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信想着要去找他们时,只见小康脸色焦急地在街上穿行,看见他后眼前一亮,匆忙挤开人群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前辈、前辈,胡从心他被人抓了,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快去看看吧。”
苏信按下心中火气,暗想道胡从心有探查能力,自己又深明‘苟’道,怎么会惹上惹不起的人,沉声道:“小康你别急,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拉着苏信往大街里走,边走边说道:“前辈,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他们说要砍了胡从心的手呢。”
苏信闻言只好跟上。
“前辈,是这样的,我们吃过饭后在胡同里打发了王老三那几个混混,之后胡从心便带我找了两个他相熟的锦衣卫,略微做了些测试之后便让我入了锦衣卫。胡从心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后他们便有事忙去了,胡从心他,他说带我去找点乐子,我们便进了红楼。”
小康说到这,咽下一口唾沫,偷看了一眼苏信了脸色,见他并无异色才接着道:“胡从心将金叶子给她们见了,便被那老鸨子哄进了红楼地下开设的赌场。我本来劝他不要去,可胡从心说他有办法能赢,我们便去看看。谁知道,谁知道,胡从心不但把那一袋金叶子输了,还欠了他们不少钱,现在低下闹得正大,说要砍了他的手呢!”
苏信冷冷道:“他赌光了金叶子,还要再去借钱赌?怎么能蠢到这地步么?”
小康哭丧着脸道:“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胡从心输了几把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他说话他根本就听不下去,不论如何,前辈你还是先去救救他吧!”
说话间,两人来到朱雀门大街拐角的一个红楼,小康挤开众人带着苏信进去,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迎上来立刻被小康赶走,只是拉着苏信奔向后院。
苏信却拉住小康,皱眉问道:“你跟他们动手了么,低下都有些什么人?”
小康脸色一红,说道:“动手了,就是因为动了手,胡从心嘴上又不干净,才闹得这样凶!我要动手救胡从心的时候,那女人一回手我便不知道不是对手,而且他们还有许多人,我怕与她纠缠久了连我也要陷进去,就慌忙逃了出来找您。”
苏信皱眉道:“女人?屋里大概有多少他们的人,有没有一流高手。”
小康道:“是女人,她招数怪异,胡从心也是被她缠着也一直赌,一流高手说不准,二流的应该有两三个,其余喽啰也有二三十个。”
苏信心中一定,没有一流高手那就问题不大,何况自己也只是来救人,又不是砸场子,能以理服人还是要以理服人的。
红楼中的护卫们有见过小康的,这时候已经进去报信,苏信也不管他们,跟着小康进了红楼后院,一个小屋门前立着两个大汉,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开门给他们进去。
门后却并未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向下的阶梯,苏信二人走下去,初时觉得昏暗寂静,转了一个弯儿,忽然便嘈杂起来。
最热烈的是赌徒的吆喝声,最诱人的是女人急促的呼吸声,最乱人心的是骰子牌九麻将的碰撞声,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却根本没人在意……
比声音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儿的味道,寻常赌场里乌烟瘴气,赌徒的汗臭味,食物混杂的臭味,女人身上浓重的胭脂味混在一起,让人不禁皱眉的同时却又容易迷醉。
可这儿却没有那些恼人的气味,有的是淡淡的熏香味,只是这种熏香并不让人冷静,而是为了在营造高端情景的同时令人沉醉痴迷。
苏信在进到这个赌场的时候,至少有十双眼睛看向了他,有两三人是寻找猎物的赌徒,其余的却都是赌场里的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当中赌桌旁的一个女人。
胡从心也在赌桌上,只不过是被捆的像一个肥猪一样扔在桌上,就连他的头也已经活像一头猪,肚子被打的红肿,耳朵也被拉长,双颊鼓起,眼泡肿大,若非苏信知道胡从心就在这里,还有些不敢相认。
胡从心嘴巴被塞了一条脏抹布,看到苏信过来却还是呜呜乱叫。
苏信本来心中有气,看到这个场景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他随即就止住笑声,看向桌旁翘起腿来露出一双雪白长腿的红衣女子,心中不断盘算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红衣女子身后立着十来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黄袍,头上顶着瓜皮帽的矮胖男人笑眯眯地看看小康和苏信,眯着眼说道:“老夫还以为你要去搬来什么救星呢,原来就找来这么一个书生呀,可惜我们都是粗人,不喜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四书五经,不然还有可能看在这书生的面子上放人。”
苏信笑道:“在下苏信,不知这儿是谁说的算,还请站出来说话,我这朋友输了多少,直接说出来咱们商量法子解决就是。”言下之意却是暗指那矮胖男人并无话语权。
带着瓜皮帽的男人骂道:“来了这儿还那么嚣张,跟这头猪真是一模一样,等会儿没办法的时候可别来求老夫!”
红衣女子轻笑道:“老黄,你退下吧,这位小哥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不要得罪了他。”
那人对红衣女子极为顺从,当地不发一言退去,显然那女子才是这赌场拥有话语权的人。
苏信仔细看这女子,只见她酥胸半露,面若桃花,打扮甚是妖艳,但一双凤眼中却清冷异常,看起来甚是不搭。
她一双眼睛盯着苏信,只把他盯得不好意思。苏信熬不住,只好道:“这位姑娘,我这朋友到底欠了你们都是银子,你又要如何才肯放人?”
红衣女子盈盈站起,纤细腰身与硕大胸围形成一个惊人的比例,真叫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她轻摆腰肢,如同扶风杨柳一般走到苏信身旁,轻轻吹了吹他的耳垂,娇笑道:“妾身红莲,在此等候公子多时了,放人只是小事,却要看公子你怎么想了。”
苏信拉着小康退后两步,义正言辞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未成家,请姑娘自重。”
红莲看着苏信正经的样子娇笑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裙摆落在一侧,又露出大片雪白,翘着的腿一上一下,使得身后一众汉子一齐咽了一口唾沫,那瓜皮帽更是双眼放光,只恨得没有长在红莲身上。
红莲一双妙目盯着苏信道:“苏公子,妾身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却也知道您武功非凡,我这赌场人虽然不少,却根本拦不住您,只是还希望你不要妄自动手,桌上的这位朋友中了点儿毒,你一旦动起手来,就算将我们都杀了,恐怕也救不了他!”
苏信闻言脸色一沉,而后嘿嘿笑道:“我本也没想要动手抢人,否则也不会站在这儿和你们说那么多话,如果能讲道理的话,又何必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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