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老鸨挥了挥手,示意台下的观众安静,低低笑道:“票数一样,这还是花魁竞选几年来首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但各位客观别着急,既然分不出胜负,不如月衣今日就让大家玩个尽兴如何?”
台下的观众听着霎时间便来了兴致,其实票数一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两个美人着实看起来都不错,各有千秋,这样的结果大家其实也隐有预感,此刻听到月衣这么说,愈发来了兴致,暗爽今日果然没来错。
月衣手执大红色绣球,在手中不急不慢的掂着,环顾一周,道:“花魁每年只能有一个,这是暖阁的规矩,但花魁最终人选的决定权依旧在在场各位的手中。现在我将手中的绣球抛出去,同时鼓声响起,各位将这绣球传出去,直到鼓声停止,拿到这绣球的人,以今日主题赋诗一首,若是在座的各位都觉得不错,便由这人选出最终的花魁人选,若是不满意这人所做的诗,便重新击鼓传球,大家看如何?”
“好!”台下的人倒都爽快的答应了。
月衣手中的绣球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台下人群中,同时台后的鼓声也随之响起,台下瞬间乱成一片,有人抢有人推,有些人拿到了绣球,心虚自己根本不会作诗,为了防止丢人,赶紧将手中的绣球扔了出去,有的人迫不及待的要来抢绣球,台下的人挤成一团,绣球在空中被抛来抛去,飞到东来飞到西。
楼上的子桑榆笑着看着台下乱象,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在二楼的人身份都相对较高些,看着台下抢绣球的场景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却又碍于身份,不屑与台下那些比他们身份低的人争抢,统统伸长了脖子盯着那绣球,屁股都离开了座位,希望那颗绣球能飞上来。
随着那绣球的一起一落,二楼的贵人们也跟着一惊一乍的叫起来,纷纷恨不得手变得老长,能够到那颗大红色的绣球。
台后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显然传球已经快到尾声,台下的人愈发的激动了,绣球越抛越高,二楼的贵人们眼睛越来越亮,有机会有机会!
“咚!”一声重重的落下,传球结束。
那球却并未落地,斜斜的向楼上抛了上来,位置,正对着子桑榆所在的包厢。
子桑榆眼尖,一眼便瞧见势头不对,那绣球已经向她这个方向来了,赶紧起身准备避开,可是那球的速度竟然比她想象得还快,她此刻起身,那球也会直直的向她砸过来,最后只得将身子向旁边歪曲,歪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子桑榆暗自庆幸,这下总砸不到我手上了吧。
一秒钟之后,子桑榆刚松了的一口气又被她吸了回去,因为那颗球竟然转弯,直接落到了她的腿上。她的余光看见,风谨正一脸看好戏的神色看着她,一只手慢慢的收了回去。
fuck!子桑榆暗骂。
臭狐狸,死狐狸,想看姑娘出丑?做梦,子桑榆一个恶毒的眼神瞪回去,整了整衣袍,坐正身子。
台上的月衣看到绣球已经落入人手,对着包厢内的子桑榆轻笑道:“公子请吧!”
台下的人这才顺着月衣的目光看上来,子桑榆正站在窗边,手中按着大红色的绣球。众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惊艳,妓院里竟然也能看到如此面如冠玉的男子,有些人原本还未自己没能抢到绣球一阵不忿,但看到子桑榆的样子,心中的不忿便悄悄的散了去,统统坐了下来,台下有恢复了一片平静,所有人都等着子桑榆赋诗呢。
二楼上的贵人们却不以为然,眼看着那绣球已经到了二楼,天晓得他们抢得多卖力,最后竟然被这个一直坐在座位上动都没都没动一下的臭小子捡了大便宜,那些人一甩袖子,愤愤的坐回位置上。
子桑榆坦然的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绣球都到她手上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要反悔怕是不能了,她低着头思虑了一会儿。
底下的人也不急着催促,难得有耐心的等着。
半晌,二楼隐隐有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暖有繁花争盛放,阁中宝客眼缭乱。花自不如人娇艳,魁首更比仙人俏。”
子桑榆低沉着声音,众人又在细细的听着她出口的诗,倒也没太注意她的声音,只觉得她的声音和缓熨帖,听得倒是舒服。再听她出口的诗,不懂的人只觉得朗朗上口,都满意的点了点头,懂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做的诗确实应了此景,句首更巧妙暗藏“暖阁花魁”四个字,着实是无可挑剔,二楼等着看子桑榆好戏的人,这回更受打击了,一脸沮丧。
子桑榆自顾自的坐下来,将绣球抛了出去,台上的月衣接了绣球,笑得极是灿烂,对着她大声道:“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诗当真是极好的,不知公子心目中的花魁人选是?”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投了上来,子桑榆偷偷瞟了一眼风谨,看那厮正端坐在位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倒像在说,不错不错,果然不负我的期许,桑儿真棒。
子桑榆狡黠的一笑,虽然是对着舞台上的月衣说,但声音却大得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到:“我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倒是我旁边的这位兄弟一直中意那竹儿,并且刚才还要我转达,他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买下竹儿姑娘的初夜,在下我也只好成全啦!”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台下的人瞬间炸开了锅,哇,财主啊!大财主啊!一万两啊!就是正式开始竞拍也不一定能拍到一万两啊!哇,这哪来的财神啊,一出手就如此如此的阔绰,哎呀哎呀呀。
子桑榆手执茶盏,轻轻的对着风谨一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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