呢!”
林吻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体力很好。
教练说,第一次打拳的女生打成这样很让人意外,力气真的挺大的,估计也有忽悠人办卡的意图。
韩彻给她拍了两张照片,虽然是直男拍摄,没什么角度和构图,但耐不住林吻手长脚长比例好,动作间英姿飒利,她看着照片,一边吐槽韩彻拍的烂,一边被自己打拳的样子迷住,舍不得挪眼。
里应外合一忽悠,小姑娘根本不禁骗,马上点头要找私教。韩彻借机祭出自己的健身亲情卡,给她减了点负担。
在教练做完体测说出林吻“偏肥”前,韩彻用眼神将她剥了一遍又一遍衣服。他插着兜,拳头一紧一松数个回合。昨晚他差点涨得死过去,她还半醉半醒,拉他说话,倚在怀里不停碰那儿,有一搭没一搭,估计以为什么腰际物件。
上车后,林吻抱怨完减肥餐,终于将情绪矛头转向张铎,大啐:“张铎真是个王八蛋。”
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下班不开心。韩彻说:“知道为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林吻嘴巴一张想果断反驳,同韩彻对视数秒又尴尬地闭上了,撇撇嘴,“算了。”
韩彻按引擎的动作顿了顿,“怎么?”
“没。”
他斜睨向她,故作不知:“想起哪个坏男人了?”
林吻转头看向窗外,又作了声否认,“没。”
她沉默了会,又活了过来,对他说:“韩彻,我决定今天报答你!”
韩彻不以为然,单手操着方向盘,淡淡道:“怎么报答?”
她凑近他,两眼聚光:“我今晚一定帮你钓到全场最靓的姑娘!”
韩彻长叹一口气,声音懒懒地冷嘲她,“算了吧,我废一晚唇舌最后不能亲不能抱的,我跟带了个女朋友出门有什么区别。”
话音一落,车厢陷入安静。林吻眼睛骨碌一转,立马认真起来,“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以后要游戏人生!这种交叉接吻我可以的,你今晚上!你上!我在后面给你殿后!”
韩彻眯起眼睛,一点儿没信,“真的?”
她梗起脖子,坚定道:“当然啊!”
“别我从温香软玉里回来,你再审问我,伸舌头吗?亲了多久?摸哪儿了?”
“我们是朋友!我问这干嘛!”
韩彻牵起嘴角,低笑地驱车带她去往swindlers\。
算上今日,满打满算这一周他们几乎都在酒吧,这都不仅是林吻的人生记录了,就连韩彻都没如此密集地泡过吧。
今日恰逢酒吧请外援,进来不少生涩的面孔,林吻拉着韩彻一个个问过去,他敷衍地打哈哈,本来真没想勾搭谁,但那位红衣白皮美女确实是酒吧非常少见的类型,她更像是出现在酒会上摇曳红酒杯的女伴。
她所经过之处一众男女,包括林吻,皆被吸去了目光。
作为一个在籍猎手,韩彻对证明自己个人魅力跃跃欲试,他的反应也被林吻捕捉了去,她肯定地说:“这个总是你的菜了吧。”
韩彻垂下眼帘,若有所思,“这是每个男人的目标吧。”
林吻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对今晚做wingman为他拿下妹子势在必得。
韩彻没多推拒,稍作指点,转身叫了杯酒。
周围不少男的眼睛都直了,一直往卡座看,韩彻眼尖,几乎是计价扫描枪,心中已有了估算。这一排的卡座是酒吧的四人座,低消2000,一圈皮带牌子尚可,只是腹部溢出的肥肉让均价两千的奢侈品牌子显出油腻感。手表没有一个超过六位数,他对自己的基本胜算有了把握,只差姑娘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了。
林吻出发前问,把姑娘带过来有几成把握留住人,韩彻说五成,他以为,那五成把握来自对手。
林吻机灵,没会功夫便领了人走过来,韩彻与美人迎面对视,淡笑地发出歉意:“不好意思,唐突了。”
不是个健谈的姑娘,但聊天这种事,男女规则里默认是男士挑话题大梁。韩彻说她听,不时捂起嘴淑女笑,倒也很和谐,借着今日并不躁的音乐节拍,韩彻靠近了些,姑娘没有排斥,回话时如果他表示没听清,她会踮起脚攀上他的肩附耳再复述一遍。
越过她白皙的肩头,韩彻遥遥望见林吻没精打采地垂着头,对着手机不时长吁短叹。
一杯酒下肚,美人不胜酒力,醉笑不止,韩彻问,“想蹦迪吗?”
她咬唇,有点羞涩,“我不太会。”
他犹豫地伸出手,“我教你......”
下楼梯时,她的细高跟崴了一下,韩彻低头看了一眼,为避免太过唐突,脱下西装隔着衣料,蹲下帮她揉了一下脚踝,抬头确认:“痛吗?”
她被这动作搞得无措,摇摇头。
接着很顺利,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她便堕入了韩彻怀里。
接吻前韩彻闭上了眼睛,新鲜的香气扑入鼻尖时,他的咽喉像被堵住了,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林吻的嘴唇挺薄的。推开姑娘的时候,韩彻叉腰垂头,颓丧地失笑了。
他的另五成失算来自林吻。
韩彻快步往回走,拇指用力拭去唇周的口红印,他并不想让林吻看出来,虽然她说不在乎,虽然他也很喜欢看她吃飞醋,可这一刻实实在在地不愿她知道。
奔至二楼,见卡座上的包儿都没了,韩彻便知她走了,心急如焚地冲了出去。
穿过挤攘人群,跃至繁华闹市,左右一巡睃便锁定了林吻。幸好她一个水塘一个水塘地踩着走,要不是这种奇葩的走法,他还真不定能追上。
韩彻好笑地跟在后头,看着她泥泞的高跟鞋,怀疑她在借鞋子报复自己,毕竟这双鞋是他买的。
“我看你还是打车回去吧,老子今天开的跑车!”
林吻没想到韩彻会出来,盯了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你不是......在泡妞吗?”
韩彻逗她,“我是在泡妞啊。”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出来怎么泡妞啊?”
林吻撇开脸,皱了皱鼻子,看得韩彻心头一拧,快步上前揽住她,她还犟上了,不依不饶问:“那姑娘呢?”
这时候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甩了!”
她胳膊肘推他,“你有病啊。”
韩彻将她拥进怀里,哎哟哎哟,昨天还理直气壮借酒意勾引得他崩溃的姑娘,现在又醋成了一个傻妞,他嘬了下她冰凉的脸蛋,“我可真稀罕你。”
她整整表情,不露半分欣喜,“你稀罕每个女的!”
两颗心膨胀得不像话,又说不出所以然。
出租车上他们商量好看恐怖片,吃烧烤,对这一晚充满期待。
下出租他们一路狂奔,韩彻迫不及待想吻她,立刻马上,分秒不能耽搁,上电梯的时候,他将她箍进怀里,望见她迎合的唇,又想,他不止要吻她。
洗漱完毕,他将林吻抱在怀里,埋入颈间深深一嗅,是自己的味道,沁凉的薄荷味。这种私欲的满足将韩彻的心情推向顶峰。他搂着她许久没松手,直到烧烤送过来。
他看见林吻把健身房的节食清单遮盖起来,配合她,假装没看见。
电影《死寂》好评颇多,他们正好都没看过,韩彻喜欢惊悚刺激,林吻也喜欢,但因为尝试少所以不太敢,这中间一直窝在韩彻怀里,各种少女的小动作,一会捂住眼睛偷指缝看,一会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他还数她屏气的秒数,这样以后说不定可以试试窒息高|潮。
她见他不怕,往他怀里猫了猫,问道:“你不怕鬼吗?”
他将她环紧,“我们泡妞的人心里就住着鬼,怕什么鬼啊。”他心里的鬼可不是就在身边吗?
韩彻沉默地盯着投屏,实际心思早已飞到了旁处天人交战。林吻看个电影特别折腾,一会喝酒一会排尿一会找酒,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没有人心思在电影上,那恐怖氛围不过是给彼此亲近找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
韩彻见她如此积极把自己灌醉,故意问她,想酒后乱性?
她不以为然,我倒想呢。
她借酒劲和惧意说了一大段表白的话,感谢这,感谢那,可说完,被感谢的当事人韩彻却毫无反应。
空气一时与电影里无声气氛同步,半晌,韩彻若有所思地出声:“我是渣男?”
林吻点头。
他一把推开林吻,来气了,“你见过渣男吗?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叫渣男!”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他这阵子的行为只要不揭露简直是五好青年,今晚他推开人漂亮姑娘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就这样,林吻还觉得他是渣男?
那她要是知道真相,他还有倒退空间吗?
“我有骗钱吗?我骗得到色吗?我泡妞有强上吗?我有说话不算话吗?我有放鸽子吗?我有脚踩两条船吗?我有上|床不戴套吗?我有让人意外怀孕吗?我有让人打胎吗?”
韩彻一句一倾身,越说越大声,将林吻死死压在身|下,她被生|精|酒给喝钝了大脑,懵着一双眼,眨巴眨巴,被忽悠得觉得有理,点点头。
韩彻又问:“那我是渣男吗?”
洗脑成功,林吻没犹豫,摇摇头,“不是。”
韩彻深吸一口气,将脱了筋骨般瘫软的她拥进怀里,蛊惑道:“这才乖。”
接下来后半程林吻给他表现什么叫“不乖”,那双手就没老实过,韩彻没准备好怎么说才不让小姑娘生气,不把他当十恶不赦的骗炮者,这头在挣扎,那头她又在点火。
他沉下气,控住她的手,直到《死寂》的最后一刻,韩彻也没想出方法。
他没有骗过这么久的人,也没有在一个姑娘身上无意间投入那般精力,临近验收的每一秒钟,都在锤他的良心。
电影结束,韩彻锁着眉头,听林吻嗡着声儿说:“现在还不到一点,我们再看一部电影吧。”
“那你先起来。”
她抱住他,耍赖道:“我不要。”
韩彻拎起个刚喝空的饮料瓶,递到她眼前,“那行,我尿这里。”
他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她支着耳朵一直在听,嘻嘻一笑,“你流量好大啊。”
“......”韩彻额角神经一跳。
谁料她继续挑起茬来,就他解手前的话题,不屑道:“可乐瓶啊,没劲。”
韩彻垂眼,没理她,林吻完全无视这点对男人自尊心的考验,大舌头刺激他:“老天对你真的很不公。”
韩彻握着鼠标的手僵住了,冷瞥她一眼,“你是想自己看看吗?”
她一听来了劲,爬到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听说有脉动、农夫山泉的区别,你这个就是个农夫山泉吧。”
韩彻喉头一紧,淡淡挤出声音:“那你想尝尝农夫山泉吗?”
“可以吗?”
林吻朝他伸出了舌头。
露台的半透明光线穿过长长的客厅,黯淡地映在她的面孔上,以鼻梁为分界,半明半昧。客观点,仰面伸舌披头散发,像极吊死鬼,但此番落在韩彻眼里,活脱脱一个勾魂的艳鬼。
韩彻别过脸,梗着脖子说:“你喝多了......”
林吻“唔”了半天,猛地抓起酒瓶倒出最后一杯,特别豪气地说:“还有一杯,喝完拉倒。”
她喝一口发出一声娇叹,喘得人心里难受。
韩彻眉头一锁,夺过她手心的杯子仰头饮尽,以吻封缄,渡给了她。只是酒太少了,他们以津稀释,虎狼般在彼此齿缝间搜刮余酒。
林吻一喝多,呼吸的声音便有些无法控制,韩彻捧起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眼神挣扎,“真他妈想睡你。”
她笑得一脸天真,无所谓道:“睡呗。”
他手抚上腰,“真的?”
手顺曲线蜿蜒直下,她迎合地扭动贴向他,对危险一无所查,对韩彻的情绪也无所知,好像这个游戏还在她深谙规则的level1。
殊不知,她已被丢到了level2的门口。
韩彻轻轻抚过她的脸,换上调戏的笑容,鼻尖拱她:“妹妹,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林吻用力点头,弯起眼睛说:“开心!”
“那我们上|床吧。”
韩彻扑倒林吻时一把将她的睡裙掀翻,她两眼左右晃晃,才发觉身上一凉,护着胸口说,“你脱衣服好厉害啊!”她手学他的动作,一晃,“就这么ok了?”
这脑回路......
韩彻两手用力醒了醒脸,俊气的脸颊被揉得一片红,力道可见一斑。他额头磕在林吻胸|前,叹气道:“林吻,我要说一件事。”
“什么?”她勾上他的肩,笑得一脸荡漾,小腿自然地磨蹭。
韩彻大喘了口气,用力翻了个白眼顶住压力。
她知不知道这无意识的撩拨到底能触发男人多大的兽性,她也就是22岁,稚气未脱,要是25岁绝对是妖精。
韩彻猩红着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一男一女这个pose,意味着什么?”
她嘿嘿一笑,两腿还配合上了,故意装傻,虽然醉了,但两颗眸子亮晶晶的,“什么?”
韩彻失语,一拳头锤在地上,当着她的面将套儿以齿扯开,淡淡的果味油味儿弥漫在彼此的鼻尖。
林吻还意外,惊喜地咯咯直笑:“你连套儿都准备了。”
“林吻,我要......”
雨势渐大,砸得窗户哐啷作响,他们由客厅平移了好几米,某一瞬间林吻的泪甩进了韩彻的耳朵,热泪转凉,一滴又一滴,他咬着牙一遍遍哄她,她不停挣扎摇头,推搡地呼着酒气,喷着热泪。
韩彻最受不了女孩儿哭,上半身每一块肌肉都僵得不像样,他把她紧在怀里,试图给她带去安全感,而另|半|身则像个畜生。
他几度想停下来,又怕她吃第二轮苦,就这样混蛋地一往无前了。
结束时,林吻的酒意也在疼痛中消散了。
韩彻把她转移到了床上,她一把扯过被子随意遮盖自己,他替她将被子扯平整,她没好气地蹬掉。
韩彻抿唇将她拥住,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小声问:“妹妹,生气了?”
她很久没说话,在他怀里沉默地一呼一吸,缓了许久,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骗我?”
韩彻像被审讯多日的犯人,抱着侥幸心理,抵死否认罪行。终于熬不住认罪的瞬间,如释重负,不遮不掩和盘托出,“好玩。”
林吻甩开他,往自己身上胡乱套衣服,表情皱成一团,说不出来的拧巴。韩彻拦住她,说外面在下雨,天亮了送她走。
她疯了一样推开他,一手隔开彼此距离问:“你看我每次都信了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取笑我蠢?”
她咬住唇,默算了会,“居然骗了我半年多......”
“其实不到半年......”韩彻没说完被她喝令住嘴,他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不提此事。他长叹了口气,目光恳切,“林吻,别闹,外面雨大。”
“乌龟儿子王八蛋。”她迈开腿才发现自己下面痛,原地皱眉喘了两下,吸吸鼻子继续穿裤子,去往客房收拾东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住了多久,不知不觉东西多得一个包儿都塞不下。
凌晨四点,三十三楼灯火通明。
韩彻抄兜倚在门口,看她不断往包里丢东西,每一样都砸出不小的声音,当然也许是深夜太过安静。
“林吻。”韩彻叫了她一声。
林吻先是没应,收拾着又来了气,回首怒道:“好玩!能有多好玩!你是不是变态!”她用力地踹了他小腿,“没见过骗人ed的。”真他妈新奇。
他没动,她更来气,一脚一脚踹得越来越大力,最后把自己又踹哭了,“哇——我第一次希望你是真的ed!你怎么不继续骗我啊!”
韩彻抱住她,由情绪压缩的声道中挤出声音说:“舍不得了。”
刚开始是舍不得自己憋着,再然后是舍不得她被蒙着。
一出泡妞套路,把自己给套得出不来。以前但凡有点这种小骗术,基本没几日都会在来去暧昧里由对方或由自己挑破,化为情趣,融在言语或身体交流里。
他和林吻真的是把谎言在不知不觉里过成了生活,一开始的无稽趣味终演变成惶惶不安,尤其在今晚发现她是“第一次”,韩彻仿佛觉得自己戴上了镣铐。
林吻出门前钻进他怀里,韩彻以为她消气了,嘴角刚弯起,她很有礼貌地说了句,“之前谢谢你,”转眼抬起脸来,愤怒地瞪住他,“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大骗子了!”
韩彻见过女孩儿生气哭闹,但一般原因均非来自他,所以他能哄好或劝解,这回完全是自己的错,他除了一言不发驱车跟在后面,确认林吻的安全,没别的主意。
一夜折腾成这样,韩彻白天也没睡着,将带血的床单送进洗衣机前还想,要不要留念,又啐了下自己,什么鬼主意。
肥仔打电话约酒的时候,让韩彻问问林吻有没有朋友一起出来玩。
韩彻直接回绝,“没有。”
“怎么会,昨天她还跟我说有个同城网友喜欢酒吧来着,可以约出来的。”
“林吻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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