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醉春居。
苏信和石清夫妇同坐一桌,那桌上有七八样应时佳肴,却只有苏信一人大快朵颐,其他二人确实没什么胃口。
苏信吃饱喝足,歉意地对两夫妇笑了笑,说道:“这几天都没吃好,让你们见笑了。”
石夫人道:“这却有什么,苏公子直来直去,在这江湖上甚是可贵。”
苏信看了看两人,微微一叹,昨天白衣剑客跟石清夫妇谈事儿的时候,虽然勒令他离开,可他还是躲在一旁把事情前后听了个明白。
这石清夫妇在江湖上侠义无双,却生了那样的儿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看了看眼睛还略有些红肿的石夫人,知道她或许是哭了一夜。可这又怪得了谁呢?一个孩子自小便被人偷了,对另一个孩子自然百般呵护,又不小心养废了!
对于父母来说,天底下哪还有更可悲的事儿呢?
眼下为了这儿子,不但交出了黑白双剑,还要亲自去逮捕儿子,而且他们亏欠雪山派甚多,以后见了他们就要矮一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相信雪山派那些头铁的师父徒弟,苏信就头痛。小女孩刚烈受辱自尽了,偏偏老师父还要砍了自己徒弟的手臂,小女孩父亲责怪她母亲又险些让那母亲疯魔,那老师父还趁着这个劲头跟妻子吵架,那妻子竟然一气之下就走了。
妙啊,妙啊!头铁铁一窝,这种自己给自己雪上加霜的人才可不多见了。
苏信再次看了看石清夫妇,只觉得他们俩人虽然美名在外,却是实实在在的可怜人,心下坚定了要帮助他们的决心。
苏信抱拳对二人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实力低微,在寻人方面却有点儿法子,眼下我并没有其他事,不如便也替你们找寻一下他们的踪迹吧!”
石清摇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却大可不必,我们夫妇二人身在局中不可逃脱,又何苦连累小兄弟你呢!”
苏信摇头道:“石庄主不用客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总是有些帮助的,何况你也救过我,又给我许多帮助,若是此时我眼见你们有难却无动于衷,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石清叹了口气,见苏信坚持,也只好勉强答应。
而后,三人觥筹交错,又谈了许多关于石清两个孩子的事儿,过了晌午留了秘密联系方式,才各自分别。
汴梁城外,望着石清夫妇拍马离去,苏信摇头叹息道:“孽缘啊,孽缘!”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石清年轻时同时与两位女子产生了情愫!
如今的石夫人温婉可人,石清同他在一块心中总是十分愉悦,是以便选择同她终老。
另一位本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女侠,姿色秀丽,武功颇佳,烹饪刺绣更是不在话下,却有些许傲气,石清在她身边总觉了矮一头,因此便悄悄远离了她。
哪知那女子因此便觉得受辱,在石夫人生下孩子后仗着高深武功夺走,十数年来竟没有一点儿消息。
苏信虽还未体会过爱恋,却从书上得知“情深不寿,慧极伤人”,觉得那女子未免太过执着,又为石夫人感到不平,又气那石清自己惹下情债不能好好处理。
世间许多惨事,一时间摆在苏信面前,倒也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他已经从石清夫妇口中得知此间情况,猜想自己应该是到了一处小千世界中,这倒也正合了寒蝉宝玉穿越空间的神通,因此稍稍放下心来。
云梦一脉传承源远流长,苏信从师父寒泉子和几位师兄口中知晓许多隐秘,对于穿越小千世界也不觉得十分奇怪。
他闭目感知神海中飘荡的寒蝉,发现蝉的头部已经再次亮起了荧光,苏信猜测若是荧光布满寒蝉身躯后便能穿越回其自身所处世界,心下最后一点儿担忧也不见了。
此处江湖武学虽然自成一体,从那谢烟客的武功来看,还不至于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危险,因此此处小千世界甚是适合苏信体悟江湖,他也就安心在此处磨炼。
他下山不久,对江湖上的事儿全都感到十分新鲜,虽然已经遇到了几件麻烦事,却一点儿也不厌烦,反而更有兴致。
如今石清夫妇离去,他也动身去找寻石家小儿踪迹,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心下却对那谢烟客十分感兴趣,便打算寻他去。
石清夫妇想要玄铁令,不就是为了以令牌请求谢烟客找寻自己孩子,想必谢烟客却是神通广大,找他应该有些用处!
嗯!那白衣剑客所在的雪山派也该走上一趟,能教出那么多头铁弟子的宗派想必一定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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