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程末在学校操场上夜跑，楚错坐在草坪上看着她“喂，你大冬天晚上跑步，是干嘛呢”
程末穿着紧身的黑色运动衣，大冬天的也挥汗如雨“我要冷静冷静。”
楚错懒得再问，这祖宗这么多天来，总把冷静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冷静什么。
程末跑了十公里，觉得有点累了，终于停下，又在操场上走了两圈，终于也在草坪上坐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多恐怖。就是你偷偷去亲一个人，那个人忽然睁开眼睛，醒了。”
楚错嗤笑一声“你这就怂了”
程末盘起腿“问题是他亲了我，还叫我对他负责多大的人了啊，还叫我对他负责，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
她用手抚了抚胸口，剧烈运动之后心跳很快，就和那晚一样“负责个鬼幼稚”
楚错长发散落，笑意有些勾人，动作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所以，小美人你，这是来找我陪你私奔了”
程末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没正经。我正烦呢。”
楚错轻轻一笑，将鬓发挽到耳后，眉眼昳丽“你被男人缠上了，我说陪你私奔，你还嫌我烦。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呢”
程末手里攥着根草，运动后出的汗被冷风一吹，冷的厉害“就是觊觎他的肉体，但是不想惹上麻烦。”
楚错点评一句“对，渣就要渣的彻底。那你看贺辞是怎么个意思”
程末答“不知道。”
“那你呢”
“我不想结婚，对感情也没有期待。”
楚错轻轻叹息一声，知道好友看似通透，其实再执拗不过，也不再劝。
她不再说话，程末往后一躺，手臂枕在脑后，看着天空上耀眼的星辰出神，而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就是没吃到嘴里的肉吗，哪有自由重要。长得再帅又怎么样，不要了不要了，大不了回国了，包养几个小嫩模。”
程末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看上就要行动，说不要那就不准备再见贺辞。
毕业相关的文件处理本就耗费心神，先前和祁扬说好的商业合作也要推进，她是国内经理和祁扬之间的联络人，受时差影响，沟通也谈不上顺畅。
总之，就是暂时没有时间去见某些人。
等她忙过这几日，时间已经到了12月中，算了算，离先前定好的回国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虽然明年春天还会回来，但预计也就是处理完一些文件就走，这次回去，这近十年的异国生活算是告一段落。
程末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惆怅。
在她心里，这些年来认识的人，学校里严厉刻板的教授、一群天天损她的朋友、楼下的银发房东老太太，甚至她养的那只大黄狗，都亲切无比。
为此，在回国之前，她决定开个小小的arty，算是告别这十年在外求学的时光，也告别人与人之间恰到好处的温情。
鲜花、果酒、气球。
她的小公寓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时不时有人跟她打招呼，叫她一声ao，然后亲切的上前跟她拥抱。
作为今天聚会的主角，程末穿着一件黑色收腰的连衣裙，腰部是镂空花纹的设计，恰到好处的露出腰肌凝脂般的肌肤，裙摆是微微往里收的蓬蓬裙，露出一双盈白的小腿，将年轻女孩婀娜窈窕的身段显露无疑。
楚错靠近门边，抿了一口酒，对陈凡说“我们家小末，可真是好看。”
陈凡是被临时邀请来的，来了之后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由苦笑“都说越好看的女人，心越狠。”
看起来又乖又听话一姑娘，把人家撩拨完就走了，半句话都没扔下的，这都多少天没联系了，可方才笑的，跟没事人一样。
楚错闻言一笑，唇角勾起，眼角眉梢都是温隽笑意“可心狠的女人终究是少数。这世界上，坏男人永远比坏女人多。”
陈凡忍不住要辩解“你这话太过绝对。”
楚错却无意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端着酒杯，过去和熟人打招呼。
程末站的久了，新鞋很不合脚，磨的脚后跟皮都要掉了，她得找个地方歇歇。她环顾左右，看见了班上的小班长，一个大活宝，是个日韩混血，也会讲中文。
程末叫他，对他招手“小班长，过来一下。”
小班长蹭蹭的跑过来，他是她的迷弟，作为一个数学渣渣，他将数学考了第一的程末视为偶像。
“老大，怎么了”
“我要进去，换个鞋子，你帮我陪着他们聊一聊。来了新客人，就迎接进来，说我等会就过来。”
这是个重任，小班长笑的青春洋溢，咬着小虎牙，说着腔调奇怪的中文“好，你去。”
“好好表现，晚点奖励你
在小班长亮亮的眼神里，程末笑弯眼眸“一套高数习题。”
“”
逗完小班长，程末转身回了房间，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低头一看，脚后跟果然磨破这美丽的代价。
她开了鞋柜，准备找一双合适，却不那么磨脚的鞋子出来。
此时，公寓的门铃响了。
小班长尽职尽责，过去开门，准备从来人手中接过礼物，不过，却接了个空。
来人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就是漆黑的眸子里冷冰冰的，沉的看不出情绪。
小班长笑“找ao稍等一下，她马上就来。”
贺辞声音沉了沉，目光先在屋里扫了一圈，而后回归他身上“你和她很熟。”
小班长笑的人畜无害，热情饱满“是啊。”
他单方面认她为老大，做她小弟，能不熟吗
贺辞抿唇，浅浅笑“这样。”
他虽然还在笑着，但眼神似乎明显变了，饶是迟钝如小班长，也感觉有点不对“你看着我干嘛”
还是这么阴森森的、孤冷的、近乎看着猎物般的神情。
贺辞目光锁在他身上，心想，难怪能这么轻而易举抛开他，原来是已经有了年轻的相好。
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吓得小班长双手高高举起，哀嚎了一声“你、你，不要过来，我不喜欢男人”
贺辞
他哀嚎的声音实在太大，整间屋子的人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小班长求助般的看过去，最后看见程末房间的门开了，杀猪般的叫“ao，这里有猥琐变态大叔”
程末原本把门开了一道缝，看清来人是谁后打算装死不出去，可被小班长这么一叫，她只能若无其事的开门，走出来，然后干笑了一下“hi，贺先生，原来你性向偏好那什么啊，刚好，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