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珞在现代的时候启蒙用的不是什么《三字经》《百家姓》,也不算是语文课教材,而是说来别人都不怎么会相信的《二十四史》。但她也必须得说她在初中之前还是看名著的,到了高中接触了类似于“五岁天才王妃”之类网络小说,从此一头扎去网文怀抱再也回不了头。
不过用来打她底子的还是老一辈评弹家的唱词、历史、以及最开始的《春秋》和《左传》。看过了太多历史路上的分分合合与王朝迭代,如今穿越过来后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最明白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人。
就像是那句“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当利益一致、或者并不牵扯到彼此利益时自然而然就会成为朋友。
现在看她和荀彧两个人倒是有那么点味道,可真要说两个人都挺看好也挺喜欢对方的,只不过荀彧对着姚珞还是有那么点警惕。
上回没注意被她给坑了,这次她居然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只不过要说到青史留名,那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级别了。
“你要动法?”
“这是回头再说的事儿,我也只是让你有个准备。”
在这方面姚珞从来不会隐瞒,隐瞒有什么好处呢?荀彧是聪明人,还不如把话说开,反而能够更好地互相探讨:“而且大概起码是要用五年打底的事情,我先让陈长文想起来了。”
“那为什么偏偏是陈长文?”
“大概是,他是唯一一个到现在为止还能管住奉孝并且让他怕的人?”
“……”
平常嚣张如鹅的郭嘉见到陈群就安静如鸡让人津津乐道,再想想陈群那严谨到都快让人说一句死板的行事,荀彧不得不承认姚珞找的人确实很贴切。
“那他和绮儿说了什么?”
“我哪知道啊。”
“你带她去崔家的春日宴,你不看着她??”
“文若,她早就长大,而且我在她那个年龄都杀过人了。再说你知道我旁边还有丕儿黄须儿和小植这三个要人半条命的家伙么?不,你不知道,你只在意你自己!”
“……”
哦,那确实也可以理解。
但荀彧就是很憋屈,尤其是每次看到荀绮提到陈群就在笑的样子更让他不爽:“所以你觉得绮儿和陈群,怎么样?”
“老少配,不太行。”
“……老?”
“他比我还大六岁,我儿子都过三岁了,你让他和小绮成亲?”
姚珞只觉得自己真的是震怒,这都要差了一轮,荀彧脑子是怎么想的:“小绮念了人家两下你就要他俩成亲,小绮还天天念阿巧呢,你怎么不让她嫁给曾巧??”
“女子与女子之间不得成亲。”
被震得差点没呕血,荀彧皱着眉头却还是叹了口气:“而且,她这个年龄有点尴尬。”
荀绮已经满十五岁了,但如同荀彧所言确实有些尴尬——适龄的官员家里儿子都不太合适,荀彧基本就没几个看上的。他本来也不准备再与世家大族联姻,往低一层的小子们,却也不太合格。
“嗯,我倒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她还小呢,我可是二十才出嫁的。兖州现在婚配也多是晚婚,大家手头有钱,平民百姓的女儿又有活计能自己养家,咬咬牙出个单身税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现在兖州女孩子基本都是十五岁相看,十六岁找着后处一段时间,到十八岁再嫁人。期间于处着一段时间觉得不太行,礼貌别过后再行相看、或者觉得挺好提前结婚的也不少。在结婚后生了第一个孩子度过哺乳期,这些有工作的妈妈们就会开始考虑要不要进行文考升职。
看着她们能够大步迈出家门,大声说话谈笑,认字考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于继承家业也不在话下姚珞很欣慰,尤其欣慰现在有些孩子已经开始随母姓:“你这么忙着,有知会过小绮她自己的意思么?”
听到这个荀彧才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伸手一捞,把一只路过的狸花猫放在了自己怀里伸手揉她脑袋:“也对。”
“荀文若你放开她,有这么在主家面前狎妾的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可真是太亏了。”
“你喜欢自己去聘,来我这儿蹭有什么意思。现在养猫的家里多了去了,都开始新兴一种业务你知道么。”
“什么业务?”
“猫多泛滥,给猫去势。”
“……”
听着姚珞阴森森的语气荀彧顿了顿,伸手又摸了摸阿斑的肚子才把她还给姚珞,看姚珞紧张的表情表情微妙:“那你知不知道你姚家要添丁进口了?”
“啊?”
“你家阿斑怀了别家孩子,你和陈宫不管?”
“……”
哪来的野猫,居然敢对她的阿斑下手!!
看到姚珞炸毛荀彧顺势告辞,陈宫和姚小砾听着姚珞气炸到他们俩都听不懂的呜哩哇啦,对视一眼后戳了戳自家墙头:“别找了,就那儿呢。”
“在哪儿?”
“喵?”
凶狠扭头看过去就看到某只不要脸的橘猫歪头看她,一眼就认出这只猫是谁家的,姚珞直接抽出鞋底,骂骂咧咧朝着曹洪府上杀了过去:“曹洪曹子廉,你他爹的给我出来!”
“怎么了?”
“把你家猫叫出来!居然让我家阿斑有了小娃娃,该杀!!”
听着姚珞打上曹洪家门口时满宠已经下值归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连忙揣上自家妻子做的炊饼,跑去官衙等人。尤其再听着一声声给自己转述他俩开始“骂人了”“扭打了”“动刀子了”他更是捂住心口,深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当这个许都县令。
不过他们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曹中郎将家的橘将军和姚别驾家里的斑仓管情投意合,好像还有了小娃娃。姚别驾打上门去说橘将军既无下聘也无走礼,应当治罪。”
“……”
“……”
“所以,然后呢?”
听到这里满宠人都麻了,只想高呼几声好家伙,是不是在等袁绍打过来的时候大家都闲出毛病,泡了一壶茶就坐在那儿听几个从军营退下来的小吏七嘴八舌:“现在他们俩商量出来方案了么?是要来上公堂,还是私了?”
“应当是私了吧。别驾说是等斑仓管生了之后这窝小猫都归姚家,橘将军非情投意合而是强迫。橘将军以体态压人,不问斑仓管是否愿意就行下如此不齿之事,连带着斑仓管肚子大了无法打胎才被发现有孕,得治罪。”
“治什么罪?”
“那还用说么,得去势啊。”
满宠一口茶给喷了出来,骂骂咧咧擦着桌上茶水时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微妙起来。
这到底是在说猫呢,还是在说人?他们家姚别驾可真是了不得,而曹洪也厉害,听到后面居然真的点了头,带着他每天都要抱着亲两下的猫儿去割蛋蛋。
“劲头上来就乱尿,还是去了吧,对猫好,也对我好。”
曹洪看着气鼓鼓的姚珞,想到小奶猫又有些蠢蠢欲动:“英存啊,你真的不能分我一只?”
“看生下来几只吧,回头我大约要往外嫁,到时候你再来聘。不过猫是有领地的,你接回去了不一定和橘将军处得来。”
姚珞有些恹恹,亏她天天带着阿斑,居然看不出来她怀了小猫:“我就说她这段时间怎么这么神出鬼没,还总是翻箱子。”
“咳咳。”
“你别得意,我们两家才没结亲。”
姚珞最后瞪了曹洪一眼挥袖而去,听了整个过程的曹操抱着曹小旻不再一直阴沉着脸,总算是笑出声:“真这么厉害?橘将军直接被阿珞咔擦一刀阉了?”
“咳。”
曹操听着旁边轻咳的曹昂晃了晃手里的小孙女,轻轻又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的?算了,不提就不提,本初那边怎么样了?”
“糜家那边传来消息,袁公那里的春种已经结束,但抽调的壮丁比往常多了不少。”
“嗯。”
寻常练兵其实三个多月就能拉上战场,兖州军的成型倒是会长一些——主要是兖州军的征兵时间掐的很好,都是在秋收之后,冬日又不会打仗,他们就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让老兵带新兵,练兵的时候结对子,顺带把字也给教了。
而且兖州征兵不管男女,甚至于在一开始报名的时候还会给选择想要去哪个营。援营里的医药营、工营都是在九月十月这个点招人,而纸坊织坊、学馆以及大部分考试则是集中在春耕之后的五月份。
就像是姚珞说的,当整个军队形成一个体系和整体氛围之后就很难再被打破,尤其当时间一长,这样的形式开始深入人心就更加让人信服,并且自觉去维护这样的规章制度。最开始曹操在其中投入的军费是的让人心疼,但现在看着回报,他也只能发出一声感叹。
“当年我看中相信英存,可真是我这一生里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另外,工营与和廪丘学馆的算学合作,已经做出来比之前射程更远的弓与投石机了。”
“真是辛苦他们。”
听到□□和投石机时曹操愣了愣,随即饶有兴致地抬起头:“这投石机和□□,也是英存牵头的?”
“对。”
对于姚珞一直在做的事情曹操稍稍有所了解,也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自己的位子上思考良久想着曹嵩最后留给自己的遗书,几乎是拎着他的耳朵让他信姚珞的模样有些撇嘴:“我看上去有那么喜欢怀疑人么?”
曹昂听见了但他不敢说自家亲爹,看到曹操眯起眼睛盯过来的模样他心虚低下头,随即就听到曹操哼了起来,对着自己儿子都阴阳怪气:“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都不会让人觉得是坏蛋。”
“……”
这话他没法接,是真的没法接。
“别以为我不知道,英存在前年就把算学也要并入廪丘学馆的事情写好条文给我看过了,只不过那会儿找不到好老师才一年年放过去。现在不有了么?怕我看你干什么。”
看到曹昂点了下头曹操也不生气,只是抱着曹小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出意外,以后让旻儿跟着她学吧。”
“是。”
“还有就是,若要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信谁,除了云舒以外,就只有她了。”
曹昂很想问为什么没他,但他也明白这种问题问出来就是自取其辱。他要是真的问了,曹操能嘚啵嘚啵把当年济南的事情排排队从他十三岁骂到现在,所以还是闭嘴的好。
等到袁术自己把自己给气死后,整个九州陷入了难得的安静。这段时间里没有再谁去打谁,也没有再起兵事,一切安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兖、青、徐、连带着小半个豫州却都在积极训练备战,准备接下来对战冀州幽州和并州的袁绍。
“所以呢,这种时候就不要动这种小动作了。”
看着满头大汗的刘表祢衡轻笑一声,一双略微上挑的凤眸里全是笑意。他伸手端起面前的一只玉斗,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远远看着竟是让人分不清手与玉斗的区别:“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刘景升都清楚得很,对吧?”
看到刘表的表情祢衡突然笑了起来,一张俊朗的脸上多了些许揶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臣,臣并无此意。”
“哦?据我所知知道这件事情的要么死了,要么也都闭口不言,刘景升你是哪种呢?而且你之前还传英存的谣言,传得挺开心啊。”
听到祢衡口中的威胁时刘表终于承受不住,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臣并无此意,只是,只是大公子,您明明才应该是……”
“听到这话我都笑了。”
不耐烦地打断刘表的话,他不知道刘表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光和二年死了多少人就只为了保住他一个,刘表能知道某些事情也不奇怪。
“我不过是一弃儿也。”
祢衡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了起来,放下玉斗拿起自己身份证明的半块玉玦,轻轻地摩挲片刻他才重新看向刘表:“看来你也没找到另外一半,对么。”
“……”
“无所谓了,当年死了那么多人也确实不好再提。只不过刘景升,我特意来看你过得好不好,你感动么?”
“感……”
“嗯?”
“不敢,不敢,不敢劳您大驾。”
如今要是祢衡的身份捅出去,刘表绝对是第一个死的——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要是知道先帝长子在这里他们别说对打了,立刻结盟来把荆州给平了都有可能。就算他想杀祢衡,刘表可不相信这个人会一点都不准备就来他这里。
要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左慈,可是到现在都毫无踪迹。
“所以刘景升,消停点儿,对谁都好。”
祢衡笑了笑,他虽然厌恶这个身份,但也确实如同姚珞所说,看待事物时可以分两种情况来看,讨厌的不一定讨厌,顺利也不一定是好事。
“是。”
刘表缩了缩脖子,再次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面色红润的祢衡时又有点惊讶。他是知道祢衡在幼时被下了毒,而且那场毒不一般,不是寻常人能解的。可现在看祢衡确实治愈了,而且身体还好到都能舞刀弄枪,到底……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身体好了?”
“……”
“这个嘛,你猜?”
看着那俊朗眉眼中的戏谑刘表暗骂了自己一句,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给祢衡都安排好。等入夜刘表才仿佛是想起来一样,小心翼翼抬起头:“说起来,要如何称呼大公子?”
“我不是说了么,如今我只叫祢衡。”
“大公子又是何苦……”
“叫不叫?”
“是,那就,衡公子。”
刘表在心里安慰自己“衡”与“珩”好歹也算同音,不管是刘珩还是祢衡其实也都一样。不过祢衡才懒得管那么多,关上门时差点就直接拍到了刘表的鼻子。
“奇了怪了,都到这儿了,那刘景升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看着刘表安安稳稳居然一个字都没说的模样,曹操和刘协都在心里有些嘀咕。来找姚珞要酒喝的郭嘉倒是稀奇,看了好久阿斑才确认这位美娇娘有孕,听到孩子爹已经被阉了时端着杯子遮住表情,只感叹她遇猫不淑。
“遇猫不淑。”
陈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很是确认地点了点头:“阿珞喜欢的猫儿,确实都有这个倾向。”
听到这句话郭嘉轻咳两下,四周扫遍后立刻选择转换话题:“说起来祢衡呢?怎么又不见他了?”
“你们俩又要干什么?”
听到祢衡的名字陈宫也放下刚才的谈笑,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要知道上回两个人在自家门口喝醉大闹,让他差点也没跟着社死,现在祢衡不见他都恨不得去外面撒两把花:“闹得还不够,还想再闹大一点?”
“唉,可惜了,这年头我能看上的人不多,英存是一个,祢衡是一个。”
郭嘉叹了口气,他自觉自己与祢衡真是投缘极了。而且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自家娘去了廪丘居然一头扎进数学怀抱还研制出来了新□□,又偶尔给他去信催婚,真是让他头疼:“这不是来逃避下现实么。”
“不得在幼儿面前饮酒。”
看郭嘉用筷子沾了点葡萄酒去逗姚小砾,陈宫眼疾手快把手上筷子打掉,哼了一声后又给要耍赖的郭嘉倒了杯红糖水:“喝点这个。”
“你当我是你儿子呢!”
“呵,你配么。”
看到陈宫脸上嘲讽的模样郭嘉运了运气,最后还是哼哼唧唧地抱着姚小砾和他贴贴:“干儿子啊,你干爹我被你亲爹欺负了,你要怎么做?”
“我想想啊。”
姚小砾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过去蹭了蹭郭嘉的脸,声音里多了点模仿姚珞的低沉:“愿意忍就忍,忍不了就离,多大点事儿呢。干爹你饿不饿?离了以后我给你下碗面吃,吃完好继续上班干活呀。”
“……”
“……”
“姚英存!!!”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说的,郭嘉差点没气了个仰倒。看自家干爹生气姚小砾笑眯眯地又蹭了蹭他的脸,哧溜一下跑去看大了肚子的阿斑有没有被吓到。姚小砾走远了郭嘉才运完气,对着陈宫抱怨:“他怎么对这些话这么熟?”
“阿珞经常这么说,找她调解夫妻矛盾的人不少,若是女下属她一般就是这句话,但若是男下属,她会劝和。”
郭嘉略一思索也明白过来,姚珞的女下属大多都能养活自己,和离也不愁再找,也有钱能快活。而且别说和离了,寡妇里最厉害的那个都快做注做完《易经》,蔡琰都是妥妥的当世大儒摆在那儿,又有什么人敢拿她不再嫁人说事?
还不如说对着蔡琰求娶想入赘的不在少数,她都看不上罢了。
但是男人又不一样,妻子若是没有工作不一定能养活自己,而且大多妻子可能并不习惯兖州风气。再者虽然他很不乐意承认,但大部分夫妻中有过错都是丈夫这边并不耐心听到妻子说的话,久而久之自然会有嫌隙,所以让丈夫耐心并且忍耐也是君子所为,完全合情合理。
“真不愧是她。”
嘀咕了一声后郭嘉也不再扯这些,等到姚珞沐浴完出来后两个人已经摊开了舆图,开始思考怎么给袁绍下套。
“袁绍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摆在明面上的大约会有十五万。”
兖州这几年曹操和姚珞已经在着手裁军,保持精兵强将并且退伍的不少人也可以重新召回来,去洛阳那会儿就是个演练,因此反而没必要留那么多人。现在整个兖州的在役军人不过和当年济南济北一样,都只留了八万人:“但后面有多少,咱们就不知道了。”
“也不一定会不知道。”
陈宫表情平静,他掌握钱粮也懂军略,几乎是看一眼确切信息就能基本摸出袁绍藏了多少:“借着春耕需要的春种,糜家和卫商已经都把手给伸了进去。袁本初很小心,但逃不过中林他们的眼睛。”
“大概多少?”
“倾巢而出,势在必得。”
简单的八个字让姚珞与郭嘉同时皱起了眉头,姚珞脑海里划过地形后与郭嘉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笑容逐渐变得嚣张中带着些许不怀好意,嘿嘿笑得格外放肆。
不怕你不来,就怕你来太少呀袁本初。
只不过问题也有,袁绍会这么做肯定也是探知到了兖州的情况才做出的这种决一死战的想法。倾巢而出不算后方补给线,前线起码带了三十万人也实在是有点太过了。
“大阵势,说明是真的准备这一战定胜负了。所以袁本初他越是想要打,咱们越是要拖。他越想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是要不;凡是敌人想要的,就是我们必须拒绝的。如果说他们因为我们这些做法暴跳如雷,那么恰巧说明,我们做对了。”
看着笑眯眯的姚珞,听她那特别贴切的大白话参谋处的所有人微微沉默,还没来得及再商议接下来这一步应该怎么做时王獒噔噔敲开房门,犹豫要不要把袁绍那边总算是准备好的檄文给递过来。
“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
王獒看着曹操犹豫了下,缩着脖子先把文倒扣着递过去,然后再补了一句:“主公你先别忙着看,华师在么?”
“我在。”
“噢,那没事了。”
看这小子和泥鳅般滑走曹操心里打了个突,端正了檄文看完后深吸一口气,伸手先揉了揉太阳穴再捂住心脏,随即就看到华佗目光炯炯地翻出了包银光璀璨的长针。
“哎呀,看来是骂得很难听了?东家你觉得怎么样?有我骂孔融难听么?”
姚珞兴致勃勃地拿过这张纸,把陈琳这篇大名鼎鼎的檄文给看了一遍,看完后她默默把这张纸塞给凑过来一起看的郭嘉。郭嘉一脸难以言喻地传递下去,剩下的人接过那篇檄文,看着看着脸上逐渐露出了让人想给袁绍点根蜡烛的和善微笑。
姚珞盯着眼前的舆图搜寻着袁绍家军队的风水宝地,同时恶狠狠地在官渡这个地方打了个叉。
她这些时间下来让工营研究的火药呢?
别说了,这场仗不管是穷还是达,都给老子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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