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接连列举出三件新品,都是创新之物,已经让在场的商贾们刮目相看了。
哪怕白家的瓷器生意受到影响,但是光凭这几样新品,也可以转型成功,与瓷器辅助,不至于使家族跌落下来。
甚至有些家族为了得到香皂、花露水、烈酒的商品经营权,也需要从白家购入一定的白瓷,白家进行捆绑要求的话,并不过分,如此一来白家瓷器生意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丁家要一举击垮他们不太容易。
高远微笑道:“白家有心了,这几物若成为贡品,相信皇宫的娘娘们,以及权贵家中女眷,可都要欢喜了。此外,那御酒也不错,纯度升高,对于饮酒者,会大呼过瘾。”
都转运使这样一番评价和褒奖,话中之意已经在保护白家了,众人闻言之后,对白家的心思也在转变。
此时,丁跃溪已是坐不住了,站起身阴阳怪气地道:“白素素,你们白家可是烧制瓷器起家的,弄出这些新事物,难道是要放弃瓷业,以后专门生产这些小东西了吗?若是如此,那白家瓷窑趁早关了吧,以后都由我丁家包揽了。”
这是丁跃溪的目的,只要白家不再搞瓷器了,那么丁家的青瓷和白瓷生意垄断之后,一家独大,即便白家不倒,跟丁家也没有冲突了。
白素素轻轻一笑道:“谁说白家要放弃瓷器生意呢?”
丁跃溪冷哼道:“那说了半天,你只字未提瓷器,难道不是本末倒置吗?”
白素素眸光关顾一周,眉梢眼角带着自信神色,回击道:“白家早就在尝试研究出一种新品瓷器了,只是一直没有突破,巧了,刚好在这个月,白家研究的新品青白瓷,已经成功烧制出青白细瓷来,可以批量产制,推向市场了。”
“青白瓷?”丁跃溪闻言之后,露出不解和诧异。
他手里方才拿的正好是白瓷杯,饮了酒之后,心中嫉妒之气强烈,并没有在意其它人手里的玉色的酒杯。
在场的其余人也听到了,一脸茫然:何为青白瓷?
“难道是这种釉色的瓷器?”有人拿起手里的玉石颜色的酒杯,惊讶询问。
其余人的手里,也有这样浅绿色、如同淡色翡翠般颜色的酒杯,露出惊愕表情。
高远手里的酒杯,恰恰便是青白釉瓷的,拿起来仔细端详,惊诧道:“白素素,难道这便是青白瓷吗,这釉色像是青白玉一般。”
白素素微微一笑,顺着高远的话往下说道:“高大人慧眼如炬,一语正中青白瓷的特点,它之所以称之为青白瓷,就是因为跟青白玉的颜色很接近。在瓷器釉色上,也是介于青瓷与白瓷之间,青中有白,白中有青所致。诸位,请再多看一下我们白家的最新烧制的青白瓷就明白了。”
说完后,白素素吩咐仆人,到外面端进来青白瓷器的样件,都是一些造型优美的工艺品,有花瓶、酒斛、盏托、注壶、碗碟等,青白釉质精美,仿玉逼真,具有青白淡雅、明澈莹丽、透光见影的特色。
众人看着面前陈列的青白瓷,就如同一件件玉器工艺品般,十分震撼。
从远处看,它与玉器很难分辨出来,只有到了近处,才能发现瓷器和玉器的区别。
这简直就是伪玉器啊!
比起青瓷和白瓷的工艺品,这种青白瓷釉色明显更胜一筹,更具欣赏价值,工艺品值得收藏,在家中陈列摆放。
白素素的声音,在此时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说道:“青白瓷的釉色,跟玉石颜色接近,正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论是宫廷皇室,还是达官显贵,读书士子,乡绅富户都钟爱玉器和碧玉之色,有君子之风!这种青白瓷恰好适合这些阶层人的使用。”
“我白家已经在大量烧制青白瓷了,除了碟碗瓢盆的日用品,还有诸多工艺品,比如青白瓷十二生肖俑,花瓶、香炉等等,就如同玉器一般,价格比真正玉器要低廉太多,所以,这才是白家接下来烧瓷的重点方向!”
“这……这怎么可能?”丁跃溪大吃一惊,脸色惊变,青白瓷一出,青瓷和白瓷都将受到巨大冲击了。
如果价格相当,不论是贵族,还是贫民,肯定更愿意用这种釉色更美观的玉色,而非青色和白色了。
恐怕以后青白瓷,至少能占据瓷器一半的市场,青瓷和白瓷加起来的销量,勉强能够抗衡了,而且这还是在降价的前提下。
可一旦白家要进行白瓷与青白瓷捆绑销售,那么对外贸易的家族、显贵们,肯定会从白家继续购入白瓷,那么丁家的白瓷便没什么销量,青瓷也只剩下四分之一的份额了。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丁跃溪前一刻还春风得意,下一刻就跌入谷底了。
丁家从三年前便开始布局,不断腐化了白家的一位工匠,收买他变节,窃取了白瓷秘方,还劝说了白家二房投毒,好不容易占到上风,就要全面瓦解了白家,却想不到,白家有更深的底牌。
高远曾是科举进士,饱读诗书,在朝廷中兼任户部金部司的员外郎,平日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对玉器之色也是颇为钟爱,听完白素素之言,由衷叹道:“青白瓷一出,天下读书人都会钟爱此釉色了。”
魏公公笑着眯起眼道:“这次没有白来,润州出现这么多新鲜物品,回去之后,官家一定会龙颜大悦。”
“尤其是白家,这些香皂烈酒,青白瓷器,统统都可以作为贡品,上报给朝廷!白家可拟定价格,以及供应的数量了。”殿内省的宦官曹公公也发话了。
这几位金陵选贡使者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转了风评,开始赞许白家这几种物品的新颖奇特,独具匠心,造福于民。
彭泽良嘴角淡淡一笑,目光瞥了殷刺史一眼,见他脸色沉冷,表情十分不悦,却又无可奈可的样子,心下暗笑。毕竟都转运使和宫内宦官管事都这般定论,他这个地方刺史,也没有插话反驳的余地了。
最郁闷之人莫过于丁跃溪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此刻闷闷不乐,满脸的愁容。
慕容家、颜家、范家等家族都在思考,该如何疏远丁家,跟白家重新处好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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