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电影里警察这种东西总是在故事结尾才姗姗赶到,青奋本应已经见怪不怪,但前脚才把那小鬼送走,后脚两道便光华穿墙而进仍是让青某人眉头跳了一下。
来人一壮一少,壮的那个还未说话,看上去二十上下的青年已经火上眉梢怀里抽出一尺三寸长的短剑砍了过来,一张俊脸正气凛然,两眼放出刚正的目光让人不自觉的低下头忏悔自己的前半生。
总算他没说一句“妖孽受死”一类的台词,青奋暗抹一把汗。自己背黑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偶尔会想有多少人是像自己这样莫名其妙就死在大侠们的正义之剑下面。
这小子使剑法度勉强也算严谨,那兵器看上去也是上好的法器,用来降鬼确实不错。可惜阅历不够经验不足,因为自己刚开过鬼眼身上犹留些许鬼气便判断自己是个驭鬼者未免武断。
心里暗暗摇头,侧身进步两指张处已经伸向了对方双眼。现在自己身体不便,不好做猛烈的动作,对付这样的家伙吓一吓便足够了。
青年只当对方是个低级驭鬼者,这样的角色没招鬼的工夫便是废物,这才一剑直刺而去。谁知对方轻松架势一摆,结果却成了自己要把双眼凑到对方手指上,眼力之准,架势之妙完全是个一流的武者!这会儿后悔已经来不及,强自扭动头颅避开对方手指,身体平衡再也控制不了但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已经乒乓的摔了出去一头撞上了沙发。
夜深人静,这声响直把青奋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卧室还是静悄悄的——谷大记者的睡眠质量令人羡慕。
“不可乱来!”壮年人一把抓住起来还要再上的青年,一开始他也把青奋当成了之前那阵鬼气的源头,可看了刚才对方的身手再细细分辨鬼气的性质,到底是多了二十年的阅历,这会儿已经看出了不对的地方:“这位是佛门的大师,休得无礼!”
佛门不同道门,这个讲究度化众生的所在诸类繁杂,半佛半鬼亦佛亦鬼者比比皆是,如鬼母、阿修罗等便熟为人知。青年人被这一提醒已经知道自己莽撞了,但少年人好面子,被和自己年齿相近的对方举手抬足就摔了一跤,这脸上无论如何下不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强自遮掩着那份尴尬。
平心而论青年的剑术已经不错,但既要分心学道未免火候就欠缺了几分,再加上没多少实战的机会,一个轻敌一个破绽对青奋这等行家来说便已经足够,一照面放倒到不一定是对手太弱。
“这位师傅,这地方是我玲珑门的责区,刚才感到有鬼气袭人我等便即赶来,却不料师傅先到一步,不知是何事故?”壮年人一抱拳,没有对刚才青年人的莽撞道歉亦不问青奋来历,语气软中透硬,显然是对青奋有所不满。
事情经历多了,用凡人的智慧也能明白这人不满在哪,没有门派观念的青奋很有点烦:“我在朋友家借宿,碰巧遇到一个五寸钉的小鬼来找麻烦顺手就赶回去了。没有捞过界的意思。倒是即是你们的责区,那未免来得也太晚了吧!”青奋指着卧室,反客为主倒打一耙。
壮年人面上微微一红。这里是玲珑门的责区自己便确有责任保护百姓不受异能界败类的侵害。本来各区都设有遁地之阵来往极为迅速,只是这次要带上自己这个侄儿历练一二就稍稍慢了那么半拍,他不知道青奋其实不懂规矩还当对方以此指责顿时有些噎住。
“算了。”青奋看对方稍稍吃瘪也不追击:“既然你们要我少管闲事那就自己管好。五寸钉驭鬼的多半都是收人钱财,一击不中难免还有二次,你们能负责保护她吧?”他又指了指卧室。谷佳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太深交情但也说得上是认识的人,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当不可能看着她被鬼叼了去。自己现在算是半个废人,能赶走那小鬼半是侥幸,下次再有类似的麻烦可就未必行得通了,正要找个垫背的帮忙。
壮年哪里看得出青奋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只看刚才的身手和那身隐约的佛气便猜此人不简单,他既这么说只当就是话里的意思,哪里想得到这人已经是跑一千米就要口吐白沫的“废柴”了。当即点头:“这是分内之事。那小鬼去向和术师我们都会追查,这位。。。。。。”他看了看房间摆设“这位小姐的安全我们自然也会负责!另外师傅若是有暇也请前往玲珑门一走,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也为刚才误会陪个礼。”
“小事不用在意!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有缘再见吧。”青某人可不想接触太多让对方摸清自己底细,那个青年面色可是一直不太好,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银样蜡枪头,他就那么稳稳当当走过来一刀便能送自己上西天。这种死法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话正说到这里突然听得卧室里电话“乌拉拉——”的又响了起来,壮年人面色一变,朝青奋又一拱手拉着青年向后一退再次化成光华穿出了墙壁。青奋转回脑袋已经见卧室的灯亮了起来,不大工夫便见谷佳收拾整齐背着个旅行包走了出来。
“临时有任务要出趟外地,大概十天左右。你。。。。。。”谷佳咬着嘴唇看着青奋坐沙发上犹如法**等待宣判的被告般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底还是一软:“这十天客厅可以借给你睡觉,但在我回来之前你必须消失,不然。。。。。。”
“不然你还是会报警!嗯,我知道了,你真是个好人!”听到自己想要的话青奋感激涕零啊。在荒地里呆了十几天,以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需要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家”了。
你真是个好人——这句话听得谷佳额头青筋又跳了起来,从来都只有自己给别人发卡,谁想今晚莫名其妙的自己也被男人发了好人卡!虽然明知道对方不是那意思,可这话听起来就是那么别扭。看着已经在沙发上面朝里抱脑袋睡觉的男人,谷佳实在很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踢出家去。刚念至此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谷佳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又取出三百块钱放在上面。最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这才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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